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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有了更多时间仔细观察他的身躯。也包括这块印记。姜月章没有回头,只背着她,专注地在路上行走。有一棵树低垂了枝条下来,他还细心地用黑风吹开,不叫枝条扫过背上人的额头。他说:“胎记。”裴沐用指尖缓缓摩挲那一小块皮肤:“胎记?可这有些像上古的文字。似乎……像一个‘悦’字。”青年飞快地瞟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点冷光:“你还懂上古文字?这倒少见。我还以为只有传承深厚的术士家族,才会教导这些知识。”“什么术士,我是剑客,纯的。剑客就不能博闻广识?”裴沐严肃道。他冷笑:“小骗子。”裴沐知道他心中已然认定了某些事实,不过那又如何?他们之间的交集不过短短一瞬,假装糊涂、尽情享受,这才是最佳选项。她便笑嘻嘻道:“可我瞧着,姜公子倒是被我骗得挺开心呢。”“怎么,你现今不光骗我,连自己也要骗了?”他讥笑道。“注意,你要当一个体贴的情郎。”裴沐提醒他。他顿了顿,声音回归平淡:“罢了。”裴沐就继续关心他脖子上的印记。她歪头想了一会儿,说:“你说,这会不会是某个人给你写上去的?悦……是心悦你的悦,还是希望你开心快乐的悦,还是两者都有?”不等他说话,她就继续道:“我觉得两者都有。那个人一定很喜欢、很喜欢你。真好啊,怎么就没人这样温柔体贴地对待我?”“……说了是胎记。”他似乎皱了皱眉,“你怎么跟个女子一般爱东想西想?一个印记,也能生出些有的没的。”“男子就不能东想西想了?”裴沐心虚一瞬,又因为心虚而变得更理直气壮,“反正,我就是觉得这印记是祝福。如果你生来就有,那就是前世得到的祝福。不行不行,我也要有,我也要有!”她搂着姜月章的脖子,开始扭来扭去,来来回回就是嚷着“我也要”。姜月章烦不胜烦――也可能是实在被她吵得头疼,只能停下脚步,无奈地问:“你又要做什么?”裴沐立即停下来,强调说:“你也要祝福我,也要这样温柔体贴真诚深情……不,要更好。”他匪夷所思,纳闷道:“那……让我在你脖子上也写一个字?”“你怎么这样浅薄的。”裴沐鄙视他。姜月章:……他叹气:“裴沐,你究竟要如何?”“呃……”裴沐被他问住了。不依不饶的是她,但真的细想下来,她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让他做什么。难道真让他在她身上写个字?那可太蠢了。且不说他会不会认真写,就说等三十天期限一过,他们分道扬镳,说不定还会刀剑相向,那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字可多郁闷啊?不妥不妥。可怎么样才能妥?裴沐想了好几种方法,又都迅速推翻。最后,她泄气地用脑门儿一撞他后脑勺,在他的“嘶”声中,她沮丧地宣布:“算啦。反正你也不真心喜爱我,我怎么能指望你?罢了罢了,你能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哄我开心,便很好了。”她放弃了,没想到姜月章不满意起来。他冷声问:“你瞧不起我?”裴沐深感莫名其妙:“我怎么就瞧不起你了?”他不吭声,忽地加快步伐,但没走几步,又慢下来。隐约地,他身上萦绕着一种有些迷茫的情绪,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结果,他在细雨飘飞中站了一会儿,到头来也只是淡淡道:“你说得对。我们彼此都非真心,为何要纠缠如此无聊可笑的猜想?”“不错,正是如此。”裴沐安下心来,重新在他背上伏好。她侧头望着轻风细雨中的世界,望着远处的山岚,还有平原上展开的湿润的初夏颜色。平原上的桃花已经凋谢大半,榴花倒愈发灼灼。等再过二十天不到,是不是榴花也已经凋谢?裴沐伸出手,想去碰一碰轻柔的雨丝。但一道泛着血红的黑风掠过,卷走了她身边的水汽。她掌中空空,一点雨丝也无。她皱了皱眉:“姜公子,你挡雨挡得太密实了些。”“……哦?”“我想淋雨。”她说。“不行。”他一口回绝。“为什么……?”“淋雨不好。”“可现在是夏天。”“夏日更莫贪凉。引来风邪入体,有你受的。”裴沐扁扁嘴,不服气,跟小孩子似的。可旋即她反应过来,瞪大眼,惊奇道:“姜公子,你在关心我么?你担心我受凉么?”他没有回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啦?”他仍是不说话。裴沐便乐滋滋地,一心一意地认下了这份关怀。她重新搂住他,将脸贴在他耳边,亲一下他耳朵,心满意足道:“原来这就是被人关心么?果然很好。我得到啦,以后都会记得的。姜公子,多谢你,无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身躯微微一震。刹那之间,他像是有什么话想说。那字已经冲到了他唇边,已经接触到了风和雨,已经快要被四周飘飞的桃花瓣所知――但终究,他什么也没说。他沉默着,背着她朝前走。四周的桃花不停凋谢,粉红的花瓣在细雨中飘洒,如诗如画。最后,它们都落进泥土和积水里,最终都将化为尘泥。裴沐高高兴兴地看着风景,双腿晃来晃去,晃个不停。她望着花雨纷纷,忽然感叹说:“人世间的一切,真的都非常短暂。”她只是自言自语,不想姜月章接话道:“也有一些是会长久存在的。”“是什么?”他淡淡道:“仇恨。”这一次,轮到裴沐不吭声了。她蹙眉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我却觉得,对人和事物的喜爱之情,要比仇恨更加长久。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打赌。”“赌什么?”他似乎并不反感这个提议,还挺有兴趣。裴沐想了想:“赌十年过后,你究竟是全心喜爱着什么,还是全心恨着什么。”姜月章一声嗤笑,很不屑:“这有何打赌的必要?若届时我还活着,必定大仇已报,还恨谁?若我仇恨未雪,必是因为我已是枯骨一堆,又谈何爱恨!”“这可不一定。”裴沐学他,也重重冷哼一声,“我看你命轨,还长得很呢!到时候,也说不准你无爱无恨,一个劲地后悔光阴虚度,后悔自己没有过得更快活一些。”“不可能。”他更不屑,“小骗子的无稽之言。”“等着瞧,我给人看命,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