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指先

    内含：拘束，脐橙，颈环

    “用来拘束精神病人的衣服……有意思。”惊讶从莫弈的眼里一闪而过，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盒子里的衣物，嘴角渐渐带上玩味的笑意。“你要治疗我吗？”

    “我不可以吗？”我反问道。

    莫弈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些，他伸手接过我端着的盒子。“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纵容，就是这份该死的纵容让我一步步滑向深渊。

    我缓慢地把皮带拉紧，在最适当的位置扳下锁扣。这件拘束衣是相当复古的款式，使用时，过长的袖子交叉绕到后腰绑紧、以此将病人的小臂固定在上腹前方，然后再用皮带把手臂和躯干一环一环地紧紧捆在一起。

    “会不会有点太紧了？”我把手掌按在他的胸口，感受比平时稍快的呼吸起伏。

    “你真是……”身体被我禁锢在床上、完全无法活动，莫弈只是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已经是这种时候，甚至用上了这样的道具……稍微不那么顾及我的感受也是可以的。”

    最后的理智也被冲垮。

    “这可是你说的。”

    我跨坐在莫弈的腰间，一只手撑在床面、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强迫他仰起头来和我接吻。出于安全的考虑，我并没有把拘束带绑得太紧；但这种程度的束缚已经足以夺去对方全部的自由，就连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都做不到，只能被动地承受我的掠夺。

    我亲了很久，直到感觉他的气息渐渐紊乱，才满意地松开他。

    和拘束衣一并买来的，还有皮质的项圈和眼罩。

    虽说已经铁了心要尝试相对激进的玩法、可我实在很不希望真的伤害到他，于是我把项圈套在拘束衣的高领外面，希望这层布料能稍加缓冲。我不舍得这对明亮的金色眼睛，所以我放弃了眼罩：作为替代，我摘掉了他的眼镜，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视觉剥夺。

    内裤早就湿透了，只是看着平日里优雅矜贵的恋人被紧紧绑缚任我处置的样子、就让我头昏脑胀喉咙干渴。我挺直腰身、轻轻坐在莫弈被束缚的手臂上，用禁锢着他的粗糙皮带磨蹭下面。

    也许是我的举动太过下流，莫弈的脸上出现了少见的局促和慌乱——他挣扎起来，但收效甚微，反而是加深了我从自渎中获得的刺激。他怔怔地看着我，双眼因视物模糊而显得有些涣散，呼吸逐渐急促。

    我的脸一定已经红透了。我强装镇定地和他对视，倒打一耙地指控道：

    “这位病人，怎么能在治疗过程中对医生起生理反应呢？”

    莫弈没有计较这句没头没尾凭空出现的角色扮演，他自然地领受了病人的角色，摆出无辜的表情反问：“那么医生，我的治疗方案里，包括消除生理反应这一项吗？”

    “当然，所以接下来请好好配合治疗。”

    我放弃了继续从他被绑缚的双臂间寻找乐子——这个动作带来的心理上的快感远大于对身体的刺激，而逐渐升高的体温正在索求更多。

    是时候开始进入正题了。

    坏心眼地逗弄了好一会儿、也如愿听到了近乎哀求的低喘，我缓缓放松身体坐下来。

    ……虽然有所预料，但这个体位容纳得尤为深入。我颤抖着撑住床面稳定自己，尝试小幅度地上下移动。

    “唔……！”

    因为动作幅度太小而得不到充分抚慰，莫弈有些难耐地低声喘息。我抓住链接着项圈的牵引绳，有些粗暴地把他拽起来——维持着入体的姿势，我双手环抱住他的肩膀，用深吻把情动抑或是痛苦的呻吟都封存在喉咙深处。

    我坐在他怀里、分开的双膝跪在床面上，基本能稳定地支撑我的身体；而他因为上半身被束缚，难以很好地维持平衡，必须被我抱着才能安定下来。

    我深深迷恋着这份只会展现给我的脆弱和无助感。

    即使特意垫了一层衣料，被抓住项圈牵引过来的滋味也一定是不好受的。我的手顺着他的肩颈向上摸到项圈，用指头勾着稍稍松解了些许，隔着拘束衣抚摸项圈周围的皮肤。莫弈愣怔了一瞬，然后闭上眼，露出一个无奈的温柔的笑——他靠近我，安抚般地蹭了蹭我的脸颊。

    我不由自主地紧抱住莫弈的肩膀，就像风雨飘摇时的渔人抱紧小船的桅杆。直到双方都精疲力竭，我仍然没有松手，感受着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和心跳。

    重拾理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莫弈松绑。本身这个想法已经让我惴惴不安，而莫弈一以贯之的纵容态度又加重了我的忧虑，担心他只是在单纯地配合我、而不能从中得到多少快乐。我手忙脚乱地解开绑带，紧张地伸手去摸他的颈侧有没有留下勒痕。

    莫弈眨了眨眼，有些难受地蹙着眉。“胳膊有些麻，估计一时半会儿都动不了。”

    “抱歉抱歉，我果然还是绑得太紧了……”

    “不是你的错，只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说话时，他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让这句话听起来只是苍白无力的安慰。“我暂时没办法支撑我自己，可以先抱着我吗？”

    有求必应地，就像是刚才那样，我张开双手环抱住他。一双修长的手攀上我的脊背——莫弈把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他的手有力地按着我、不让我离开他的怀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应该说过的，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只是担心你会不喜欢……毕竟……”

    毕竟什么？

    毕竟你是如此的缺乏安全感，我担心，即使只是像这样短暂剥夺你对于自己的掌控权，都会让你惶恐不安？

    我说不出口，好在面前的人也并不需要我真的说出口。

    “……只要是你，就没关系。”

    莫弈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像气泡散尽的碳酸饮料。

    “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从来都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