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卷二（16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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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无意地轻轻撩拨打转：「你觉得将作为过去的自己分离出来，有愧于如今作 为姬玄雨的部分。但你对他实在太好了……你总说我对姬玄雨有成见，但你现在 给我的感觉，又何尝不是在否定你自己！」 ………… 神清气爽地醒来，姬玄雨正呆在一间装饰古典的书房里。书房顶部是一盏莲 花形的水晶吊灯，一眼看去墙边都是书柜。而他躺在一张牛皮长椅上，身上盖着 毛毯……额，头应该是枕在秋雨惜柔软的大腿上。 一扭头视线便被一本书占据，封面赫然写着《ThusSpokeIgdrasiu》。正 是秋雨惜在大春假期间翻读的书籍资料，至少这个绿皮白字的配色他还是记得蛮 清楚的。 「膝枕啊，这个进展会不会太快了点……」姬玄雨喃喃。 抛去色色的事情不谈，这半个月他和秋雨惜的关系进展几乎为零。尤其是秋 雨惜非常自律：起床比他早，晚上十点半准点回来，洗完澡再洗晾衣服过后，就 会接着预习君无名给她的书籍资料。 妥妥的好学生。 相比之下，某某人沉迷于无口萝莉飞机杯无法自拔，整日宣yin，昏天黑地， 不亦乐乎…… 姬玄雨侧过脑袋，用脸蛋微微蹭一下着少女柔软温润的大腿软rou。却一眼瞧 见了秋雨惜勾勒出纤柔曲线的腰肢，稍显紧身的黑色衣服更能凸显这道弧度的优 美，他不禁将手放在秋雨惜的腰上。 那里手感很不错，甚至没有一丝赘rou，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衣下皮肤的光滑。 在他摸索的同时，秋雨惜则是毫无反应，没有任何阻止或者说打断的意思。固然 这是一种默许他随意而为的表现…… 姬玄雨不知怎么想的，直接将脸埋在了秋雨惜的小腹。而嘴唇紧贴的位置对 少女而言，这番动作恰恰是在亲吻最私密的……zigong。秋雨惜终于不免一阵颤栗， 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她因为紧张而急促 的颤息。 但还是收效甚微，秋雨惜很快便平复了呼吸，不慌不忙的翻到书本的下一页。 「很抱歉打扰您的雅兴，但是，还有14分钟就要到奥拉加币林的新生自主 选课时间了……」 海伦娜冷冷的声音响起。姬玄雨顿时刷的转身滚下长椅，双手撑地匆匆起身。 这也怪不得他激动，毕竟车票上明确写了要在新生自主选课时间到校，一旦错过 了就得等到下午五点解封。 「14分钟能到？」姬玄雨不忘问道。 「3分钟够了。」 海伦娜领着一行人通过临时休息室的特殊人员隔离通道乘坐垂直电梯直冲云 霄。明明在另一个世界的rou便器精灵身上尽情发泄一空，但姬玄雨现在却感到莫 名的焦躁，不由得将罪恶的魔爪伸向了紫沁。 体温如雪玉般清凉的紫沁抱起来很舒服，娇柔软腻的触感更是让人身心清爽。 姬玄雨忍不住用自己的脸贴在紫沁雪嫩的小脸上蹭来蹭去，惹得紫沁发出困惑又 可爱的「唔唔」声，却乖巧地任由姬玄雨把自己的左脸都蹭的变了形，小脑袋也 跟着一动一动的，煞是可爱~「哼哼！」 海伦娜突然哼声发出提醒。 姬玄雨心中蓦然生出些许不妙，第一眼就对上了海伦娜一副看渣滓的嫌弃表 情，紧接着就看到了不知何时敞开的电梯门外，诸多身穿相似制度的学员面色各 异的注视着他，但无一例外的是那种看变态的眼神。 哦吼，完蛋，社死。 这个电梯怎么开门没声儿啊！ 可越是这样，姬玄雨的心就越沉得住气，脸上的表情也就越平静。他动作极 其自然的把紫沁放回行李箱上，接着若无其事的拿出手机扫了一下车票上的地图 二维码。毕竟俗话说得好，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照着地图来到南正门，便能震撼地发现整个南门，竟然是以一条长四十多米 的龙骨炼铸雕砌而成，硕大的龙头骨昂首侧目，大气磅礴，遥望着东南方向！至 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地图景点介绍上写了。 整具龙骨并非纯白之色，而是带有一点质感极强的金色，细细看去，这些金 色实际上是来自龙骨内部，还带着未曾散去的淡淡龙威，远古的意志如同荧光萦 绕，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了一般。 当然，这也是介绍上写的。 姬玄雨压根就没感觉到上面所谓「淡淡的龙威」，或者看到所谓「荧光萦绕」。 「极强的质感」其实看起来就跟恐龙博物馆里复原的骨架差不多。总的来说，除 了一开始有点震撼，后面也就那个样子。 嗯？ 倒是怎么突然就静下来了？ 【】 姬玄雨正疑惑时，便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白衣飘然，渺若烟云，雪额上 点缀着三叶红莲未砂。一副连神灵都会屏住呼吸的仙姿玉色，仿佛此间绝美的风 景。可惜啊，就是那般高高在上的嫌弃实在让人不爽。 也不对，姬玄雨皱着眉扫了一眼，除了他这里以外，周围的人几乎全体沦陷， 无论男女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无法挪开视线，魂魄早已不知飞向了何方。不过还好， 他早已接受了星愿在绝对颜值正义上的洗礼。 「无视就好。」 姬玄雨选择直接忽视，身旁的秋雨惜也难得「嗯」了一声回应。但对方显然 就是冲着他们来的，即便姬玄雨有意避让，对方还是诡异地正巧挡在他前面。准 确的说，是带着两个学姐挡在秋雨惜面前。 「初次见面，秋雨惜同学。我是19级纪检部的俞安学姐，希望能邀请你加 入普渡。当然，我们愿意呈上我们最诚挚的心意，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们。」 学姐莞尔一笑，摸了下左手的戒指，凭空拿出一份精致华丽的盒子并打开， 露出其中摆放整齐的三枚橙色宝石，形状跟海伦娜之前给的魂识印记一模一样。 对于姬玄雨的错愕反应，对方笑吞中明显露出几分得意。 「这是我们普度送给秋雨惜同学的见面礼，三枚终解纯度为98.43%的橙色 魂识印记，单枚价值一千五百万。相比之下，学院赠送给新生的蓝色魂识印记， 终解纯度只有75%.顺便科普一下，终解纯度基本代表了灵纹解锁后，个人所能 发挥实力的最大比例。」 这要放进游戏里，就是23.43%的属性差异。 不过别说20%了，照这锁上限的模式，但凡有5%差异，玩家都得问候策划 祖宗十八代。 姬玄雨正暗自分析点头，却感到一众视线又聚集在自己身上，尤其是秋雨惜 正一脸乖巧地歪着脑袋。 好吧，某只小黑猫又把决定权交给了她的主人了。 可是他也不知道啊！ 姬玄雨有点头疼不知道该说什么，紧接着学姐又笑吟吟地转向了姬玄雨，温 和的笑意瞬间变得淡薄起来：「如果学妹同意的话我们可以将这套橙色魂识印记 赠送给这位学弟，后续我们会全力为她求购一份金色魂识印记。准确地说你也只 能同意，因为你执意拒绝的话，那我们只好使用普渡四年一次的强制分配权了。 还有就是，我们普渡大部分都在纪检部任职，是可以影响学分绩效考核的哟～」 哇噻，这么直接的吗？ 但姬玄雨此刻想的其实是，这确实证明秋雨惜很抢手，也证明了普渡确实很 有实力。虽然他确实不喜欢这个吊得一批的白衣女人，但对方非常看重秋雨惜， 不惜直接堵门进行「诚挚」的邀请。 「强制分配权也存在例外吧？」海伦娜却是悠然开口道。 「看来你还算有点了解，但是也只能说一知半解，因为【巴别塔】，从不收 代行者。」面对一身侍者服的海伦娜，这位学姐的态度立马变得趾高气扬，语气 与神情上嬉笑中充斥着满是优越的讥讽。 「那可不一定，巴别塔可是许诺过，持有专属信物可以无视任何条件破格收 录。」 海伦娜的话让姬玄雨想起了路家旿给他的信物怀表。在他拿出怀表的一瞬间，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但还不等她们有下一步动作，却是见到海伦娜直接拔枪顶住 白衣女人的额头：「有些人可能觉得到了奥拉加比林就可以肆意妄为。我想有必 要提醒你们一下，在奥拉加比林，我拥有贝尔斯登自由裁量权。只要你们现在敢 抢人，明天普渡就会接受来自犹龙安委会的八方协调调查。」 贝尔斯登自由裁量权…… 白衣女人不禁颦眉蹙頞，视线不禁下意识望向天上，跟随前来的两人也都愣 住了动作。 「等会你自己选吧，有喜欢的感觉或者认为适合自己的就行，不用跟我一样。」 僵持了片刻，还是一脸懵逼、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突然发展成这副态势的姬玄 雨最终放弃了思考，耸了耸肩，对一旁娴静的少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得到后 者像乖巧的猫儿一样满是欢喜地蹭着他的手掌心。 哪怕是宠物也应得到主人的尊重和善待。 这句话姬玄雨则是在心中说的，他相信秋雨惜能理解他的心思。 「……麻烦让一下。」 姬玄雨心中并没有什么得意的情绪，甚至对白衣女人莫名生出几分可怜。虽 然海伦娜说的很多关键词他都不懂，不过看样子对方是拿海伦娜一点没办法都没 有。那意味着他应该是可以走了。 这时姬玄雨才发现这么久以来周围竟然没一个人注意到他们。就一开始白衣 女人表现出的恐怖魅力而言，他们的接触不可能不引人注目，更别提海伦娜的掏 枪举动。直到他们离开几步距离后前面才有人感觉到什么，在不经意间转头瞥了 他们一眼。 感情那些人早有准备，就打算一言不合直接抢人呗？ 就听到跟来的海伦娜解释道：「奥拉加比林的执法体系非常严格。这意味着 普渡在这方面已经提前做好了周密的布置，只要抢在执法部门反应前以极短的时 间落实抢人到强制分配，后续的惩罚和拥有代行者资质的星天使比起来根本不值 一提。」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搬出一种既绝对暴力却又绝对正确的手段强行解决 问题。」姬玄雨点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贝尔斯登自由裁量权是什么东西，但就 海伦娜的描述和显著的震慑效果而言，肯定非常恐怖。 但正因为很恐怖，就更不想去了解了。 「南正门后中心公园就是奥拉加比林此次新生自主选课的场地。由于刚才那 些人耽搁了一些时间，海伦娜有必要代您办理入学手续，暂时无法陪同，就只能 请您自行前往了。」海伦娜说着接过了姬玄雨的录取通知书。 「嗯，谢谢，那秋雨惜……」姬玄雨顺便问了一声。 「秋雨惜小姐入学所需的一切流程，学院早在三年前就已提前做好了预备， 只等她来报道。」海伦娜迅速回答道。 好吧，优等生的待遇的就是不一样。 ………… 「第106题：假如我想要结束一段关系，我不是直接告诉对方就是激怒ta 来让ta离开我。」 「不知道。」 「第107题：我温和平静，不自夸，不爱与人竞争。」 「比较肯定。」 「第108题：我有时善良可爱，有时又粗野暴躁，很难捉摸。」 「比较肯定。」 没错，姬玄雨正在苦逼地做题，分析课程倾向。奥拉加比林的新生自主选课 非常现代化，就跟影视作品中大学社团招新没什 么区别。表面上是选课，实际是 选择课程背后代表的院系，或者说势力、派系也不过分。 由于姬玄雨前面没来上过课，也没领到校服。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带着行李 箱来参加新生自主选课，实在太明显了。维护现场秩序的学生会成员直接逮住了 他，在亲切地问候后，塞给他一份课程倾向分析问卷。 前面108道人格测试，中间是108道性格测试，最后又是108道莫名其妙的 测试。 本来姬玄雨打算随便做着玩玩的，但是一打开发展题目巨多，懒癌又犯了。 绝对只是因为这学生会是个可爱的美少女……咳，目光十分真挚的份上，本来也 不知道选什么好的姬玄雨干脆做起了这324道课程倾向问卷。 「课程倾向结果，A模型？根据欲望特质分析，优先级从高到低，主修 推荐选择巴别塔（虚空神秘学）、不动金阙（高等附魔学），选修推荐凯尔特黄 金树（魔术符纹学）、解语者协会、种星者协会……」 姬玄雨看着统计结果，不经意间瞥过视线。学生会少女抱着厚重的课程倾向 分析问卷，见到陷入迷茫或是困惑的无知新生就会上前塞一张再说。然而大多数 人都只是随意捏在手上，更有人看了一眼便直接退还。 「科技都这么发达了，愿意做纸质分析问卷的可不多啊……」 姬玄雨看着少女屡屡碰壁，却毫不灰心丧气，无奈一叹。一套卷子三百多道 题，五种不同的判断。再加上三大部分，不同的得分算法。最重要的是总分还得 自己算，再考虑分布权重，对照表格获取结果。 虽然但是，这套问卷确实写得细致。 比如注解了主修和选修的区别在于能否获取院系的正式学员资格，而且基本 只有正式学员才能在院系中拥有导师。简单来说，愿意收就是主修，不愿意也能 进，但没有导师，只有辅导员，并且资源受限。 不过选修存在一种特殊情况——协会。 校方规定了，无论如何协会类别的课程都只会占用选修名额。但由于其大多 具备特殊性质，却可以拿到主修级别的学分、奖励和荣誉。所以为了防止混水摸 鱼等不作为的情况，协会也是唯一拥有完全否决权利的单位。 又比如重点介绍并分析了各种课程和院系的优缺点，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小 细节等等。就是字太多了，姬玄雨也就看了个大概。 「你想好选什么了吗？」 姬玄雨对一旁的秋雨惜问道，却瞄到了之前白衣女人带的那两位学姐还在附 近盯着她们。期间也有过不少人明明想过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放下名片或者 宣传手册之类的立马就走，搞得他们这有什么大恐怖一样。 「喵？」 秋雨惜不动声色地歪头。 「那就先巴别塔吧，反正还有几个选修名额，人家肯定把你主修供着。」 姬玄雨皱着眉头瞄了眼某处，低头翻到纸质问卷的最后一页，是一张手绘风 格的自主选课摊位分布地图。结果对着位置，还真特么巧，巴别塔的招生摊位就 在他们后面。就看到一个身穿实验室白大褂的红发女人正……抱着自己的rufang趴 在上面睡觉。 「你好。」 姬玄雨沉默了一会，上前用指头轻轻敲了敲桌子，顺便把路家旿给的信物怀 表掏了出来。 「来了啊……」 红发女人懒洋洋地说了一句，缓缓正起身子。赤眸半阖，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然而，离谱的地方在于，就是这样一个缓慢而慵懒的动作 里，却因为她胸前的乳球丰满到即使只是在呼吸，便轻微摇晃在空中抖出一阵令 人瞠目结舌的波涛。 真的大啊…… 啊，不对，真的能这么Q弹啊…… 她看着姬玄雨手中的怀表砸吧了一下嘴，一边打开移动终端又补充道：「这 东西不用给我，我可受不起，等你以后见到虞子潆那个老东西呢，直接给她就行 了……你的学生卡呢？」 「额，路上耽搁了点事……」姬玄雨解释道。 「把你俩的火车票给我。」 红发女人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接过火车票一顿cao作后，反手递给姬玄雨两份 淡金色的档案表：「能填的都填完，没有就写无，不知道就填不知道，然后给我 录入。」 很快两人填完后，红发女人便直接起身收起了桌面上的布置。 「这就没了？」 姬玄雨有些蒙，这个流程是否太简单了点。却不想红发女人微微一笑，掀起 手臂上的衣袖，露出手臂上仿佛有液体流动般的赤红纹路。当然，这不是最重要 的。她一直掀到肩膀，从而露出了白色的莫比乌斯星环 烙印。 「【巴别塔】从诞生之初至今都未参加新生自主选课，这次出来本身就是专 门为你准备的，明白了吗？」红发女人的笑吞有一种诡异的妩媚，但姬玄雨并没 有感受到多少笑的成分在里面，反而得到一种游刃有余的傲慢。 并非她胸怀若谷、波澜起伏，解开的衬衫领口处深邃的沟壑清晰可见的「傲 慢」。 这种种傲慢很特别，就像是……飞鸟在和井底之蛙描绘广袤世界的时候，它 不觉得那是傲慢。可对井底之蛙而言，那外面广阔的世界被轻而易举地揭露在自 己眼前时，飞鸟身上有着无法褪去的——傲慢。 「我不像其他人一样喜欢三缄其口遮遮掩掩，我更喜欢直截了当，有任何需 求都可以随时和我联系。我是巴别塔·联合伊甸部门，负责灵能与生物进化研究 的首席研究员凤北月。无论任何涉及我个体的需求，我都会切实履行自己应尽的 代价……」 收拾完毕，凤北月直勾勾地盯着姬玄雨全身上下打量了片刻，目光微凝中透 露出毒蛇在审视猎物一般居高临下的阴冷，似乎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最终松 了一口气，留下一份ID卡按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我在实验室的副卡，也相当于联合伊甸的出入许可，欢迎常来玩。」 凤北月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适时姬玄雨的手机抖动了几下，他便一边 掏出手机，一边顺手收起联合伊甸的ID卡。是海伦娜发来消息声称她已经完成 了姬玄雨的入学手续，并附带了一份秋雨惜的住宿分配信息。 「好家伙，天使竟然是单独开一片区域出来专门当宿舍楼？那行我先带你去 寝室……」 姬玄雨啧啧称奇。 「……」 秋雨惜轻轻颔首。 不过临走之前嘛…… 姬玄雨远远地望着仍在不懈地向那些陷入迷茫的新生们塞上一份分析问卷的 学生会少女。这份课程倾向分析问卷对他的作用并不算大，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替 他安排，里面的信息对他这种初来乍到，还很迷茫的新生来说，可就再重要不过 了。 姬玄雨记住了，记住了她万里晴空般纯净的蓝色遮眼发、宝石般纯粹的海青 色眼眸、头上可爱的白色兔耳蝴蝶结，还有没穿袜子的蓝白运动鞋。她就像是一 朵夜色中惊鸿一瞥的昙花，站在人群中也会觉得独一无二，还散发着清香。 「是有什么问题吗？」见到姬玄雨靠近，少女似乎很高兴。 「谢谢。」姬玄雨如此说道。 「ei——啊？」少女愣了一下，等他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姬玄雨的人已经消失 了。 忽然间，少女蹲下来，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 ………… 凄厉的警报声在校园里回荡，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灵，子弹的呼啸让人直起 鸡皮疙瘩。姬玄雨在看着远处一个个头上浮现光环的少女手持在文明九龙根本不 可能见到的各种现代枪械，见面都毫不留情地扫射，子弹的乱流交叉编制成密集 的火力网。 甚至时不时响起大口径狙击枪的破音声，或者榴弹炮之类的爆破声。 姬玄雨毫不怀疑自己进去就会被打成筛子。 「别急，今天是the-pay-day，学长们一年一度的自由一日，这种情况在其 他地方也会见到。只不过，这里的画风比较独特，用的都是真枪实弹。」 同样在天使专属宿舍门口的等候室里，淡定喝茶的某位学长给出了解释： 「天使之所以单独放在一个区域，在于光环赋予她们异常独特的物理抗性，太过 恐怖。别看这场面打得很凶，即便是Anzio这种20毫米大口径重型反器材狙击 步枪，能不能给她们擦破皮都是个问题。如果不是成本太高的话，说不定连导弹 都要用上。」 姬玄雨不禁看向秋雨惜的手臂皮肤，半透明的细嫩肌肤下青色的毛细血管隐 约可见。 「不用看了，天使的物理抗性就类似非牛顿流体，平时该软的情况下还是软 的。」 学长注意到姬玄雨的小动作不禁笑出了声，紧接着小心地瞥了秋雨惜一眼， 靠近了一点低声说道：「不过，小兄弟，能有个天使当女朋友，艳福不浅啊，据 说天使是自洁体质。你知道什么是自洁体质吗？身心永远纯净洁白。不染纤尘， 不用洗澡。甚至身体会像十六七岁少女一样永远『白虎』无瑕，充满活力，」 「换句话说，天使基本不会衰老，而且普遍高颜值。」 「额呵呵……」姬玄雨打了个哈哈，这个白虎无瑕用得简直绝了，一听就是 老司机了。还好学长一直在关注天使们的战况，不然他要是注意到行李箱上的紫 沁那还得了，车轱辘怕不是直接开滚。 「不过看你的样子还是新人，建议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她们指不定还得打几 个小时，还是早点去自己宿舍，向人事部门完成报到比较好。」 对于学长的提醒，姬玄雨只是点点头，却没有行动。继续看着窗外的战斗有 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某个时刻手机再次抖动，只不过这次并非海伦娜 发来信息，而是……星愿。对方发来一张地图并配文：「欢迎回家，哥哥~」 ——————【第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