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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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肖宏,那个满脸嘎达的曾哥的跟班,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他第一句就说:“曾哥出事了!” 去到医院时,医院大厅里挤满了人,各式各样的人,有满身龙飞凤舞的,有西装笔挺的。我看见肖宏,叫了一声,肖宏拨开人群,领着我走进了一间病房。病房里病床前坐着一个年轻少妇,床上躺着一具木乃伊,说他是木乃伊一点不为过,因为全身上下全是纱布,除了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少妇看着我来,站了起来,面容有点憔悴,和我打着招呼说:“你是阿飞吧,阿曾他总是提起你。” 我有点犹豫地问道:“你是嫂子吧?曾哥他怎么样了?” 不问还好,一问,这少妇哭了起来,肖宏在旁边一个劲儿劝,我也帮着忙。 过了好一会儿,少妇才说:“我也不知道!” 我看了看床上的木乃伊问:”有没有生命危险?” 少妇又哭了起来,我心一下子冷了,手脚发冷,差点没站住。 这时门开了,曾哥从门外走了进来,我都傻了。然后过来一把抱住了曾哥,默默地念到:“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后又看了看床上,指着肖宏骂道:“你tm的是不是傻x啊?曾哥这不好好的吗?你怎么说他出事了?” 肖宏一脸无辜,没说话。少妇走过去对着曾哥说:“你没干什么傻事吧?咱们都已经走上正道了,有什么事,让法律解决吧!”曾哥面无表情地说:“我tm也想走正道啊,可……” 我把肖宏拽出了房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肖宏说:“床上的那个是曾哥的小舅子,今天被人给砍了,曾哥知道了,就出门去了,我看嫂子根本劝不住,急忙给你打电话,我是真不想曾哥再走老路了。” 我看着眼前这威武的汉子,想起刚刚的说话的语气,就内疚道:“对不起啊,肖哥,我刚刚也是一时着急,真难为你了。” 说完,我走进病房,曾哥正和他老婆争吵着什么。看见我进来了,就停止了说话。 我对曾哥说:“有什么事,咱们用法律的途径解决,曾哥你有今时今日的成就不容易啊,可别因为一时冲动,毁了所有之前的努力啊!” 嫂子诚恳地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我。 曾哥看着病床上的小舅子,说道:“今天躺在床上的本来是我啊,哎,这都是我以前造的孽啊!”说完竟然捂着脸,抽泣起来。 我的心都碎了,看见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痛哭起来,心里五味杂陈的。鼻子也跟着酸起来,我本来就是个眼皮浅的人,眼泪在我眼眶中转来转去。我深吸了口气,对着曾哥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别去责怪自己了,想想后续的事吧。” 医生推门进来了说:“谁是白小帮的家属?跟我去下办公室,我给你们讲下手术过程和后果,如果你们同意,就签字做手术。” 曾哥和嫂子跟着医生出去了,我对着肖宏说:“肖哥,外面那么多人,你看是不是能散就让他们散了吧,这样影响也不好,留几个能帮忙的就行了。” 肖宏点了点头,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嫂子和医生进来推病人去手术了。曾哥进来叫我出去抽支烟,走到医院大门口时,我注意到草丛边站着两个人,朝我们这边望过来,我警惕了起来。曾哥看了看说:“没事,那是便衣,你抽完烟就回去吧,明天那边你还得忙呢,大事重要。另外,这段时间就别和我联系了,我已经把授权书写好了,明天叫肖宏给你,以后,公司你就全权帮我打理,我就一个要求。” 我刚想拒绝,曾哥打断了我说:“小飞,你听我说完,我无儿无女,就是担心哪天我有事,孩子跟着受苦,就这么一个老婆,我要是哪天出事,我不求别的,别让她苦着,帮我照顾着点。” 我觉得曾哥有点要交代后事的意思,我急着说:“曾哥,万事好商量,你可专牛角尖啊,走到今天不容易,嫂子你还得照顾呢,我可管不了,你也别想我管!” 曾哥哎了一声说:“我这辈子,没别的本事,就是看人准,我信得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现在就要你答应我!”说完,握着我的手不放,手很用力,紧紧地握着。 我点着头说:“我会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照顾好嫂子的!” 曾哥凄惨地笑了笑说:“走吧,很晚了,明天也别来了,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千万别打电话给我,另外夏天是个好姑娘,你别辜负了人家!” 说完,推着我走出了医院。 回到酒店,夏天已经睡着了,睡姿还是像个小姑娘,紧紧地抱着个枕头。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然后抱着她,把她狠狠地拥在了怀里。 第二天,我和夏天洗漱好,去了会展中心。夏天由始至终没问一句曾哥的事,我也没讲。 我们去到时,人基本已经到齐了,见到肖武,我礼貌了和他点了点头,他也点了点头。 人坐齐后,董工直入主题说:“经过公司领导研究决定,不确定万众的提供的资料是否属实,这次我们还是决定用奥地利圣雅西公司和德国古迪公司联合产品。” 我失望地看了看董工,刚好她的眼光也投向我,我看得出她抱歉的眼神,我站了起来说:“不知道你们根据什么不确定我们提供地资料不属实,又是什么原因,让你们觉得他们两家公司有资格可以生产出符合你们要求的产品来?“ 董工什么也没说,而是他旁边技术总工说:“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你无需过问,你也没有资格过问!” 我鄙视地看着他说:“我是没有资格问,可我就是想不通,我们公司完全可以做出你们公司要求的产品,而且完全符合你们的要求,你们不给任何理由拒绝了,难道外国的月亮就一定比中国的圆吗?我真为你们感到悲哀!” 说完,我拉着夏天走出了会议室,跟在我身后是肖武和另一家国内的厂家。肖武叫住了我说:“这件事,我会找个国家工业报的记者完完整整地报道出来的。”我转身和肖武握了握手,说了声谢谢。 上了夏天的车,夏天问我去哪?我说去车站,我要回厂里。夏天说,要不去她家坐坐。我正想拒绝时,肖宏的电话来了,问我在哪?我告诉了他。 我和夏天就坐在车里等肖宏。夏天问我:“我知道这个时候,你心情不好,我本不该问你的,我还是想知道,我们算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问住了我,我其实也不确定,夏天算什么。我挺喜欢夏天的,也想和她发展下去,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总是想着一个人,一个不该想的人,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夏天,也对不起那个人。 夏天看到我迟疑了,就失落地说:“我明白了,我不勉强你,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我还会一如既往地喜欢你,即使你不喜欢我,直到一天你厌倦我了时,告诉我,你会离开的。” 我摸了摸夏天的头说:“你想什么呢?我也喜欢你,只是有些事,我放不下,我觉得对你不公平,等我想好了,我就会和你在一起。” 夏天开心的笑了笑说:“只要你喜欢我就行了,要不我们先洞房了,深入了解下!” 我之前地阴霾被夏天这么一说,马上变得眉开眼笑了,说道:“想先把我生米煮成熟饭啊?好啊,不过,等我下次来吧,你肯定把你小丫头办了!” 两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肖宏到了,上了车,他拿了一份委托书,曾哥全权委托我管理他名下的所有资产,并拿了一份公证书。肖宏带着哭腔说:“曾哥连遗嘱都立好了,他……” 我制止了肖宏说:“曾哥,有他自己的打算,他不会有事的,你只要做好曾哥吩咐的事就好。”肖宏点了点头说:“知道了,曾哥说了,以后有什么事,让我直接找你。”我点了点头。 肖宏走后,夏天非要送我回涟源,我没让,她只好送我回车站,坐在大巴上,看着夏天和我挥手,心里酸酸的,夏天似乎觉得我不会找她了,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哭的成了个泪人。旁边的大妈不解地问:“你这是去哪啊?长沙离涟源才多远啊?至于吗?” 坐在车上,想了想这段时间的事,就好像一部电影,短短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好像不再是那个毫无心事,毫无经历的小白人了。我也应该捋一捋,自己做的事。 回到厂里时,已经是晚上了,大家都休息了,我进车间转了一圈,和上夜班的工人打过招呼后,一个人去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抽烟,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有点坐立不安,我觉得我是不是该给曾哥,打个电话,或者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他。又或者打个肖宏,问问情况,不然这样担心下去,我这段时间什么也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