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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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远洲想说冻折你更好,他感谢大自然。可丁凯复毕竟是赶着来救他,他到底还是没狠下心。掏出钥匙开了锁,领着丁凯复上了电梯。 余远洲的住所处在正繁华的地段,窗外车水马龙。旁边是商业区,对面是公安局。 房子面积不大,六十平米。但住一个单身男性,算得上宽敞了。 丁凯复一进门,先环视了一圈。没有玄关,站在门口,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往左看是个客厅,白色的地板,米黄色的沙发。靠窗放着一个木头架子,架上错落地摆着花草。 往右看是个不小的卧室,贴着淡蓝色的墙纸,放着一张双人床。床旁边是一张电脑桌,桌面收拾得很规整。 正对着门是厨房和洗手间。 丁凯复无比自然地拉开洗手间门,就跟进自己家似的。 不大会儿,隔间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太阳能热水器的控制盘开始播报:水温已调至49度。 余远洲从篮子里拿浴巾的手一顿。49度。哪里是冲澡,在里面泡方便面呢这是。 看来真是冻狠了。呵,原来疯狗也怕冷啊。 没两分钟,浴室里传来嘶的一声,热水器控制盘再度播报起来:水温已调至40度。 余远洲正刷着牙,听到这声播报笑了。傻b玩意,让你开49度。 趁着丁凯复在浴室里冰火两重天的功夫,余远洲换了身衣服,披了件羽绒服。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 三楼的高度,楼下大娘唠嗑都能听清楚。万一过会儿丁凯复又要干什么,从这喊一嗓子,对面公安局指定能听着。 这么想着,余远洲心下稍安,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休息。 丁凯复围着浴巾刚从浴室里出来,就被穿堂风冻得一哆嗦。扭头去了余远洲的卧室,嗖一下钻进了被窝。 余远洲大步过来:“别在我家呆着。叫你的马仔来接你走。” 丁凯复拿起电热毯的开关,给自己拨了个高温档。 “我冻成这样是为了谁?” “要不是你,我也遇不着这破事。”余远洲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你知道我家地址,却没来堵过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和这伙人有关?” “怎么,寂寞了?”丁凯复对他招手,“过来,我疼疼你。” 余远洲对丁凯复的调戏已经免疫了,扭头作势要走:“你不愿说就算了。” “过来。”丁凯复又加重口气重复了一遍,“你站那么远怎么聊。” 余远洲既想知道自己被谁盯上了,又不想接近丁凯复。披着羽绒服站在门口踟蹰了半天。 丁凯复缩在被子里笑:“你窗户不开着呢吗,怕什么。过来。” 他的头发刚吹干,没打发蜡,在发箍里面蓬着。缩在被子里,高大的身形被棉被遮盖了大半,压迫感也随之减了不少。 此刻又因为刚洗完澡,眼皮和鼻头都微微发红。眼珠含了活气儿,嘴角也荡起括号似的笑,看着很是邪魅性感。 余远洲被这样的他蛊惑,真就走了过去,作势要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丁凯复伸手一拉,把他拉到怀里。 白色的羽绒服落到地板上,像一大朵旖旎的云。 余远洲挣扎着要爬起来,丁凯复一个翻身把他压到身下。 余远洲伸手使劲推他:“狗改不了吃屎!滚开!!” 丁凯复被子一拉,把两个人都盖住。 “你知道全国有多少家安保公司?”他一边盖被一边发问。抬腿把脚下的被脚卷进来压实,忙忙叨叨地像是絮窝。 余远洲拨开他往自己脖颈上捂的棉被,挣扎着把手拿出来:“几千家?” “5800家。”丁凯复侧过身,拄着胳膊和余远洲脸对脸,接着道,“这其中能做境外业务的,不超过20家。” 余远洲看他说正经的,稍微放松了点警惕。往床边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 “这也太少了。中国在非洲的项目那么多,这是块黄金市场。” “不是黄金市场,是钻石市场。”丁凯复这时候瞄到桌面上的iqos(电子烟),伸手拿了过来,“你抽这个?” “熬夜的时候抽。” 丁凯复把烟弹盒也顺道摸下来,一看还真是浓薄荷口味的。 他一边毫不客气地给自己装了一根,一边训小孩儿似的教育余远洲:“电子烟也是烟,往后少碰。” 余远洲没答话。重度雪茄狗跟他说电子烟有害健康,真是太有说服力了。 丁凯复吸了一口,有点嫌弃地撇了下嘴,接着说道:“市场是大,但分一杯羹不容易。牛鬼蛇神的都挤在瓶子口儿,谁也落不到瓶肚里去。” 余远洲想了下,问道:“是因为我们在海外不能持枪吗?” 丁凯复有点心虚地咳了一声:“这不算问题,雇点当地人就行了。主要问题是人才。西方的人多数是退伍兵,上过战场。而我们的人大多没经验,鸡都杀不利索。没有好的安全官,也分不着大生意。” “我们招不到退伍兵?” “招不到。都去当公务员捧铁饭碗,没人愿意卖命。” 话说到这里,余远洲已经明白丁凯复因为啥得罪人了。 “你挖别人墙角了?” 丁凯复没有否认,只是笑着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点。他现在根本没合计正事,只等着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