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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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新鲜,什么样的都搞来玩儿。玩两年发现,还是喜欢韩秋阳那型儿的。 斯文干净的读书人,一言一行都端着。最好戴眼镜,不能是黑框的,一定得是金丝框的,镜片还一定得锃亮。 圈子里没这款,他就开始找直男缺德。都不用真动手,威胁加砸钱,用不上两天,全服服帖帖。 不挣扎的猎物没劲,他又开始在性上找刺激。说他「八仙过海玩得明白」,是一点儿也没冤枉他。 丁凯复解释不出话,囫囵地去抓余远洲的手,贴在嘴唇儿上亲。 余远洲没躲,也没搭理他,闷闷地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 俩人都不说话,到了地方,一前一后下了车。 丁凯复掏钥匙开单元门:“你走之后,我自个儿在这住了六年。每回往里走,都能想起头回来的那天。” 他指着电梯按钮:“我冻得像个犊子,站这儿吸鼻涕。吸一回,你摁一回电梯。” 余远洲面色淡淡:“是么。我不太记得了。” “我记得。”丁凯复笑了下,笑得很是凄清,“都记得。没事儿就反复想。” 余远洲叹了口气,跟着进来了。 七年过去,电梯旧了,贴的广告却是新的。新旧相衬,颇有股物是人非的味道。 出了电梯,一眼就能看到门口铺着的丝圈地垫。大红色上烫印着金字:出入平安。 这地垫还是余远洲交车保险送的。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干干净净,没一点泥。 开了防盗门,就像是开了时光穿梭门,眼前的一切都是扑着过来的。卧室的蓝墙纸,客厅的米色沙发,厨房的玻璃拉门,纸糊的小吊灯... 他踩掉皮鞋,一步步往里走。 地板上没灰,暖气片是热的,甚至连屋子里的空气,都没有久不住人的捂臭味儿。 花架上的绿萝已经爬了满墙,用白色的小塑料夹固定着。顺着往上看,棚顶上贴着个硬纸卡,用马克笔写着「远洲回家」。绿萝的尖儿已经碰到了纸卡边。 丁凯复顺着余远洲的视线看,脸红了。他搓着手指憨笑了下:“整个念想。骗自己玩儿的。” 余远洲嗯了一声,给了句评价:“挺灵的。” 丁凯复看他肯说话,立马黏糊上来。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装可怜:“不灵。原来贴墙当间儿,半年多就够着了。够着了就再往上贴。已经换了五个地儿,纸壳子都黄了。” 余远洲没躲,只是看着满墙的绿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凯复大鼻子戳进他头发里,来回拱着:“远洲,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余远洲叹了口气:“我知道。” “你的话我都听,你不高兴的我都改。别膈应我。行不?” “我不是膈应你,”余远洲摸着他手背上纵横的瘢痕,“我就是有点犯矫情。” “不矫情。你气得没毛病。” “如果,我是说如果,”余远洲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如果我长得和韩秋阳不像,你还会这么执着吗。” “要你不长这样,我不能对你缺德。”丁凯复手扣得更紧,“但我追你这老些年,能就是奔着长相么。长成啥样的我划拉不着?我稀罕你是根儿里带的,这跟韩秋阳韩春花的,没半毛钱关系。他充其量算个引子。要先遇着的是你,你信我瞅都懒得瞅他。” 余远洲哼了一声:“引子。从14到29,这个引子可够长。照片没少倒腾吧,都包浆了。” “啥照片儿?” “你笔记本里的,标「老师」的那个文件夹。” 丁凯复愣了下:“还有那玩意儿?” 余远洲扭头看他:“装傻?” “真不知道。电脑换过几回,数据都让秘书给移的。”丁凯复说着话,大手不自觉地往摸熟了地方去,“我大学毕业那年,找过他一回。隔老远瞅一眼就够了,胖得跟洋辣子他妈似的。” 余远洲没吱声。 丁凯复后知后觉说错话,又开始打补丁:“我媳妇儿不一样。我媳妇儿胖浮囊了都好看(浮囊:肿胀发白)。” “在河里漂几个月能浮囊?” 丁凯复听他肯开玩笑,松了口气:“你信我,远洲,我心里就你一个。以前那些,我都是拿来缺德的,没往心里头揣过。我就搁你旁边睡过觉。有时候起夜听你打呼噜,我都直犯迷糊。” “我不打呼噜。” “咋不打,你仰睡的时候···” “我说我不打呼噜。” “不打。不打。都我打的。不生气了?” “气,”余远洲闷声撒娇,“现在瞅你就来气。” “那咋的能不气。”丁凯复低头啄他脸蛋儿,“告我咋能哄好?嗯?” “你把烟戒了。别跟我谈条件。” “戒。今儿就戒。”丁凯复蹲下身把他扛肩膀上,大步往卧室走,“多活几年,争取比你晚死一天。” 余远洲抓着他风衣后背的纽,不让自己栽下去:“为什么晚一天?” “怕你无依无靠。”丁凯复拍了他屁股一巴掌,“你不喜欢变形金刚么,我给你做金刚。” 他把余远洲放到床上。肩膀一耸,蜕了风衣。抬手把羊毛衫往上一抹,露出精壮的胸膛。扯过余远洲的脚踝,扒掉袜桩啵了一大口。 “宝贝儿你放心大胆地活,老公护你到闭眼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