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搜书 - 耽美小说 - 军阀世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个想先回去了,抱歉……明天……」他正要踏步离开,却被震江拉住了衣服,「要是你明天又不来了,那怎麽样?」

「不怎麽样。」带著威胁的中性嗓音这会儿从澡堂门口传来,二人抬起头去,就见白嚷穿著一身贴服的军装,容姿笔挺的踏进来。他脸无表情把子吟一拉、带到身边揽著,俐落的把二人分隔开来,在触及子吟那冰凉湿透的身体时,白嚷脸色阴冷,「四弟,听卫兵说你把那洗衣水整盘倒在子吟身上。我可以问你原因吗?」

对这个受万千宠爱的弟弟,白嚷总是挤兑调笑,却从没有这样严肃狠戾过,白震江甚至感觉到三姐对他有了杀意。

「因、因为………」就为了子吟失约?或是不专心听自己说话?白震江这瞬间竟是不敢回答,他自己也知道这原因有多不合理。怕三姐听了,马上便会对自己动手——他可是看出了三姐是真生气的。

「嚷儿。」武子吟忙拉了妻子的手,「小事儿,别这样。」

「你别护他﹗」白嚷低喝道,这回是铁了心要管教这么弟的,对他已是忍无可忍,「凭甚麽他这麽对你,这臭小子再无人管教,都要给宠上天了﹗」

白嚷从卫兵处听到急报,心疼子吟无端的遭殃,急急赶来,正就见到么弟扯著子吟的衣襟纠缠不放。他前来就是要问罪,并让白震江明白:子吟照顾他、对他好,都不是理所当然的。

白嚷揪起白震江的衣襟,毫不留情把他整个往牆上抛去,撞歪排列著的数个水桶,白震江不过是个公子哥儿,哪儿懂得翻身卸力,给那木桶及牆壁撞得脊骨生痛,比洗衣盘多数十倍的冷水全往他身上倒。

他无法说出内心的惊讶与恐惧,为三姐出手是那麽的迅速、剽悍,他甚至还没有反应,人已经给扔远了。

就算是练过兵,以一般女儿家的气力,这也是不可能的吧……白震江第一次对三姐产生了惧怕的情绪。

子吟随即挽紧了白嚷的手,不让他再往震江处走,他安抚著妻子说,「嚷儿……我真没事。四弟任性惯了,做事不经思虑,这是要慢慢教育的。」

「我一枪毙了他,就不用教了。」白嚷看著在地上葡匐著的白震江,那冷凝的语气竟像极了大哥。

「你莫要胡说。」武子吟便用了全身的力气,把白嚷搂在原地,「想想你爹、白夫人、大哥、二哥……难道你都不管后果了麽?」

白嚷看向了子吟,「那就由著他欺负你了?」

「我没有被欺负。」武子吟安抚著他,「真的,只是泡了个冷水澡。」

「我的卫兵亲眼见著。」

「那也是我教育震江的过程,你不要过问。」武子吟拿过白嚷的手,紧紧的握著,「我冷了,带我回去洗热水浴,好吗?」

白嚷看了子吟一阵,薄薄的红唇抿著,怒气鬱结在眉头没有消散。子吟便温言软语的劝他,一步一拉的把白嚷哄走。

谁是夫谁是妻,外人瞧著完全是颠倒了。可白嚷上了妆的眉眼愤怒时也是一般豔丽,让人质疑不起她的性别。

白震江背椎撞向牆,骨头生痛,在那冷水中泡了好一阵,才抖颤著身体爬起来,狼狈的回到营房。第二天便传来因病卧床的消息,没有出席兵训,白嚷不理他,还让子吟不要来,他就要这么弟狠狠的受教训,知道他姐夫是不能欺负的。

第三十章、成长

第三十章、成长

白嚷这阵子夜裡睡得并不安份,烙饼似的翻滚身体,还总是发著微热,是要抽身高的势头。

「嚷儿……」武子吟给他按摩脚跟,白嚷的翻动也让他夜裡醒来,怎麽也放心不下,「我给你弄点湿布巾。」他说著就要下床,却被白嚷一把攫著手腕拉回床上,紧紧的搂住。

「你很凉,舒服。」武子吟的体温相对较低,白嚷与他脸贴了脸,皮肤相贴的磨蹭,便感到很舒适。

武子吟便顺著妻子,不停歇的按揉他的腿骨,心裡的隐忧却是与日俱增——大哥二哥都是高个子,若长成同样的身高和体格,秘密肯定瞒不了。这世上哪有七尺昂藏的娘们儿?谁会相信这种鬼话?

他甚至想著,要是嚷儿长成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他便与他收拾行囊离开白家,这天下之大,总有他们小俩口过日子的地方。

白嚷脚踝痛得睡不著,便睁开眼,瞅著丈夫说会儿话,二人这阵子都是绕著震江的教育问题讨论,白嚷觉得子吟不该再去军营了,四弟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对他越好越受罪,可子吟却坚持以怀柔政策感化震江,他总是以弟弟子良为成功的例证。

「我这弟,早就长歪了,心术不正,是改不过来的。」

「这阵子跟震江说话,感觉他是个被宠过头的小男孩儿,只是惯了肆意妄为。」武子吟分析道,「当年子良也是这样的,他作弄夫子、又让下人为难,因为大夫人把他宠上天,但只要多花时间教导,他便能学好。」

「那怎麽一样,你弟有拿葬水泼你吗?」白嚷说,「你们关系本来很好,所以他才听你的话吧?」

「要孩子听话,首先要让他知道你是爱他的,关系就会慢慢变好。」武子吟回话。

「娘也爱他,怎就不见四弟听话了?」白嚷冷笑,「依我说,反是娘被四弟收服了呢。」

「嚷儿,我是说首先。」武子吟叹道,「那只是管教孩子的第一步,让震江知道我爱他,所以才想他学好。」

「你爱我一个就够了。」白嚷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需要连我的兄弟都爱。」

这话在武子吟耳裡,却是有另一层的意思的,他垂下眼,为想起大哥而苦笑,「嚷儿,四弟也是我的家人。」

「他不是。」白嚷清晰的黑瞳倒映著子吟,「我的家人只有你,我们夫妻俩是独自一家的。」

「嚷儿……」武子吟无奈,「怎麽钻起这牛角尖来?」

「其实你应该也察觉到,我和娘并不如表面上和睦。」白嚷淡然道,「这些兄弟于我的情份也是有限,大哥二哥待我好,所以我敬重他们。但四弟……说实在,一个顽劣的、无可救药的败家子,我是不会有多少感情的。若他要来犯我,我是会毫不犹豫地一枪毙了他。」知道四弟胆敢对武子吟撒气时,白嚷是真的想废了他。

「在武家裡,大太太跟我娘都是势成水火,但儘管如此,子良还是我弟。」武子吟对白嚷的冷情并不能苟同,「四弟再顽劣,也是与你血浓于水。」

「子吟,我没有你的宽容大爱。」白嚷笑著,怜爱的蹭著子吟的脸,淡淡地说,「我们的成长经历不一样,我可以看出你娘虽是偏房,却一直是爱护著你长大的,可我没有娘啊,我懂事以来就只能靠自己,必须每一步算计著,才能在这个家过得安稳。」

「嚷儿…我不懂。」武子吟微皱著眉,「有爹在,有白府的卫兵,谁还能害你呢?」

「我也曾经这麽想,所以当年我总劝著娘搬回来,以为有爹在远比秦皇岛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