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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公平的待遇，那结果将要导致甚么？——人民的暴动、政权倾轧，最后——得益者又是谁？

在这宁静无声的场合，突然就有一道单薄的拍掌声，从德国领事团裡传来，众人一同往那处看去，就见路德.冯.鄂图目光定定地落在子吟身上，双手徐缓的拍击着，发出一下一下的拍掌声。

「鄂图大公……」

欧洲领事们便都露出了错愕的神情，并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德意志公爵，竟是会为一名华夏人鼓掌。

子吟的脸上也是一阵惶恐，因为他也清楚，鄂图公爵从一起始，便对他充满了鄙夷。

「恕我打断你的发言。」路德那银蓝色的眼睛，就锐利的注视着子吟，「但是，你这一番话并不只切合于华夏，却也勾起了我的同感。」他就冷声道：「凡尔赛和约填饱了战胜国的虚荣，但它既没有解决国际间的矛盾，甚至是滋长怨恨，为下一场大战舖路。」

「路德﹗」法国领事裡的一名老人，就颇为恼怒地站了起来：「德国作为主动挑衅的国家，理所当然就要付出沈痛的代价，这并没有甚么好说的。」

「若我没有记错，奥匈帝国才是第一个宣战的国家吧？」坐在路德身边的朱利安，当即扬声，代堂兄回应过去：「他们向塞尔维亚宣战，俄国随即总动员……我们是为免受俄法两面夹击，才不得已出兵。」他笑了笑，便又无奈地道：「当然，战胜国是有权利以自己有利的角度诠绎历史，把错归究于战败国便是。」

这名法国老人是从大战退役的前军人，以法国的胜利深以为荣，如今听朱利安这不敬的发言，当即就愤怒的捶桌，指责他的无礼。

路德皱了皱眉，就道：「卢梭，不要擅自对号入座，我鼓掌只因为密斯特武的说辞，确实勾起了我的同理心，可旧帐重提，对谁都是毫无意义。」

「对啊。」英国领事此时便也漫不经心的加插一句话：「两年了，你们从鲁尔已经挖走足够的煤，德国也得依赖美国的贷款渡日……和约的惩罚性，已是达到了极致。」

法国老人就气呼呼的坐下，恨恨的瞪了狡猾的英国人一眼：「你到底是帮哪一边？」

「作为大不列颠的领事，我重视我国、英伦海峡、以及各个殖民地的和平。」英国领事就努了努下巴，视线投向了中心讲台那名黑髮黑眼的年轻人，「华夏既有我国侨民、还有殖民地，我也期望新生的政府能稳下来，好好发展工业，带动经济利益。」毕竟对他们这个海上王国而言，殖民的意义，是旨在为母国提供生产力啊﹗

这欧洲的三巨头，对外彷似团结，可一旦谈到内部的利益，便就把新仇旧账都搬出来，互相的指骂了，子吟听的一愣一愣，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否继续说下去。

「密斯特武。」伊凡斯待他们吵过以后，才把话题重新带回到华夏身上，「巴黎和会上维持和平的原则，是我国前总统威尔逊所定下，对于各国的民族自主、领土完整，我们都是非常关注。若华夏要在这九国公约裡提出要求，我们美国，也将尽所能的配合，就算是……从两年前欠华夏的一个补偿。」

日本使节团的众人，脸色也都变的铁青，美国人既说到这个份上，与华夏显然是背地裡已经勾搭上了，武桑到底是许了甚么好处，让伊凡斯在一天之间，态度变得如此的坚定呢？

子吟就对使节团的同僚们一点头，把他通宵腾写，并翻译成各国语言的协议条文，分发到在座的领事手上。

「基督教从神圣罗马帝国延续至今，是西方核心的精神，对你们而言，耶稣是圣人，耶路撒冷则是圣地——若有人要侵犯你们的圣地，相信你们也会群起而攻之。」子吟在心裡早把这段稿词在脑内覆诵过千百遍了，待真正要唸出来的时候，倒是显得镇静自信的：「华夏人的精神根本，便是儒学，我们也有一位万世圣人，名叫孔子。而山东——正是这位圣人诞生的故乡。」子吟就昂头环视着在座众人，由衷地道：「我们所要求的，只是取回自己的耶路撒冷——恳请各国附议，让日本把山东归还吧﹗」

☆、第五百一十五章、庆功

第五百一十五章、庆功

为期两个月的华盛顿会议，经历三十六次会谈，各国终是达成共识，签署了＜九国公约＞，而附在此约裡，并有华日协定的＜解决山东悬案条约＞。

在最后的数天，日本使节团脸色非常难看，乡田一副怒而不能伸的表情，就像个行刑犯人，给洋人架着在条约上画押，逼着把已到手的山东、青岛交还华夏。

这次会议，日本就成了最大的输家，他们得意洋洋而来，却是灰头土脸的离去，甚至拒绝出席这最后一夜的晚会。

与他们相反，华夏使节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对这次会议的成果甚为自豪。

这场由美国人主办的会议，各国媒体争相报导的，却是一名华人使节，在场中心作出一番精彩绝伦的演说——他把山东比拟为圣城耶路撒冷，成功勾起了欧美诸国的同情，当他完成了激昂的陈词、从讲台走下来时，就收获了来自各国的掌声。

华夏在外交这一领域，一直是名摸爬打滚的门外汉，虽被洋人邀到门前旁听，却是远未有登堂入室的资格。然而这一次华夏的表现，却是教各国惊豔，甚至有旁听的记者拍下那位华夏使节的侧影，称呼他为华夏的第一位外交官。

在酒宴开始之时，这群南京的使节们便都同坐一桌，纷纷把玻璃杯高举到子吟面前，道：「院长﹗让我敬你一杯﹗」

看着纷拥而至的十数个杯子，子吟就逐一轻轻碰了杯缘，腼腆地回话：「……此会议能不辱使命，全赖诸位共同努力，大家也都辛苦了。」

「院长才是最辛苦的。」旁的一名青年官员，就诚恳而热切地道：「自与日本展开山东的谈判，您就没睡过觉吧。」

子吟就垂下眼，回道：「……偶尔在角落打个盹儿，也是有的，只是不让你们瞧见而已。」

武院长在无数洋人面前慷慨陈词、与日本人有理有据的谈条件；可私底下，又有这俏皮腼腆的一面——这两面揉合起来的子吟，就教同僚们格外的敬爱了。

「院长﹗我陈某敬你﹗」

「我也敬你一杯﹗」

子吟没有多少被敬酒的经验，同僚一杯一杯上来，他却只是节制的轻轻呷一口香槟回应，这种洋绅士的态度在这喜庆的气氛，就有些格格不入了——有南京官员就召了侍者，把上好的洋烈酒送上。

「欸﹗武院长，你这样喝，也太小气了吧。」官员们就撺掇着子吟把香槟杯放下，换上那顶好的威士忌，「来，让我们逐一敬你。」

「我酒量不好。」子吟看他们这态度，彷彿是要不醉无归的，就连番的拒绝，「你们饶了我吧。」

「院长从前不是在俄国住过吗？酒量怎么可能差呢？」有官员就朝他挤眉弄眼，「我听说，沙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