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反正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

    沈时宜和许知砚交往的事情暴露在众人面前是在沈时晏的婚礼上。

    莫子卿知道后脸色就没好过，碍于沈时晏结婚，莫子卿没有发飙。

    沈时晏的婚礼是在B市举办的，婚礼结束后，莫子卿就拉着沈时宜离开了饭店。

    全程没理会许知砚半句，明眼人都能看到丈母娘看不上女婿。

    许知砚情绪上没有过多波动，只是在沈时宜离开时，轻轻拍抚她的肩膀。

    *

    莫子卿之前听保姆说过沈时宜在家期间总是半夜偷偷溜出去。

    大学之后的沈时宜比高中时期温顺了许多，总是报备情况给自己，恋爱的事情也没有藏着掖着。

    莫子卿压根就没往“偷情”方面想，这会她坐在车上，冷声说：“你谈谁不好？你谈个比你大那么多的？”

    沈时宜之前和许知砚讨论过关于不被莫子卿同意之后的事情，许知砚当时问她愿不愿意跟他私奔。

    沈时宜这会真的很想和他私奔，私奔到没有纷扰的地方，不必因为交往个比自己大9岁的男朋友而被母亲横眉冷对。

    莫子卿见她不说话，冷岑岑地继续说：“问你话呢，哑巴了？”

    沈明川在旁边想要拦住莫子卿，莫子卿连带着沈明川说了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家庭战争往往就是那么的突然，莫子卿转移火力到沈明川的身上，沈时宜在快到酒店的时候吼了声：“停车，我要下车。”

    莫子卿冷着脸对司机说：“不准停，先到酒店再说。”

    *

    车里陷入了沉默，沈时宜脑子乱糟糟的。

    回忆里的莫子卿严苛，执拗，优雅，美丽，大方，随之蜂拥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争吵。

    沈时宜都快忘记了之前家里吵架都是什么原因，是沈明川新招聘的销售部部门经理是女性吗？还是她没去参加她报名的兴趣班？还是她没有如约出现在她的姊妹聚会里？

    沈时宜时常会想，沈明川那么爱莫子卿，她应该是爱的结晶。

    她并不是，她连爱的附属品都不是。

    沈时宜憧憬钟婉怡家的家庭氛围，她母亲会打麻将打到深夜回家看到小区旁边的麻辣烫打电话问钟婉怡要不要来一份。

    她父亲会在出差回来前，给他们母女带些当地的特色小吃，一家人坐在餐桌边共享美食时，父亲像变魔术似地拿出了真正的信物。

    沈时宜想要的是简单的，和谐的，民主的，自由的家庭，金钱所带来快乐的同时也给他们家带来了压力，沈明川聚会变多时，莫子卿的情绪就会变得焦虑不安。

    在沈时宜的回忆里，争吵贯穿了她的世界。

    *

    回到酒店，尚有些熟知的亲戚朋友没有离去，莫子卿热情地跟人招呼。

    有人打量着沈时宜，莫子卿就像是从来没有生过沈时宜的气，招呼着沈时宜上前。

    招呼走亲朋好友，莫子卿浑身恢复冷然，回到房间后，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沈时宜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等待着莫子卿的说教。

    她早就想好了，莫子卿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逼迫她跟许知砚分手，她都不会妥协的。

    莫子卿问：“高中不是提过要出国留学吗？又不想了？”

    沈时宜回了句牛马不相及的话：“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他年龄大而喜欢，是因为他足够尊重我，理解我，爱护我。”

    “我问你还出国吗？”莫子卿又问了遍。

    “我不出国。”沈时宜平静地回了句。

    莫子卿冷笑道：“高中时你跟我说你有自己的理想抱负，说你不喜欢跳舞，不喜欢唱歌，不喜欢艺术类，想要学习金融管理，将来要出国留学。”

    “你为了认识没多久的男人放弃人生理想，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沈时宜。”

    沈时宜也跟着笑了声：“说实话我没有什么爱好兴趣，我的爱好兴趣都是随着你的安排来的，书法，音乐，舞蹈，设计，英语，只有我足够优秀才能够让你在那群太太们面前有面子。”

    “我真正喜欢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出国是因为宋序在国外，我想去找他。”

    沈时宜停顿了下，问：“如果是宋序呢，mama今天是不是还会生这么大的气？”

    “生气并不是因为我交往了什么样的男朋友，而是mama觉得没有按照您安排的来，不管是宋序，还是许知砚，都只是因为您不喜欢。”

    沈时宜咬着唇，继续：“您问过我的想法吗？觉得我会为了许知砚放弃大好的前程？事实上，就算是我要出国留学进修，只要我提出来，许知砚绝对是百分百支持我的。”

    “他让我觉得爱是相互尊重，克制，理解——”

    “闭嘴。”莫子卿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冷到骨髓里，“不用在这里给我上课，我没兴趣听你不成熟的感情。”

    “那我回去了。”沈时宜的声音突然变得乖巧。

    猜测到莫子卿的想法，沈时宜走到门口后转身，坚定地说：“反正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