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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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要不要听魔术师的事?” 君士坦丁放下套着塑料书皮的《雇佣劳动与资本》,感觉又浪费了时间,年代差得太远,对他当前的问题没有裨益。这个深度的知识不是英灵座可以配备的,否则英灵都是万能之人了。君士坦丁把笔记夹好,清空脑中思绪,读书是让自身跟随他者的念想于思维之海前进,时而疲累,需以水温抚慰。 “嗯。” 虽然没招到魔术师,但奥尔加玛丽凭借藤丸立香列位从者的帮助,运用初步的财力在伊斯坦布尔恢复了示巴的基本运作。目前的15世纪特异点依然有继续变异的可能,只不过问题在世界之王藤丸立香身上。 “那个示巴系统,可以视作魔术师君主俯瞰世界的眼睛吧?” “哦,你偶尔也很懂么?” “呵呵……难以想象魔术师之物。不过,就算是迦勒底代理人,也不会那么顺利啊。” 佩佩挠着从者的肩:“是哦,不过目前来看的话,立香的带来的结果反而算好的呢。死亡人数竟然比泛人类史同期要少。所以贞德亲还在观望状态,犹豫得很。” “怎么可能?去年四月份的暴雨?先前的战事?迦勒底代理人的统治又非常……新颖,竟然有这种结果?” “很意外吧。可抑制力的结果是贞德亲给出的,示巴的观测是所长那边,总不会两边都错了?立香打得那么凶,展现出来竟然是这莫名其妙的一面。” 考虑到藤丸立香的战争效率,君士坦丁竟然出奇地理解。如果有高效的手段能结束战争、减少相对伤亡,确实有可能。 但是这太超前了,逻辑和经验让他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结论:“很异常。” “没错,或许可能要重新定义特异点的人理。其实所长也怀疑是不是示巴坏了,让我赶紧回去处理几天,等下洗好就要动身了哦。” 听到御主又要暂且离开,君士坦丁心生郁结。 “我还是要唠叨你几句:虽然这边的情势没那么紧张了,但是牵涉到抑制力和从者的话,怎么稳妥都不为过,毕竟你有一个圣杯。” “嗯,有什么需要我的吗?” “猫咪也想帮我的忙,我好高兴,”佩佩亲了亲从者的额头,“可是,魔术师的事情需要魔术师来解决。” 君士坦丁回吻,在佩佩身边他可以暂时卸下一切,作为自己存活,普通、没什么用,在这个前提下的等候甚至还称得上端庄。 “情况危急的话,需要和立香缔结临时契约哦,”佩佩话音刚落,温暖池水起了微妙的涟漪,“虽然我也不想别人乱碰自己的从者,但是抑制力的话,也没有办法,就算是猫咪帮我的忙啦。” 君士坦丁笑了笑,想怎么和藤丸立香明牌。宫廷的侍者悄悄上前,奉上葡萄,佩佩搂着从者喂了起来,被时不时咬一下手指尖的感觉非常美妙。只是好景不长,紧接着远处一阵sao动,侍者尖叫: “女将军,不可以!” 主从两人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藤丸立香闯男浴池来了。 君士坦丁第一反应是水里出来换个灵基,但是佩佩光着,换衣服怕是没那么快,只他自己逃走、抛下御主属实不体面。他就憋在水里没动弹,该吃葡萄吃葡萄,一言不发。 藤丸立香大步踏进来,全然不顾面前两个裸男,显然是见得多了。 “怎么了佩佩,当上地中海华清池妲己了?” 佩佩嗔句讨厌,君士坦丁不懂梗,不知这话连他一起揶揄,就等藤丸立香发话。面对这世界之王,他觉得无从下手,乖乖听话就算体面。 “大公又被搞了,快把哥借我用。” 反正回去伊斯坦布尔之前也要做交接,佩佩当即给出御主权和令咒:“不要累坏我的猫咪!” 话是边走边说的,按藤丸立香的解释,在泛人类史上,弗拉德和老弟拉杜曾经在苏丹宫廷里做过人质,所以有沟子之仇。弗拉德厌恶苏丹,但是老弟拉杜被搞定了、现在在造他的反,听藤丸立香的意思,拉杜自幼在奥斯曼呆着,和当朝苏丹好到共享一个沟子,已经救不得了。 因为弗拉德先前在战场留下的穿刺对瓦拉几亚人来说也确实恐怖了点,所以民调很低,拉杜有苏丹的支持,所以又给他遭了一次政变。 “你也不乐意对家里人下手,可以理解这心情吧?” 君士坦丁大概想起来弗拉德先前那个难以启齿是什么了,而且从弗拉德的手法来看,这沟子之仇大概是真的,不然这么变态的手法,谁没事一下穿几万人啊。 对于苏丹和沟子,君士坦丁也早有耳闻,而且做过准备。他清楚自己作为人类非常普通,但是他的身份实在有些麻烦,侮辱他约等于侮辱一千年的东罗马。在泛人类史的最后时刻,他脱去紫袍大概也是潜意识有这个考虑,隐匿地战死好过活着受辱。 至于家里人造反,君士坦丁也太能理解了,如果内乱由外人收场,会是另一种分裂,由盟友处理会折中一些。事已至此,他对这位盟友的共情也更深刻了,但是这事开不了口安慰,只能当不知道。 弗拉德是世界之王藤丸立香唯一认可的罗马尼亚君主,所以内乱也称得上战事。而事态紧急,通讯是半个小时前打来的,具备飞行能力且能够启动的从者虽然有,但是政治层面而言,君士坦丁反而是最合适的。 “这事以迦勒底的名义,是出师有名。反正先前我打奥斯曼是你给的军资,我打了也算你打了。之后卖威尼斯的军资,迦勒底和你都签名了,都会算到你头上的。所以这事没有不够意思一说。后面苏丹问起来,还要麻烦你帮忙糊弄一下。” “明白了。” 藤丸立香送君士坦丁上了圣杯直升机:“把大公救回来,不要恋战。等大公安全,我去收拾他们。” 这次直飞用了一个半小时,君士坦丁中途感到藤丸立香的御主权消失了,直觉告诉他是距离太远越界了。不过,佩佩就算在伊斯坦布尔的时候也不会给他这种感觉。好在他不用御主供魔力,这算不得什么问题,除去战局的考虑,他有自己的想法。 君士坦丁到达的时候弗拉德已经孤身战到塔楼上,顶不多久。君士坦丁躲过几轮箭雨,趁对方变阵补箭的空挡降下悬梯。拉杜的人反应很快,把大炮拖了出来,弗拉德虽心里有恨不想走,看见大炮也清醒了,赶紧抽身、免得把盟友折了。君士坦丁见过这东西的精度,倒不担心。 弗拉德刚上圣杯直升机,下一轮箭雨也随之而来,君士坦丁递过一面盾牌,这东西出现在直升机上确实有点奇怪,但防御高射的箭还算有效。盾牌和直升机吃了几箭,倒也只是刮花的程度。大炮轰鸣发射,偏离很大,因为部署数量少,也没有形成压制,有一门反而炸膛了。结果在君士坦丁预料中,两人成功脱身、扬长而去。 遭到叛乱证明君主力量不足,称得上耻辱,所以弗拉德脸色不太好,君士坦丁就只寒暄两句,借直升机太吵为由,不再多说。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返回君士坦丁堡布雷契耐宫,藤丸立香在那里等他们。君士坦丁为盟友腾出自己的新房间,那里现在是国内待客的最高标准。他倒是很喜欢放养的指令模式,如果能保持,他乐意被迦勒底魔术师们驱使。 当晚,君士坦丁出现在斯弗朗齐斯家中,近臣按先前那样招待他,在箱子旁絮絮叨叨农业补贴的汇报,庆祝可喜的收获。君士坦丁刚打了一场救援战,对种田没心情,完全没有入脑。近臣当然发现了,就请求拥抱他,得到许可之后又絮叨一遍,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思考了。 只是汇报的结果让他感到另一种危险。他提出要求,补贴已经发下去的地区先这样、后续就找个名头控回来,未下发的地区必须降低金额,免得种植收入超过军饷,影响战时征兵。 近臣答应了,他永远会在这里得到满足。紧接着是另一种亲昵的抚摸,他闭上眼睛,给出许可的明示,在熟悉的舒适中品味唇上的旧日重现,感到自己尚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