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勃鲁盖尔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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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吓死我了!” 课后,莱拉第一时间跑出门,在走廊拐角抓住了在下课铃打响瞬间便从后门溜走的安格斯,踮起脚尖试图缩短他们之间的身高差,以便她检查那双漂亮且脆弱的眼睛有没有被魔法的光伤害到。 安格斯屈了屈腿,甚至贴心地摘下眼镜方便莱拉看得更清楚一些。 “没太大事,最多散光度数变高,我再去重新配个眼镜就是了。”安格斯颇为幽默地安慰她。 原本和莱拉保持着社交距离的赫德森好奇地凑过来,问道:“散光?那是什么?” “眼睛的毛病,看东西有一点重影。”安格斯简明扼要地解释道,他把眼镜递给赫德森,并在他试戴过后晕晕乎乎地摘下来时快乐地笑出了声,“我的度数,就是重影程度不高,不影响平时生活,但上课和看书就必须得戴眼镜了。” “可怜的小玫瑰。”赫德森完完全全地还原了卡米拉的怜爱语气,在被安格斯嫌弃之前先被卡米拉一脚踹到了数英尺开外。 莱拉早已确认那双眼睛依然明亮而灵动,她稍为安心,退开半步,有点担忧地望向尤多拉。 尤多拉与她的夜巡伴侣对视一眼,冷淡地摇摇头,示意他俩就这样,今天突然在外面犯病了而已,别管。 于是莱拉顺滑地忽略了两个有追有打地往礼堂方向跑的人,愧疚地低了低头,对安格斯说:“抱歉,我没想到今天……他以往最多问些超纲问题再阴阳怪气几句……” “别这样,莱拉,这不是你该道歉的事情。倒不如说……”安格斯笑眯眯的,狐狸一般在缝隙间闪烁金色的虹膜转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方向,“他还挺博学的,知道恶咒破解在德姆斯特朗是一年级的教学内容。” 莱拉顺着安格斯的目光望去,被她托付收拾书包的西德尼已经出来了,正站在后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他能对着学生用出恶咒的理由,这不是一位教授应该做出来的事情……我今天会去找麦格校长谈谈的。”莱拉坚定地说,用奇怪问题刁难是一些有个人风格的教授的常用手段,这并不稀奇,甚至被允许,但出手伤害学生绝不能被容忍。 所以,她觉得自己需要去找校长谈谈,为了自己的朋友,至少是为了维护学校的形象。 安格斯微微侧过头,望着莱拉那张严肃又气嘟嘟的脸,他轻笑着伸出了手掌,摊开,掌心处躺着两块橙子味的水果硬糖。 “别为不值得的事情生气,吃颗糖。” 安格斯的语调非常柔软,和在雪山上一边帮她固定骨折的腿一边闲聊以转移她对疼痛的注意力时的声音别无二致。 莱拉看着他掌心的两颗在太阳光下亮晶晶的橙色小球,又看看他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笑容,顿觉火气烟消云散。她好笑地接过糖果,剥开其中一颗的糖纸,把橙子糖扔进了自己嘴里,甜丝丝的感觉让她的心情确实美妙不少。 “也就是你……总之我会去的,但还是要先和西德尼一起去吃饭,拜拜。”莱拉手上捏着另一颗糖果挥手离开,一番谈笑过后挽着西德尼的胳膊离开了三层。 尤多拉眼瞧着安格斯站直身子并敛起笑容,半张脸没入阴影之中——他五官线条细长锋利,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显得冷漠又不近人情,如同北极永无止境的纷纷白雪。 很危险。尤多拉心中浮现这样一个评价。她不喜欢,格外不喜欢死寂一片的沉默。 “现在只有我没吃到糖了。”尤多拉的视线从吃到了莱拉带去的橙子味水果糖的西德尼的背影上移开,落在安格斯苍白的脸上,平静地说。 他的表情切换并不自然,尤多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先机械般的提起嘴角,然后才会调整脸上的其他肌rou,配合着他微笑的弧度让表情呈现出温和亲切而非阴郁恶毒。 总体来说还算自然的伪装,如果换她的傻meimei和他的傻室友来绝对不会被察觉到的程度。 安格斯如是微笑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整把糖果,递到她身前:“那么挑个你喜欢的口味,作为补偿。” “我的荣幸。”尤多拉同样笑吟吟地接受了,她挑出了青苹果味的糖,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我们也该走了,我猜那俩二货应该帮咱们占好了位置。” 安格斯点点头,边跟着她走边问:“午餐会吃什么?” “炸鱼薯条。”尤多拉不假思索地回答,快乐地欣赏了安格斯摇摇欲坠的笑容后哈哈一笑,挽着他的胳膊以加快他不太想走向礼堂的步伐,“逗你的,午餐只有三明治和阿萨姆茶。我们一般中午少吃一点等待下午茶,下午茶的甜点可比正餐好多了。” 安格斯松了口气。 “那么下午茶呢?” “这你得问卡米拉和小德鲁,就是你早上见过那个亚麻发色的四年级小孩。” 尤多拉一边走着,一边笑呵呵地回答道。 安格斯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表示明白,想起那个沉郁又安静的男孩,选择暂时相信他们的味觉。 两人很快走到了礼堂,此刻已是午餐时分,礼堂里的人比早上还稍多一些,几乎坐满了。赫德森和卡米拉确如尤多拉所料地占了四个座位,两个人正坐在对角线的位置谁也不理谁。 “他俩这个情况有多久了?”安格斯实在好奇,小小声地问道。 尤多拉耸耸肩,肩头金色的头发跟着一抖,笑道:“二年级。” “哇哦。”安格斯毫无感情地惊叹。 “趁早习惯他俩的热烈充分的意见交换,一天三次算是和平时期。”尤多拉拍拍安格斯的小臂,以鼓励他不要被吓到了。 安格斯无奈地点头,对着她眨了下眼,以示自己了解。 二人落座,安格斯没太在意面前摆着的油浸洋葱烟熏鸡rou三明治和玉米鲜虾沙拉,毕竟不多时后,希拉瑞莉女士落座卡米拉的身侧位置,往桌面上扔下一只看起来不太想被带出来的黑色小猫。 鉴于此前一天,七年级二人组在安格斯眼里一直维持着形影不离的形象,他很难不怀疑此猫的身份。 尤多拉递给希拉瑞莉钢笔和羊皮纸,特制的,写完它会把上面的字念出来。卡米拉薅起猫猫的后脖颈皮拎到自己怀里,照着猫猫头一顿呼撸:“小沃特——你是一个特别乖特别可爱的小猫——” 沃特小猫张大嘴哈她。 还真是。安格斯喝口红茶压惊。 卡米拉趁着小猫张嘴,叉起一只虾仁塞了进去。 “沃特练习阿尼玛格斯的一点小成果。不过现在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他变不回来了。”发音羊皮纸说。 沃特小猫不愿面对现实,一边把脸埋进爪子里一边不忘把虾仁吃了。 “他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赫德森问,站起来伸手想去摸摸小猫后背,还没碰到就被狠狠抽了一尾巴,痛得他大呼小叫。 沃特小猫被吵到了,抬起头凶巴巴地哈他,像极了一只愤怒的黑豹宝宝,不过他那双圆溜溜的棕眼睛实在可爱的紧,被赫德森评价为:一直记不起来也挺好,小猫比凶恶级长可爱多了。 羊皮纸:“不完全是。不过校长说没关系,首次变形过程有困难很正常,让他在镇定时重新细致地想象自己人型状态。” 小猫跳到桌面上,甩甩尾巴尖表示他被这一群千奇百怪的同学围着实在镇静不下来。 “看我抓个小孩来制裁你——”赫德森说着,一拍手里的叉子,一路小跑到长桌末尾,从人群中拉起一个金发男孩跑回沃特小猫面前,“克洛诺斯,我找了只可以摸摸亲人小猫咪!” 克洛诺斯抬起脑袋,深邃的蓝色双眸闪着好奇的光芒盯着面前的黑色毛绒玩具一般的可爱小猫,同时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了猫猫的头顶。 沃特小猫rou眼可见地不太乐意,但他颇为艰难地忍住了像抽赫德森一样抽他的欲望,扬起脑袋,不仅没有躲闪,还主动抻长脖子蹭了下克洛诺斯的手心。 克洛诺斯一愣,立马兴奋起来,用了点力气抱起软绵绵暖乎乎的沃特小猫,放在怀里一顿好揉。 小猫喵呜一声,不停扭动身体抗议,却因为他抱得太紧根本没法挣脱,只能委屈巴巴地任由克洛诺斯蹂躏。 赫德森得意地比了个耶。 克洛诺斯揉搓够了小猫,便让他在自己腿上趴好。然后,他叉了一块鱼排送到沃特小猫的唇边。 沃特小猫看了眼快乐看戏的希拉瑞莉,再看了看满眼期待的克洛诺斯,犹豫了半晌,还是张开嘴,一口将鱼rou吃了下去,嚼吧嚼吧咽进肚子里。 期间还被手欠至极的赫德森捏捏爪子。 「他怎么突然变成乖乖小猫了」 安格斯借了希拉瑞莉的笔,在羊皮纸上写下这句没有标点符号所以不会被念出来的话。 「克洛诺斯同学喜欢动物,但动物大都不喜欢他」 「小沃怕打击到他,我猜」 希拉瑞莉回,同样没有写下句号。 安格斯恍悟,继续一手撑着下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们的互动。 沃特小猫的善良与耐心终于被赫德森和克洛诺斯消耗殆尽,他亮爪子拍开赫德森的手,跳到地上一溜烟地跑出礼堂。 “小猫生气咯——”卡米拉看着沃特小猫离去的方向,笑着调侃道。 “别管他,过会儿就自己回去了。”羊皮纸说。 希拉瑞莉本人则已经静静享用起自己面前的三明治。 “真可爱。”克洛诺斯夸奖道,目光追随着沃特小猫远去的方向,“谢谢学姐——和你的小猫。” 希拉瑞莉同样没有打击好不容易和一只毛茸茸小猫亲近的小朋友,她挥挥手,目送克洛诺斯回到自己的餐盘前。 赫德森往嘴里塞了几口沙拉,用胳膊肘碰碰身边的安格斯,含糊不清地开口:“下午送你去天文塔逛逛吗?还是说你有自己的安排。” “当心呛到。”安格斯等他没再吃东西的时候才回话,“白天又没什么星星可看,我打算去图书馆。” 已经被卡米拉科普过拉文克劳世家小故事的赫德森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他向尤多拉问道:“咱学校还有图书馆呢——咱俩去顺路吗?” 尤多拉的白眼将翻未翻:“不。图书馆在五层,炼金术只用走到二层。” 羊皮纸在百忙之中毫无情感地哈哈笑了两声。 卡米拉也适时插话:“指望不上你,哼哼。真巧我也要去图书馆,我的如尼文翻译作业还指望图书馆的大辞典和高级魔文翻译呢。” 上学以来从未去过图书馆、书籍基本全从家里翻的奥利凡德先生颇显遗憾地一吐舌头,继续塞着吃到一半的三明治。 安格斯最终也能没说出他已经认识路了,只得接上卡米拉的话,顺便了解些课程:“如尼文?你在学弗萨克还是弗托克?” “弗萨克。弗托克就好学了。”提及爱好但着实有点困难的学科,卡米拉罕见地表现出了一点沮丧。 赫德森在早餐期间才与来自斯堪的纳维亚的新朋友探讨过生活差异,此时也第一个识破安格斯的询问意图:“你学过?” “JeraEhwazSowylo.”安格斯说了句简单动听的鸟语。 “Gallopin, Gorgons!”卡米拉的声音突然提高,不只是还在迷茫中的其他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迫不及待地向前探了探身子,“亲爱的你今天必须在图书馆教我弄完我的翻译。” “亲爱的~”赫德森还没学完就被一个静音咒定住嘴巴,他只得一边无能狂怒一边扒拉了一口饭。 安格斯点点头,他早在问出来了时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他答:“当然。唔……你如果想学得深入一些,可能得先学挪威语和古英语。” 卡米拉徐徐收起魔杖,啜饮红茶一口方才接话:“我会古英语,学弗托克文的时候学的。今年开始学古弗萨克文我才开始摸不着头脑的——挪威语难吗?” “不算难,我觉得。”一提起学语言,安格斯就想起他在德姆斯特朗上学第一年,回到宿舍就得跟室友互换语言说话的痛苦回忆,扁了扁嘴。他打算先试试卡米拉的天赋,“Kan du forst??” 卡米拉听罢,下意识啊过一声才意识到他刚刚说了句挪威语,兀自低声重复了一遍这熟悉又陌生的发音,她试探道:“这是问我……听明白了吗?” 安格斯点头,夸赞道:“很有天赋,卡米拉。” 卡米拉骄傲地抚上自己胸膛。 自己给自己解了咒的赫德森偷摸吐槽:“你怎么会还会这个。” 安格斯当然听到了,他如实回答:“我是挪威人啊。” 赫德森一噎,无可置疑,随即又好奇心作怪:“你还会什么——” “还有德语和芬兰语。意第绪语只会听,法语和意大利语会说一点点,大概够见面聊聊天气用。还有半年前在和褚小姐学华语——那个太难了我到现在都还没什么头绪。”安格斯一五一十地讲。 赫德森掰着手指头一算,使用了一些不太文雅的麻瓜感叹词:“我草,九种啊。” “不是十种?”尤多拉看起来很想给赫德森的脑壳上来一下子。 赫德森又掰了一遍,恍然大悟:“是十种,我把英语和古英语算成一个了。”他拍了拍安格斯的肩,语重心长,“你再多会一个,我的手就不够用了。” “严格来说,只会四种。”安格斯纠正,并且示意他的严格指听说读写都熟练。 “捡到宝了。”卡米拉很是安详地靠在了jiejie肩上,半点不再为明天上午就要交的翻译作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