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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园

    日本东京银泰A座广场,办公室的灯光回归了开关,刚刚下班的社畜拖着还剩半杯的咖啡,夹着公文包走出广场的后门,在微弱的灯光下收好明早打卡的员工证,被工作折磨的大脑在一阵刺耳的合成音乐中愈发疼痛。

    “这该死的神途乐队,每周固定一次的演出都定在我加班的日子!”又是一阵眩晕,社畜再也支撑不住双脚,跌倒在地上,浓缩的黑咖啡浸润了散落一地的合同文件,掩盖了红色的印章。耳朵贴在地上,地下的声音通过固体传导进耳膜,密集的鼓声敲击着疲惫绝望的神经。

    “欢迎来到失乐园,我们是GodWay乐队!”

    “呵,God,我看是Dog吧……失乐园,啊,不知道接受我这个明天就要离职的人啊……”社畜闭上疲惫的双眼,想要一个永久的睡眠。

    “先生?先生你还好吗?醒醒!”清脆婉转的女声和脸上的拍打让社畜渐渐从乐园中醒来。眼前的人画着夸张的黑色眼线和唇釉,小巧的耳朵上挂着锐利的荆棘耳夹,还有放在腿上雪白的大胸,从黑亮的皮衣下露出。

    “我这是已经下地狱了吗?这就是接我的魅魔吗?”社畜想起刚刚还在吐槽的神途乐队,看起来自己是向地狱走了。

    “你醒了就好,我已经给你打了救护车,不过需要你自己付费啦~,等你清醒已经浪费我太多和他相处的时间了,拜拜大叔~。”少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确保还是黑长直没有打乱,就踢踏着黑色高跟快速转向地下通道。

    还沉浸在少女曲线诱惑的社畜,突然想到少女说给自己叫了救护车,又是一阵头晕。“恶魔也会去听上帝布道吗?”

    一阵扫弦,宿傩迈着略微嘶哑的声音,结束了今晚最后一首摇滚。今晚的核心是自己编曲创作的新曲《殉道者》,为此队友们都非常卖力,乐队的架子鼓都在最后的高潮结束后被嗨翻的鼓手花御戳烂。他们乐团自从大学起就开始合作,每个人都以圣经中的人物作为代号,一直在东京不同的地方演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在地下。做为新兴的地下乐团,从最开始的一人独赏到后面几百上千人的狂欢,不过用了2年。

    回到后台,来不及取下面具,宿傩拿起水杯小口持续的喝着,灌溉他干渴贫瘠的声带。乐队的吉他手一般也是乐队的核心主唱,负责着全程的声音输出。他们乐队的特色是宗教主义下的离经叛道,用嬉皮士摇滚等方式诠释圣经的内容,当然,不是正向诠释。

    “喂宿傩,你今天的小粉丝怎么没来哦~,她可是从我们乐队成立的第一天就来现场看你诶~”真人死乞白赖的将手臂靠在宿傩身后,用一个暧昧的嘲笑到“人家第一天就眼睛热烈的看着你,你是不知道那火有多hot~后面每场演出从未缺席,身材也越来越好,穿着个性感小皮衣站在观众排最后,那黑长直和大白奶啧啧啧,真够辣的。”

    宿傩烦躁的撇开身上滑腻的手,拿出手帕擦干手背上的汗,淡淡的说道“她是我的粉丝和她来不来我们的演出没有关系,没人要求她来,以前喜欢今天不喜欢或没空都与我们无关,弹好你的贝斯去,今天副歌时错了好几个音节。”

    “是是是,我们这位只有音乐和那抹粉红色回忆的主唱‘亚当’大人。”真人泛着贱贱的声音,还在说道“真为你的小粉丝伤心,人家今天可是音乐最后还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就为了看你一眼呢,要不你就睡粉一次怎么样……唔!”砰,被宿傩一脚踹倒在地的真人心疼着自己的屁股,旁边的花御不作声,但适时而起的奇趣鼓点表达了她的意见。

    留下一句走了,宿傩便背起吉他,戴好口罩离开了准备室,只见场馆内,真人劝自己睡粉的粉丝本人还在旁边等着自己,和往常一样,一个点头就是宿傩对她的回应。对作品亦或对自己,这种示好都是不必要的。

    从小出生于基督家庭,宿傩对亚当夏娃的故事深深着迷,‘亚当的肋骨变成夏娃,二人一同吃下智慧之果,堕入凡间,创造了人类’,而他的夏娃在那一天早已遇见,其他的人都只是伊甸园里的草木,而这个粉丝,大抵就是黑蛇,诱惑着亚当,留在伊甸园中。

    “啊!一次性粉色染发喷雾、粉色指甲油,还有那些粉色帖纸!两面宿傩!你又要翘课去你那个爱豆见面会了是吧!”索娟导师的电话声可以说是第一诅咒,埋怨的痛骂着已经戴好黑框眼镜和渔夫帽的两面宿傩。

    “索娟导师,今天是Mar-dreams的线下握手见面会,这个我是不得不去的,挂了。”主屏幕上所有应用都被移到后面,只留一个心率实时检测的小图标,保证着主屏幕的人像不被遮挡的同时还能存在。两面宿傩确认了一下包里的粉色应援棒和灯牌有电,互换的自制吧唧等包装完好,以及一张特殊的握手券,便急匆匆的带上房门,去往银泰B栋广场。

    今天是Mar-dreams的线下握手会,日本的地下偶像女团除了要出演节目和日常训练,还要回馈粉丝的爱与创造额外营收,握手会就是形式之一。相比于一些无下限的经纪人会让爱豆和粉丝进行一些过于亲密的‘活动’,伏黑惠所在的三月梦,只需握手这种程度即可,已经是非常良心了。

    伏黑惠穿好属于自己专属色的粉红泡泡裙,光脚坐在化妆台前任由化妆师做最后定妆。“呀,惠惠,老师不是让你多吃点东西了吗?你这脸颊走隔壁Rock-core的御姐女团还好,画个眼影就能冷酷御姐风。但宝宝你这是甜系jk风啊,你这样我得给你做多少填充啊!”化妆师jiejie拿着淡粉的腮红填补这削瘦的脸颊,手里的亮粉眼影刷也在计划着给眼角涂上一抹星晕。

    “还得是底子好,我这手才救的回来,不愧是你和我!”化妆师看着已经是粉噗噗的伏黑惠,甜美动人,一双大眼睛颤抖几下睫毛,就让人我见犹怜。心头涌上一阵母爱,化妆师斟酌了一下提醒到:“今天惠惠你的工作和钉绮她们不一样,一会可能要走挺久,鞋子就等经纪人以后通知你再穿吧。”犹豫再三,还是拿出了一段避孕套,悄悄的放到了伏黑惠的裙子口袋中,留下一句注意安全就去給下一位化妆了。

    地下偶像的收入并不算太高,对独生一人的伏黑惠还刚好够用,但团队不止她一人。最近经纪人经常说到经费紧张,为此也开了多场握手会来提高收入。看着经纪人满怀担忧的眼神和偷偷塞过来的避孕套,伏黑惠无奈的叹息后,也认清了事实,有些一直保留的爱,可能在今天就要破碎了。但能由她开始,希望也能由她结束,至少其他的人,还能饱含着希望。

    经纪人的通知如约而至,没有期待的伏黑惠穿上了有些狭小的高跟鞋,了解到今天是和一位头号大粉的外出后,拿下了脖子上的黑色项链,收到了自己的小包中。

    两面宿傩在场内激动的等待着,一双大码篮球鞋在地上吱吱呀呀,惹来周围粉色的眼光和不满。但宿傩只满眼看着前方的舞台,直到一朵粉色绵云轻巧走上舞台,场下才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呐喊。

    “惠酱!老婆我爱你!”

    “蔷薇啊啊啊啊啊!太反差萌啦!”

    “小虎,今天还是那么元气呜呜呜呜!”

    每个参加握手会都是偶像的头号铁粉,而两面宿傩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应援棒,点亮挂在脖子的灯牌,开始不顾嗓子的带领起了惠惠的粉色浪潮,高喊着应援口号。

    红色的眼眸映照着台上的粉色光芒,每一个动作都由着光被宿傩收进视网膜。

    “如果天堂有光,应该就是有她在的粉光吧,毕竟她是上帝的爱女,这样小小的愿望,上帝会满足她,亚当也会满足她”

    ‘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这是圣经旧约创世纪篇的第一句,宿傩记得很清楚,他幻想着和夏娃一起沐浴在光下,亚当和夏娃就应该这样。

    握手会开场舞结束,伏黑惠因为有‘特别任务’,身前的队伍并没有很长。直到所有人都握手完,脸上的笑都早已僵硬,手腕也因签字有些酸痛。

    “惠惠,你好!我是两面宿傩,你的铁粉!这是我的to签,麻烦了!”

    伏黑惠接过看向最后的粉丝递来的to签,一双涂着粉色的指甲油,骨节修长,肌肤洁白的的大手。刚想抬头询问签的内容,就见面前的人,黑色渔夫帽下的粉色大背头,脸上还贴着许多她的卡通帖子,胸前的痛包上全是Mar-D里自己的吧唧,一脸通红的粉色让人差点忽略了本身骨相的硬朗。

    “麻烦惠惠写,to‘宿傩’,结尾能写夏娃吗?不行的话写惠惠也行的!”见自己疑惑,两面宿傩连忙做了抱歉的手势,但那副身躯却很难让人不照前一个意思办。

    写上‘夏娃’,伏黑惠莫名想到了‘亚当’,如果是他让自己写,自己会想写的是‘夏娃’还是‘伏黑惠’呢?

    递回to签,面前的粉丝却并没离开,而且还在面前等待着,直到意识到可能是没说清楚自己的意图,才不好意思的说到:“那个惠惠,我买了你今天80%的握手票,能请你今天和我一起外出吗?”说罢伸出双手,等待着伏黑惠。

    自知逃不过,伏黑惠起身最后整理了一下衣着,便轻步走到宿傩身边,没有搭上宿傩的手,而是顺势挽起了宿傩的胳膊,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太多的男人,语气撒娇道;“那我们走吧,今天随你开心!”

    宿傩没注意到伏黑惠微妙的表情转变,一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看到身旁出现了那虚假的神迹,直到腰部明明传来属于她的热意,宿傩才意识到,神迹真的降临了。

    被身旁的男人匆匆的握着手跻身地铁,一个小时里,两个人都未说话,男人的手都轻轻的挽着自己从未松开,就这样牵着手隐匿在安静拥挤的地铁中,和处于暧昧中的情侣一样,手指扣挠手掌,热烈又克制。伏黑惠还本以为今天的行程就是在酒店当中渡过,现在可能还要加一条去酒店的路上。

    盛夏的八月,临近中午空气也有些闷热,从地铁中出来的人群夹带着混浊的气味,去向周边繁华的街市。扎着麻花辫的小孩追逐着误入的三色花狗,男人的叫卖声掺杂女人一个劲的夸赞,升起的雾气里夹带着面香菜香涌进二人的鼻尖。日文源于中国汉字,即使是伏黑惠也大致认出了金碧辉煌的大门上,写着‘中华街’几字。

    宿傩没有带她进入酒店,而是挽着她的手走入了几家中式店铺。琳琅满目的小货摊里,一些孩童的零食印着看不全懂的汉字,几个玩具被小孩子抓在手上把玩几下就被大人放回。

    伏黑惠拿起几个还挺感兴趣的玩具仔细研究,这是一个绿色的铁皮青蛙,按一下背部便会向前跳动几步,灵活有趣。宿傩看着蹲在地上专注的伏黑惠,一扫眼将那几个玩具也一并放入购物袋。

    结完账,蹲下同伏黑惠一起玩,拿出刚刚买的红色零食,递到伏黑惠嘴边。沉浸在玩具中的伏黑惠也忘了偶像不能多吃零食,一口咬下那条状的零食,便被口腔中的的辣味所呛到。宿傩一脸担心的递出早已准备好的蓝莓酸奶,直到被眼泪浸润的眼睛娇愤的瞪了眼,已经掩饰不住笑意的宿傩才用手指勾去伏黑惠眼角的泪水。

    “抱歉抱歉,看惠惠玩的太认真,我才想恶作剧一下的。这是辣条,香辣鲜甜,你准备好了可以再试试,挺好吃的。”宿傩举着手上刚刚的罪魁祸首,明明是有点凶戾的脸,现在却透露着一股稚气。

    伏黑惠回味着刚刚口腔里的味觉,是他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试着重复了一下宿傩说的辣条,慢慢咀嚼,辣椒的香辣带着砂糖的回甘,虽然几口就要喝一下酸奶缓解,但这种体验是伏黑惠少有的。

    等伏黑惠玩够了,宿傩才带着伏黑惠逛起了其他店铺。一路上宿傩用着可能是中文的语言与这些商家攀谈着,等伏黑惠问起,宿傩才说自己会很多语言,经常来中华街,所以中文更好。

    转头笑问到伏黑惠要不要学一句中文,没等伏黑惠思考,便贴着耳边说了三个音节,也没说什么意思,只说这是今天中国节日里才会说的好话,希望伏黑惠学会了也祝福一下自己。

    这一路玩了很久,直到星星在晚月上升起,黄昏点着火烧云。中华城有许多没见过的小吃,宿傩也一遍遍带着她尝过。玩啊玩,放松的舒适已经让伏黑惠对身边的男人改观,开朗热情细心,充盈的热爱就像他一直在台下的那样。这种显眼的长相和发色,伏黑惠在最前排见过好几次,每次都是不加掩饰的痴迷。

    微卷的头发上别着刚刚买的鲜花发卡,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行人惊讶着光脚的男生一手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另一手一双红色高跟鞋。女生踢踏着与细小的脚踝不符的球鞋,背起手邻着旁边一路打趣的人。时不时幽默的回应与微笑,偶尔两个人默契的颤肩大笑。

    这是第二次宿傩为他擦去眼泪了,伏黑惠平复着大笑后的呼吸,想保持在粉丝面前的形象。但二人如今一个穿着大码球鞋,一个光脚走在地上,也都没什么形象了。

    “喂宿傩,谢谢你。”伏黑惠看着渐渐消失的光亮,脸上青春洋溢,泛着大笑后的淡红。

    “谢,谢我什么?是我该感谢你今天陪我出来。”宿傩看着眼前的人,刚刚平稳的气息因为这一句谢谢又再次打乱,就像每次看见她在舞台上一样。

    “我本以为今天是我失去某些宝贵的东西,但你不仅没有,还给我了一个绚丽的回忆。……谢谢你,两面宿傩。”伏黑惠盯着脚下的红色球鞋,前头还能看见自己的脚尖翘起顶起的皮面。

    “那样东西很宝贵吗?……是你喜欢的人吗?”你,喜欢我吗?

    “嗯,因为他,才有了今天的我,不然我也不能来陪你玩啊哈哈。”伏黑惠抬起头,眼中光芒流转,映照着最后的晚霞。

    宿傩没有回应,在和经纪人买下今天的握手票时,宿傩就已经从经纪人的恶劣眼光中看出来宿傩这次‘私人出行’本来的含义。看着渐渐黑压的天空,阳光已经被掩盖,像他没说出的后半句和跌落的心情。

    两个人就这样走在街上,沉默无言。突然邻边院子里一声喊叫,母亲喊着孩子快收衣服。夏天的暴雨就这样突然落在了两人的身上,二人都没准备,淋着雨跑到最近的车站,但都已经成了落汤鸡的模样。

    宿傩甩了甩头上的水,飞溅到正在拧着长发的伏黑惠,烫卷的头发被雨拉直,湿哒哒的贴着后背。二人相视一笑,雨淋湿了身,却也打破了刚刚的忧虑。

    伏黑惠撇去脸上的水,却看到指尖上是粉色的雨液。宿傩还未意识到,粉色的头发渐渐褪去,露出黑色的发丝,脸上的黑色纹身也已从白净的脸上浮现,诡异妖艳。

    直到甩水和唱完一首摇滚甩头乐一样,宿傩发现伏黑惠盯着脸上的粉色水渍一直盯着自己的脸,这才意识到不对,赶忙解释道:“啊…啊!我这个纹身是天生的,怕吓到你才用了下遮瑕。啊,头发是你的应援色,这个就是单纯的喜欢你嘿嘿。”宿傩的声音变回了未加掩饰的低音,但却无比真挚。

    宿傩的解释,伏黑惠并没听进去太多,她还注视着他的纹身,是伏黑惠再熟悉不过的,每场演出,都蛰伏在恶魔的半张面具下的纹身。伏黑惠记住了面具下蔑视的目光,记住了低沉嘶吼的嗓音,也记住了浅薄无情的唇和这诡异的纹身,属于‘亚当’的纹身。

    宿傩怕伏黑惠还没相信,拉起伏黑惠的双手紧紧包住,弯下身,注视着眼前不能失去的人,“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向上帝发誓!啧,啊上帝才不存在。我,以两面宿傩的名义发誓,不是故意骗你的。”这才看到伏黑惠的脸颊上染起了飞晕,知道她没有生气,宿傩才松了口气。

    伏黑惠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什么,飞速驶过的汽车溅起的水花溅到了本就淋湿的二人。宿傩想凑近点再听一次,刚刚开过的车打着明黄的路灯倒了回来,撇下车窗,一个脑袋探出头。

    “好巧啊‘亚当’,竟然在这里看到你”真人一挑眉,打趣的看了看淋湿的二人,吹了身口哨,“上车吧,想去那我送‘你们’。”

    宿傩本就被今天突如其来的大雨搞的不开心,听到真人特意咬了‘你们’的重音,更是忍不住想上去手刀一下。衣袖被伏黑惠轻轻扯了一下,说道:“雨下大了,我家还蛮近的,要不要去我家避下雨?你都淋湿了,会感冒的。”

    伏黑惠的脸色更加潮红,宿傩担心她感冒发烧,快速点了点头,转身对真人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后,护着人上了车。伏黑惠报了个地名,真人也没再说啥,一踩油门驶去。

    “小jiejie,你知道宿傩喜欢你吗?他因为你,可是连一个粉丝都没睡过啊!”安静许久的车里,空调徐徐吹着暖气。真人没来由的一句,顺间让宿傩怀里的人颤抖了一下,下半句还没上出来,又是挨了宿傩几下的手刀。

    “你别听瞎说,不是每一个搞地下的都像他那样管不着下半身的,我,我很干净,从你第一场演唱会开始,就喜欢着你……”宿傩的话语逐渐小了下去,没再说什么,双手只是重重搂紧了怀里未有反应却更加炙热的身体,像要把人重新按回缺失的肋骨下。

    也许离开伊甸园的只有夏娃,她的亚当在她吃到智慧之果后就被识破了内心卑劣的目的,从此独留他一人守在孤独的苹果园中。

    到了地点,宿傩最后搂了一下,松开了紧握着的手,低哑的说道:“我再送你下车把,等你进去了我就离开。”发梢还流有一点雨水,滴落在他挺拔的鼻梁,没有水溅入双眼,却好像已滴落了百万年,才让眼眶有了湿润。

    “你不是答应了要去我家吗?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伏黑惠微微的笑着,脸上的红愈发明显。“今天的服务还没结束呢。跟我一起回去吧,宿傩先生。”

    宿傩看着明显发烧的伏黑惠,她嘴角已经因为疲惫而不能很好的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明明刚刚什么都没说,身体不行还要继续陪自己。哈,我也是要下地狱了吧,宿傩放弃的想到。

    “好吧,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好像坚定了什么,宿傩立刻下车,抱起伏黑,用脚狠狠的踹上了车门,跑了昏黄灯光下的家门。

    “啊,希望他今天能上天堂吧。”这个‘偶像’的笑真人太熟悉了,是只有癫狂的人面对不能独占之物才有的。希望他的‘亚当’今晚不会变成‘耶稣’吧,真人抖抖肩,消失在雨幕中。

    关上房门,房屋内属于怀中人的味道便急不可耐穿过闷湿的衣物,进入宿傩身上每一处毛孔。应该没有粉丝第一次见面,就能进到偶像的家中吧。

    客厅很简单整洁,只有沙发和对面的电视柜,许是前一晚主人困睡在了沙发上,一盏落地灯打着温暖的黄光,守护在有明显凹痕的沙发上。

    意识到进房后还紧紧公主抱着房屋的主人,宿傩才收回打量的眼睛,放下伏黑惠轻轻的扶着。

    “你还能自己洗澡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宿傩第一时间想到就说了出来,才意识到刚刚车上的承诺和礼节,“抱歉,我可能也发烧了,说话不过脑子,你去洗澡吧,我就先走了。”转身开门,就要离去。

    “别走,陪陪我。”宿傩背后被双臂突然搂紧,一团软rou抵上腰椎。大脑一下被火炙烤着,头顶冒出了烟,不知道拒绝天堂还是接受地狱。

    伏黑惠的脑袋从腰侧探出,看了眼门外只有倾盆的大雨,撒娇似的说的:“至少你先洗完澡,等我也洗完澡,你衣服干透了再走。”是令人无法拒绝的‘合理’理由,让宿傩也不再坚持,重新关上了大门。

    走进浴室重新放好热水,等伏黑惠从卧室拿出自己的睡衣,关上浴室的磨砂门。快速洗完澡,只围着条粉色浴巾的宿傩摊坐在沙发上,内垫松软,让人深陷其中,产生困意。

    小臂出来后又流下几滴汗水,顺着宿傩伸出的手,一同抚平了另一侧的凹痕,只留下几滴深色的印记。在猜测到可能昨天那个人就像这样躺在上面深睡过去,宿傩不禁想俯下身去,嗅闻已经过去一天的气息。被自己略有变态的想法震惊,宿傩立刻端正了坐姿,回想了几遍圣经,想要清空脑内的污秽不敬。

    脚底的伤口因为长时间的泡水,有些发痒。宿傩想起在中华街时,一个店家吐槽他的初恋时说,“世上只有三种东西,‘咳嗽、贫穷和爱’,想要隐瞒却欲盖弥彰。”,可能还有脚底的痒。

    浴室打开,水雾让刚刚二人湿漉漉的脚印又再次浮现。伏黑惠穿着一件丝绸睡衣,腰身细致,突现出白润饱满的胸,还未吹干的头发包裹着毛巾,就这样顺着宿傩留下的脚印走向沙发。

    二人都刚刚洗完澡,昏黄的灯光暧昧着狭小的沙发,两个人就像刚刚一起下班到家的情侣,享受着沐浴后短暂的相处。宿傩也是第一次这样出现在女性家中,特别还是自己爱慕的偶像。不好开口,只是挪了一下位置,坐到刚刚抚平的位置,又压出新的痕迹。

    “你很好的遵守了约定呢,我以为我一出来你就已经离开了,让我本慢慢的洗澡都快了。”还是伏黑惠带着笑先放松了氛围,“今天因为我穿高跟鞋,害你光脚走了好久,我怕你受伤,所以能让我看一下,为你上药吗?”

    丝绸本应冰凉丝滑的面料却因为刚刚洗完澡的rou体透着热意,这是宿傩肌肤最先感受到的。女人的手小巧攀附上捏成拳的手掌,将他展平,又十指相扣。让人不能挣脱,也不舍抽离。

    宿傩没能说出拒绝,伏黑惠便从电视柜中取出药剂,标准的鸭子坐,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地毯很厚实,足以保护柔软的皮肤不会红肿,影响第二天的演出。

    宿傩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原本仰望的人,抱起了自己的右脚,本身握着麦克风的手指抚过细小开裂的伤口,有羽毛刮过的痒意。

    “爱原来就包括了脚底的痒,中国人说的话真准。”大脑被眼前的画面冲击,神经也好像感受不到那阵发麻的心悸。

    宿傩的脚很大,在穿着他的球鞋走路需要防止脚踝从鞋口脱出时,伏黑惠就意识到了。黑色的指甲油照顾到了每个脚趾,优美的弓形足支撑了每一场肆意狂欢的摇滚,脚底还有浴室里带出的湿意。日本的路面铺设有柏青,但本就细嫩的足面还是因为细小的石砾划破了伤口。

    “我现在要涂碘酒了,会有点痛。”夹子拾起棕褐色的棉球,轻柔的挤压上伤口,不痒但挠心。伏黑惠的动作很认真,但面对这个人,哪怕过去看过那么多场演出,都只敢站在台下远远注视着他。因为只要离近他,那本就紧致的黑色皮革就会凸显出她本不该有的器官。

    而如今就在他的脚边,双手托举着他的脚,没有了束缚的皮衣,丝绸的睡裙下很快顶起了不自然的幅度。不完全发育的器官虽尺寸不大,但在这么近的距离,浅薄的遮羞布也掩盖不住蓬勃的欲望。

    怕被人厌弃,怕被人耻笑,更怕人转身离去。伏黑惠习惯性的向内夹紧了双腿,膝盖更加贴地,想要将畸形隐藏。却适得其反,拉开了夹缝中的空隙,早已从得知兴奋的真相起就酝酿积蓄的爱意,从下身流出。地毯吸不透主人日积月累的仰慕,汁水漫湿了宿傩的脚掌。伏黑惠抬眼看向她的神明。

    担心两人感冒,也为烘干衣物,早先开启的醺醺热风此时却吹的宿傩脑袋发胀,满脸泛红。鼻子敏锐的嗅闻到了yin靡的气息,不时出现在足下的液体带着一点人体的温度,烧醒了本沉浸在被所爱之人治疗的呆滞思维。没吃过猪rou但也见过猪跑,看着身下满脸潮红,紧张遮掩的伏黑惠。

    宿傩震惊之于,很快的思考了本不可能的可能性。他得到了唯一的答案,能鸠占鹊巢的答案。承诺是用来背叛的,‘夏娃’和亚当相伴了几百万年,却是那条黑色的巨蟒用它金黄危险的瞳孔先诱惑了‘夏娃’,血红蛇信子吐缩着,在耳畔教唆起最恶毒的罪。

    他不想做没在‘夏娃‘眼中的‘亚当’了。

    带着试探,宿傩抬起已沾染湿液的脚,脚尖抵过伏黑惠的乳缝,脚掌贴紧乳面,共同温热着之间的水渍,疑惑的问到:“惠惠,你是没擦干吗?我的脚上好像沾到了水,好多,温暖的,是你从浴室里带出来的吗?”

    见伏黑惠只是颤抖的更加厉害,这双脚又顺着乳缝深入禁闭的腿缝,直到脚尖踩到了硬挺的一点,一直沉默的人才发出了令人满意的惊呼。没听到任何解释的话语或哀求,被踩着的人只有不经意的几下顶弄,回应着她的堕落。

    宿傩愈发的爱上了成为黑蟒的感觉,只要诱惑,不是‘亚当’也能独占上帝的女儿。收回被当作依靠的脚掌,抵入夹紧的腿缝,滑嫩的大腿没有支撑多久,脚尖就抵上了还未撑开的xiaoxue。和发育不全的yinjing不同,伏黑惠的阴户成熟丰满又显得稚嫩,没有衣物的遮挡,就带起出浴后的一地欲液,等待着被男人夺走。

    “惠惠,刚刚的水是用这里带出的吗?浴室的水不干净,都有saosao的味道了,我帮你放出来吧。”宿傩早已激动,不自觉地压低了嗓音,将善意的帮助颂成了恶魔的yin曲。没管伏黑惠紧张的要说出什么,脚趾就很快的抵上了已略微凸起的rou粒,借着瞬时喷出的爱液,揉搓着快速催熟的苹果。

    伏黑惠一阵惊喘,伸手抓住正在扣弄下身的脚掌,想将它拔出。脚掌的足骨却重的踩上娇嫩的阴户,顺势贴上了已经张开的yinchun,左右撑开摩擦,想更加挺入,开扩狭窄的产道。伏黑惠经受不住,酥麻的感觉本就强烈,在刚刚的重踩和快速摩擦下,xue内一阵痉挛,绷紧xuerou瞬间松弛,yin水从内流出,浸润了足骨,将它缓缓容纳,那双本要拔出都脚却成了双手唯一都支撑。

    足下的xue口,动作细致猛烈。足上的yinjing也早已被黑色的指甲扣挖的红肿,润出透明液体。脚掌从根部划向顶端,弯曲的足弓形成凹槽,搁着润湿的丝绸,旋转磨擦起颤颤巍巍的花杆。细小的洞口受不住丝滑的绸缎在足尖下的揉搓,神经被快感麻痹,眼口喷吐出几道粘滑浅白的液体,浸湿了素雅的睡裙,晕开了yin靡的花。

    脚趾放过了已不堪肿胀的阴蒂,顺着缝隙进入了xue内,趾节撑开火热湿润的阴壁,指甲刮过敏感的软rou,随着几下深入的扣挖,一个颤抖,伏黑惠失去了所有重心,攀附上身前紧实的小腿。

    花杆开出白色的花瓣,花朵漫过淡色的土地。香甜的苹果落下生长的水面,涌出了泛滥成灾的潮水。

    伏黑惠的脑子从被宿傩发现的那一刻起,就遗忘了此前的记忆,忘了舌头和嘴唇如何发出一个等下的发音。身下不被自己在意的两处器官,此刻却成为了她的大脑,夺去了她的感官,快乐浇灌着神经,脊髓神经控制的呼吸也失去节奏,被献祭给了改变她的神明。

    “惠惠,你的睡裙不小心被我搞湿了,你出了好多汗,我帮脱下来,别感冒了。”

    耳边的是天使的号角还是恶魔的秽语,伏黑惠混沌的大脑想不清,那张薄唇歌颂了那么多圣经,让他告诉自己神的旨意吧。伏黑惠扭头亲吻上了宿傩,升起了双臂。

    短暂的触感从嘴唇传来,来不及震惊和思考,宿傩双手握住脸颊,加深了这个意外的吻。

    舌尖舔过唇面,刚刚涂过的润唇膏被一点点化开,水蜜桃的果香充斥着狭小的空间。津液容纳了这些甜蜜的味道,又裹挟上宿傩口内的薄荷味,滑过舌尖,就流入了二人的胃部。

    脱去衣裙,伏黑惠的吊带一并落下。双乳来不及观赏,就被宿傩拉过手臂,继续起了交换气息的吻。

    练吉他的手总是修长,食指指尖也有着划过弦线留下的伤疤。第一次触摸到胸部,宿傩只凭本能从下往上聚起了酥软的乳rou,轻轻揉捏侧边的腺体和脂肪,食指抵上凹陷的rutou,几下揉捏就唤起了凸起的红豆。

    宿傩放过被啃咬破损的嘴唇,意识到可能明天后天大后天,这个人都要陪着自己,不能被他人窥视,便奖励般吸吮起刚刚指尖的成果,舌尖挑逗几下,忍耐不住的用牙齿轻咬了一口。怀里人腰线一酸,来不及支撑,跪趴在宿傩胯间。凶悍的蟒蛇已从浴巾下蛰伏起身,红胀的蛇头抵着伏黑惠的唇,挑动了几下,为伤口涂抹上了新的润唇,泛着淡淡的水光。

    “吃下它,伏黑惠,他是你最需要的,他以等待你许久,他会赋予你新生。”蛇魔的话描述的本是璀璨的智慧之果,此刻却扭曲了事实和认知,让伏黑惠张开了嘴,含住了眼前硕大的苹果。

    “要吞吃入腹啊,我的‘夏娃’。”耳朵被宿傩的双手覆盖,没听清宿傩说了什么,一个猛按,guitou抵过口腔,将会咽顶起,吼管不能呼吸,拼命的张和收缩着,想要从顶入的rou柱下寻得一丝氧气。

    感受到伏黑惠紧致口腔的吸吮,宿傩无比庆幸自己做出的决定,用虚假的果实留下‘夏娃’,这是上帝都希望的事。

    伏黑惠窒息下剧烈的挣扎起来,但被黑蛇绞紧了胸腔,只得用放软的姿态,更深的吞咽起了口中的巨大yinjing。漫长的进食后,‘夏娃’拨开了树的荆棘,咽下了多汁的果实,水渍顺着她的嘴角留下,她第一次成为了活着的人。

    宿傩看着伏黑惠吞吃不下他浓郁的几股jingye,嘴角残留着刚刚拔出时的白浊,在剧烈的呼吸着,吸入属于他的yin靡气味。低下头亲吻了已经因缺氧而晕厥的伏黑惠,嘴角的笑意再也无法隐藏,赤红的瞳孔注视着怀中柔软的躯体。

    上帝亲吻耶稣的额头,因为他是神父。

    宿傩亲吻伏黑惠的唇,因为他不是神父。

    “伏黑惠,欢迎来到失乐园,我是你的‘亚当’也是你的‘欲望’,好梦,我的‘夏娃’。”

    抱起伏黑惠,为她洗净体内外的污浊。已认为完全留下了她,宿傩才走进了伏黑惠的卧室。

    究竟是怎样的爱,才足以让人追逐另一个人脚步,挤入每一个他去到的地下。

    宿傩看着满墙的海报,从青涩到如今的他,每一场神途的演出,都留下了他呐喊嘶吼的一刻。第一张海报旁是唯一不是海报的照片,那是他们的首演,为了叛逆,染着最张扬的粉色的他表情兴奋却装作不屑,身边靠着瘦小羞涩的女生,戴着黑色眼镜,穿着最普通的白色校服,短发但发质细顺。一场场演出,他们乐队看着这个女生摘下眼镜,黑色皮革包裹起她渐渐抽条丰润的曲线,黑发细长柔顺,却从队伍前排渐渐疏远,但从未离开。

    宿傩没想过,他从没独自留驻在一个人的伊甸园。他的‘夏娃’从他抽出肋骨的那一刻,就陪伴着他的身边。只是他以为这是黑蛇的诱惑,在勾引他独自品尝禁忌之果。

    也许圣经中,黑蛇其实从未出现,是心中埋藏的极致渴望欺骗了互相爱慕的人。恋人们伪装成被黑蛇蛊惑的可怜人,只有这样才能自我欺骗,蛇尾纠缠,触摸神也仰望的存在。

    “原来你那么爱我,好巧,我也是。”

    End 宿伏

    七夕,是没听懂的一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