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簇】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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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张起灵看着眼前的小孩。黎簇眼睛通红,目光几近凶狠。他二指推开刀刃,比在唇前,“嘘。” “别惊醒它们。” 黎簇呼哧喘着气,手有些抖。这里太狭窄,太黑了。不、不能久待……还有那些虫子。该死的。这人……他又偷偷瞧着张起灵,光线过于昏暗,他只能辨别出这人鼻梁高,唇薄,眉眼看不太清,但也能知道是顶好的骨相。有点熟悉…… 还没思索完,张起灵忽然拽着他往前,“跳。” “跳?”黎簇不可思议,哪里能跳?张起灵没多讲,往他身后推了一把。 黎簇踉跄地一脚踩空,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死死捂住嘴,出乎意料的,摔在软叶里。身体本能顺势前滚,没受伤。这地方落差不高,估摸四十厘米。提前说不就好了!他站起身,心里忿忿,想回头身后却贴上胸膛。 !?黎簇心里激灵,正想反抗,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虚虚捂住他嘴。张起灵右手搭着他腰,两人慢慢转过身。 “看到了吗,螭柏。” 黎簇睁大眼睛,刚才他们上面站的地方已被一团庞然大物占据,距离他不过二十公分。“什么时候?”他压低声音问。 “我推你的时候。”张起灵说。 “你怎么知道……”黎簇不适地甩了甩头,这人贴他太近了,说话时气流特么都洒在他耳垂。而且,螭柏又是什么,不是九头蛇柏么? 张起灵收回手,说,“听到的。” “跟我走,不要回头,头不能动。”张起灵顿了下,又解释道:“路上会有东西碰你,千万不能做反应。让它知道你是活的,你就死了。” “……”黎簇咬牙,这说的什么话呀。“知道了。” 两人默默无言。路上果真有东西来,湿腻细细的一条,在后颈滑来滑去。黎簇无数次想伸手,又硬生生忍下了,指甲深陷进掌心rou里。怎么还没到头……太黑了,心脏怦怦乱跳。不知道是不是氧气稀薄的原因,头晕恶心。 就在百般煎熬的时刻,张起灵道,“到了。” 黎簇一个没注意,头磕在人后背。“额?”他迷茫地抬头,看见顶上缝隙。泄露出浅淡微弱的白光,照在眼前人脸上。 嗯?张、张起灵?黎簇惊得差点后退,这个脸他不会认错,幻灯片的惊鸿对视,吴邪摩挲过拍立得无数次。那张照片,在墨脱拍的一幅壁画。一幅壁画而已,就让某人留在墨脱,又离开以身做了局。而他是最可悲的棋子。黎簇忽然就心里暗恨,微妙的火烧着他,让他想起吸食费洛蒙的感觉。 对,费洛蒙。那次他看着幻灯片,影片里的张起灵毫不在意,沉默、冷静,眼神淡得像清清的水。他和张起灵隔着岁月对视,心脏收缩。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犹如电流通过全身。那是吴邪通过毒蛇传递消息时,同时传递出的模糊信息,无数无法触摸的记忆碎片,混着那和世间无关的眼神,混合出了世界上最纯粹的绝望的滋味。 绝望。吴邪的绝望在长白雪山,他今年十七岁,也有着沙漠的绝望。 那次之后他第一次问了这以前从来不在乎的问题。中年人回答说,这人叫张起灵。 张起灵。张、起、灵。他从前想见一见,如今真切见到了。黎簇想,就是这样一个人,让这么多人赌上性命。 他又觉得心里那团火在烧了,烧到胃。凭什么?我才不要赌上性命。黎簇想,然后就见张起灵看着他,笃定地说,“你潮期来了。” 啥?黎簇短暂处理了一下信息,潮期?多复古的词了。呃,等等……他低头往下看去,不是胃……是小腹,小腹发烫。他后知后觉地夹了夹腿,下意识地摸向后颈。抑制贴没了。……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爬来爬去的时候刮没了!还有蛇……之前逃跑的时候,吸食的费洛蒙……还有幽暗密闭的空间……啊啊啊!不管什么原因,他这个父母离异糙活着长大至今顽强地没出过意外的Omage,就在地下令人崩溃地发情了! 完·蛋。 张起灵问,“抑制剂带了吗?” 黎黎木然地说,“带了三支血清。出发前为了活命,把抑制剂丢帐篷了,给血清腾地方。”他没必要解释,但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话特别多。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长白山吗?” “和你没关系。” 黎簇心里又一阵窝火,妈的,这事本来就和老子没关系,老子是被扯进来的。都是因为你,好好的学不上了,生死看天。事没关系,我和你特么有关系。不对,话不能这么说……呼……好热。黎簇夹了下腿,感觉到一滴水从腿根流下。 “……” 黑暗环境里黎簇也发情过。刚分化的时候,家里断电,边哭边扣,哭得嗓子都哑了,晕过去好几次。痉挛到抽筋,拖着一条腿嘶哑地往门口爬。非常不愉快的回忆。太痛了,太害怕了。但这次有微弱的光,还有……张起灵。 “咳,”黎簇有点尴尬,他想让张起灵转过去,自己扣一下解决,但张起灵似乎误会了。?被拥在怀里黎簇还晕乎乎的,鼻尖闻到一股清凌凌的淡香。高山松子气。本能地就向前嗅,反应过来时已经抵着人脖颈了。!!黎簇想后退,一动就软了腰。卧槽,也没说发情这么体虚啊。 张起灵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 ……“你、你要干嘛。”黎簇说,莫名气弱。 张起灵问,“好点了吗?” 那当然是好多了,胸腹也没那么烧心了。“我、我……”黎簇支支吾吾。怎么办,这软弱的先祖生理本能啊,现在他舒服得根本不想挪开张起灵半步。好好闻。同时也……太有魅力了。老兄,我xue里要发大水了啊。黎簇暗自腹诽,他真觉得后面湿哒哒的,正空虚地绞。身体也太饥渴了。也是,一直用抑制剂,还过着高强度魔鬼的日子。连续推迟爆发起来就是这么要命。他不由得悄悄往下瞥了一眼,怎么办,他还是未成年,就要在这里被办了? 张起灵注意到他目光。“你要吗?” “我、我……”黎簇说不出话,他的身体已经疯狂叫嚣了,但他内心不咋同意。我们什么关系,才第一天。为什么是、为什么偏偏是张起灵啊。 好过分。黎簇眨眨眼,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哭,只是匆忙抬手去擦。卧槽,这也太没出息了,哥别误会我真不是委屈…… 随即他就闻到更浓烈的松子气。温柔地漂浮包裹着他。雪山的雪原来是春雪吗? 黎簇怔住。张起灵伸手探进他屄里,“放松。” 黎簇攥着人衣角,尽力放松身体。噢,该死的Omage臣服本能。Alpha的天然支配力,真讨厌。 ……这哥的手指好长。 好爽。指尖摁着那个柔嫩的rou腺,爽得他一塌糊涂。想尖叫又不能出声,就咬着自己的手,尝到血呼呼的锈味。高潮的时候更不堪,幸亏嘴里咬手了,否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yin词浪语。至少好哥哥是暗喊过了。黎簇在心里呸自己,没廉没耻。他莫名地想起吴邪说过的话: 只有我能喊他小哥。 哦。那我喊好哥哥咯。黎簇想完就想扇自己两个巴掌,脸烫得要命,心脏怦怦。呸,真没廉没耻。 张起灵不知道他心里这么大活动,解决了就神色如常地把手抽出来,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往右走,能上去。” “哦……”黎簇慢半拍才意识到这是在说出去,“那你呢?”情欲抽离得太快,那个牵引他的人清醒,置身事外。 张起灵转头看向更深邃的前方,“我有我的事。” “你回去打抑制剂。” “我们不是……” “不够。” 黎簇反应过来。一次是不够,手指不够。他……他也不能要其他的了。他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那,我要不要和吴邪说啊。” 张起灵已经走了,闻言道:“不必。这是必须完成的局。” 不必。黎簇愣愣地想,哥,那你见过吴邪吗,知道他的十七刀吗?知道我,后背刀割的地图吗? 都是因为你啊。 黎簇望着张起灵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喔,就是这样的人。那么多人为他赌上性命。 2. 黎簇从吴邪房间里哼着歌走出,袋里揣个跳蛋。同是天涯沦落Omage,送下小玩具。每月嘛,总有那么几天。 回到自己房间,黎簇把袋子往床上一扔,抬头吓了一跳。“哥哥哥?” 张起灵从窗台跳下,沉默地从床上掉出的跳蛋移开眼。 “……咳。”黎簇有些羞耻。这不之前被扣过就忍不了空虚了,几个月来他大彻大悟抛弃了无谓的廉耻心。妈的,有这么优质的顶级Alpha,还是老板心上人,他在别扭什么? “哥,你怎么来了。”他很自然就喊出这一声。 张起灵说,“拿文件。” “哥你能帮帮我吗?”黎簇撕开后颈抑制贴。 “……你,在潮期吗?” 黎簇说,“现在在。”他解开衣服,转了圈。“哥你知道的吧,吴邪做的那些。我被当成人体地图,吸食了很多费洛蒙,很多。”他指着鼻子,又说,“手指也断过。” “你行行好呗。” “之后我要去汪家了。对了,你要什么文件?” “……”张起灵走过来,小孩轻轻颤抖着,很瘦削。之后就不相见了。他叹了声。 黎簇躺在床上时有股赴刑场的觉悟。明明很想捂脸,却硬撑着睁眼,盯着人看,仿佛要把五官铭刻在心里似的。 那里很紧,柔嫩湿软,只是生涩。十七还是十八?本就是青涩的年纪。张起灵开拓了会儿,慢慢抵上去。进去的时候黎簇明显疼得狠了,嘴唇都咬出血,一声没吭。像较劲。 张起灵沉默着,xue里嫩rou死死绞住他,渴求过甚。 cao到敏感点时这里猛地喷出一小滩水。硬热的性器顶弄完全是不一样的过载感觉。黎簇如同鱼一样大口喘着气,高潮来临的前一刻痉挛,眼前好似看到了沙滩暴雨前的东方肚白。他能得到救命的雨吗?张起灵也低声喘息。额头渗了层薄汗,眼尾带红晕。cao得shuangma?黎簇想。吴邪知道他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月光在cao他吗?他腾然感到讽刺的畅快,随即又感叹自己下贱。他看着身上人的嘴唇,下唇没那么薄,略显丰润。看起来很好亲。 黎簇闭了闭眼,眼眶湿润,好想亲。吻不了。下面的xuerou热切地夹紧性器,他捂住脸,忽然就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张起灵擦过他脸颊的眼泪,动作慢下来。 黎簇从泪眼朦胧的光线里看他,又感到一层更深的绝望。就这么舍得不去看吴邪吗?走到最后是苦尽甘来,只有他徒留一场十八岁的放纵。他从来都不是吴邪的选项,但至少还算是得力的工具。而张起灵呢? 哥,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算吧。 他感到xue里性器勃动的青筋。正想夹紧,张起灵抽出来,射在他腿间。 黎簇扯出一个笑。身体深处打开的生殖腔空虚地翕合。张起灵拿纸巾给他擦,很细致。黎簇闭上眼睛,清晰感觉到一行的泪划过眼角。“谢谢哥。”他轻声说。 3. 之后没再见过。 十年之约。小佛爷车队排得好风光,接到了人,一路开到酒店。 酒席觥筹交错,黎簇在家看着视频录像,发起呆。他能想象出他们的夜晚。柔软舒适的大床,还有鲜花吧。干净,整洁,开着暖气。不像他的第一次和第二次。 外面下着雨。黎簇感觉浑身都痛。 断过的腿疤痕泛疼,变形的指关节也疼,身上被酸雨淋过的地方疼,胳膊被蛇咬过的疤疼,连后脑的伤口都疼。哪哪都疼。吴邪走向他的雪山,他在阴雨绵绵的天气回想他的沙漠。沙漠里有雪山。 回去的路上张起灵安静地听吴邪一路絮絮叨叨。 “黎簇呢。” “这小子被叫做小七爷了,”吴邪笑道。“当时我带着一大帮人去接你,他自个儿一个人坐火车回去了。哎,我对不起他。” “……”张起灵垂下眼,想起那次少年的眼泪。 当初泪流满面,是早有预见吗。 tbc.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以下原文: 【幻灯片上出现了一个青年男子的照片,那是一个沉默,冷静,眼神淡如清水的男人,他背着一件东西,平常的走着。他的眼睛看着镜头的方向,显然看见了偷拍的人,但是他毫不在意。他的眼神透过照片,和黎簇有了第一次的对视,黎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他的心收缩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犹如电流通过他的全身。那是吴邪通过那条毒蛇传递消息时,同时传递给他的模糊的信息,无数无法触摸的记忆的碎片,混着那和世间无关的眼神,混合出了世界上最纯粹的绝望的滋味。 “他叫什么名字?”黎簇第一次问了这个他以前从来不在乎的问题。 “张起灵。”中年人说道。】 ——?沙海?二十八章 ———— 【我想见一见张起灵,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能让这么多人为他赌上性命。】 ——《沙海》黎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