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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07(np)

    

女皇07(np)



    很快,歡奴的畫押就出來了,和畫押一同出來的還有太后當年做得諸多醜事。

    李提刑官將這些東西呈給端姒時,順帶說了一句,“罪人說她只知道這些,她長年跟在三殿下身邊,對於後宮的事所知不多,若是想要知道上官家的事,想必還是要好好審審太后身邊的知秋姑姑,或者……”後面的話李提刑官沒有說出口,但端姒知曉他的意思,要查,便查個大的,也就是太后本人。

    沒有人會比太后還清楚這些年上官家的小動作,她作為上官家一直以來的保護傘,默許著上官家一切的活動。

    為了上官昀,端姒本來還不想那麼早對付上官家,但如今他們愈加放肆,她向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既已欺到她的頭上,她自然不會放過。

    “阿煖,替我去看看顧昭儀,寡人要去見見母后,若是真如歡奴所說,我絕不姑息。”

    “別擺出那樣的表情,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可未來是日日要見的,歡奴也是敢講,太后行刺天子,若是查證屬實,表哥他……或許之後便是你協理六宮了,還有的你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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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駕到!”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自皇帝登基以來,太后和皇帝之間不過是維持表面上的和諧,皇帝對上官家的行為很是不滿,太后不只是如今皇帝的養母,還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生母,當年的榮寵是如何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然而如今這兩人一死一瘋,太后早已不如當年意氣風發,不過是個風燭殘年的老婦人了罷了。

    端姒大步流星的走進慈寧宮,吩咐外頭的人守好宮門,一個人都不許放進來。

    慈寧宮長年燒著檀香,或許是造的殺孽太重,在這前朝後宮裡殺了太多人,每回端姒見到她,她總是在誦經禮佛。

    “見過母后。”太后是先帝繼后,是先皇后的遠房表妹,當年左相洛家一門三女一同做了先帝的元后和賢、德二妃,可謂是榮極一時,各方親戚自然是努力攀上關係,其中就有這位上官家的姑娘。

    當年的上官家不過是翰林院供奉,讓女兒選秀進了宮,剛開始也只是個小小的貴人,而後先皇后有孕,因著遠房表妹的一層關係,經常到鳳儀宮陪伴先皇后,比之洛家另外兩個meimei,賢、德二妃還要積極,因此深受皇后的喜愛,經常在皇帝面前美言,上官貴人自己也爭氣,憑著柔婉和順的性子,嫵媚嬌豔的美貌,一連升了好幾級,不過小半年便從一個入宮無寵的才人,成了一宮之主的柔貴嬪,在先皇后產女後,正宮嫡出,為太子,柔貴嬪也生下一對雙生子,也就是後來的二皇子和三皇子。

    憑著這對雙生子,接連進昭儀、柔妃,而後做上了柔貴妃的位置,比早進宮的賢德二妃更受皇帝青睞,在端姒五歲那年,先皇后離世,柔貴妃為繼后坐上鳳位,洛家賢、德二妃早已失寵,端姒便由繼后收養,同兩位皇子一同教育。

    後宮不過五子,就有三子在繼后手中,上官家就此一家獨大,洛家傾頹,再起不能。

    風水輪流轉啊,端姒看著眼前的女人想,這個道理無論何時都是有用的。

    “皇上來了,坐吧,知秋看茶。”太后的眉眼依稀還有當年的風華,手裡拿了串南海金絲柳手珠串,“皇上國事繁忙,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老婆子?”

    “母后知道寡人自登基以來繁忙,少來母后這邊坐了,母后不要見怪。”端姒舉起茶杯,輕輕一嗅,“好茶,沒想到寡人這輩子還有機會能在母后這裡喝到那麼好的茶,母后真疼寡人。”

    “妳是哀家唯一的孩子了,哀家怎麼捨得怪妳?哀家老了,不中用了,以後便是你們的天下了。”端姒放下手裡的茶盞,是一口沒喝,“母后當年以一己之力振興上官家,大挫洛家勢力,離間寧家和先帝之間關係,實在是女中豪傑,如今即使兒子一死一瘋仍有辦法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放刺客進宮,當真是寶刀未老!”

    知秋站在一旁,緊張的手心都濕了,她們生於後宮,長於後宮,她們的對手也如此,即使心裡恨得銀牙咬碎,面上也不能流露出半分不滿,平日裡和後宮妃嬪們說話都是溫聲婉語,不肯露半分脾氣,這才能得皇上的厚愛。

    可端姒不一樣,她是高貴的元后嫡女,如今是皇帝,哪裡有看別人眼色的時刻,即使過去有,未來也不會再有了。

    “當年妳放任妳的兒子欺我辱我,看在妳是我養母的份上,寡人都可以不計較,寡人登基,尊妳為皇太后,便是要保全彼此的顏面,然而妳卻步步進逼,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寡人的底線,昨夜的刺客是妳派來的吧。”端姒拿出歡奴的供詞和派人尋來的鳳頭簪,“這是英王給妳的吧,我記得妳寶貝得不行,一直戴著,連先帝駕崩要服喪時,妳也不顧不合規矩,執意戴著,如今妳倒是捨得,為了取信歡奴,連這個都送出去了。”端姒把玩著精巧的鳳頭簪,這簪子裡頭有個小機關,輕捏鳳頭兩側,鳳頭輕開,便見裡頭玄機,內為空心,細細一瞧,裡頭還有些未用盡的藥粉還在其中。

    “歡奴倒是以為這是先帝給的呢,她倒是傻的很,總以為人人和她一樣,認定一個人,便不再變心,誰知道她一直崇拜的太后娘娘,就不是如此呢?”

    “皇上是昏了頭吧,哀家聽不懂皇上在說什麼,又是刺客,又是英王,”太后目光落在那鳳頭簪上,“是和哀家以前的愛物有幾分相似,但後宮珍寶如此之多,哪能斷定這就是哀家的。”

    “莫不是陛下,嫌棄我這個老婆子了,所以想,若真是如此,現在便下令廢了哀家,哀家本就不是妳的生母,妳有怨言,哀家不會怪妳的。”端姒見太后仍死不承認,“或許吧,寡人實在是累了,上官氏,自寡人登基以來,妳派刺客不是一回兩回了,連這茶,”端姒指著方才知秋端來的碧螺春,“都是有毒的吧。”端姒取下頭上的銀髮簪,在觸碰到茶水的瞬間銀簪變成黑色。

    “是又如何!”太后突然大聲回了一句,“上官氏!上官氏!開口閉口就是這麼叫,妳和妳的母親一模一樣,嬌縱任性,一點規矩也沒有,”

    “表面和我情同姊妹,其實最瞧不起我的人就是她,她待我好,也不過是因為我柔順乖巧,無權無勢,只能依附她,聽她的話,不然,她毀了我,而我唯一的指望,我的兒子,也被妳毀了!妳到底還想怎樣!”

    端姒隨意的將茶杯碰倒在地,帶有劇毒的茶水灑在地上,端姒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我不想怎樣,無論妳承不承認我都會抄了上官家,上官家自妳得寵以來欺男霸女,貪污圈田,做盡多少骯髒事,他們仰仗的不就是妳嗎?妳可不無辜。”

    太后是看慣生死之人,不過臉色微微一變,很快又恢復如常,“妳是想要我死?”

    “錯了,我並不想要妳的命,我想要妳知道的一切,如果妳乖乖說出上官家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可以放妳一馬,如何?”

    “當然,妳也可以不答應我,畢竟在北境多年,我也並非沒有查到你們上官家做的惡,”端姒露出一個微笑,太后心中一凜,那眉眼神韻,果然和先皇后一模一樣,“不過是要和妳做確認一次罷了。”

    “其實如果妳乖乖聽話,我是會讓表哥做寡人的皇后,可惜了,妳下錯了棋,押錯了注,但寡人現在再給妳一個機會,若是妳坦白,寡人還能留他一命,給他一個名分。”

    太后扣著手心,明顯動搖了,端姒再加大火力,“還有三弟,我可以向妳保證,只要寡人在位的一天,便保他一天的平安。”

    “若是妳還是不說,就修怪我無情了。”

    熙明,是她唯一的血骨了,還有上官昀,只要上官家還有人,她就還沒有輸,端姒看似心狠手辣,但總在感情上柔軟,或許上官昀將會是未來復興上官家的最後機會,“哀家,不……我知道了,我會寫下上官家的這些年的罪證,明日,妳找人來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