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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上掉下个石meimei(微正经)

    

七、天上掉下个石meimei(微正经)



    石头被师尊、师姐带去“醉香楼”喝茶,哐啷当一下被云裳放到桌上。一入坐,店小二搓着手笑眯眯地迎了上来,朝那块石头瞅了一眼,惊讶地问道:“哎呀,两位仙子!你们带了块……茶宠?倒也新奇得很!”

    “茶宠”黑不溜秋的一块占了大半个桌子。

    云裳两手撑着下巴,显得很严肃,如果石头没有感觉到她正在憋笑就好了。

    凌霜坐在对面,眉峰一挑,圆眼一瞪,一拍桌,“什么宠物,这是我师妹!”

    店小二仔细端详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这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脸上满是困惑,但他也不敢多说,唯恐得罪了两位仙子。他想了想,笑着说道:“这位仙子,这石头……呃,师妹可能修行过度,不如来一壶上好的养神茶?再加几道核桃松仁点心,补补脑,兴许就能让她早日开窍成灵。”

    云裳的手崩得更紧了,憋笑憋得腹痛,她朝凌霜使了个眼色,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嗯,小师姐觉得如何?你师妹要是吃得聪明点,兴许真能长出嘴叫你一声‘师姐’呢。”

    凌霜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好!那就按师尊说的来,再多给我师妹备点枸杞、红枣什么的,这孩子看着气色还差了些!”

    确实黑得啥也看不出来,难道现在修行还有损智力吗?店小二压下心中疑惑,退了下去。

    茶水端上,清香缭绕而起,透过微微氤氲的茶气,说书人拍了拍他的醒木,缓缓开口:“话说那一年,岁暮天寒,天色阴沉如铁,北风呼啸,吹得人骨头缝儿里直往外冒凉气。就在这样一个时节,边境竟闹起了癍疹疫!”

    正当众人被他勾得神情专注,一旁的凌霜却蓦地抬头,脱口而出:“师父,您老家不就在那?”

    云裳缓缓放下茶杯,显得比平时文气许多,“是啊,正是在那里。”

    石头大仙人扫了扫那碗茶—茶里面难道有镇静剂?她要带些回去的。

    说书人微微一顿,扫了众人一眼,压低嗓音继续道:“那疫症来势凶猛,起初不过是一家染病,可没几日,竟蔓延开去,百里之内,无人不惊。”身子往前探了几分,“这癍疹疫,头两日不过是乏力、发热,像寻常风寒,没谁放在心上。可第三日,红疹便遍布全身,烧得人脸色通红、眼神浑浊。到了第五日,人已神志不清,时哭时笑,疹子溃烂发臭,村里人躲都来不及,生怕惹上晦气。再过两日,这身上呐!皮肤发紫像被鬼缠了身,七日一到,便再也回天无力。”

    石头大仙人看着云裳手指居然微微发抖了下。哎呀,了不得!这茶能压制她,她有机会报那大仇了!

    凌霜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师父,您是不是……有心事?”

    云裳斜她一眼,面无表情:“听书,别多问。”

    石头在一旁默默点头:嗯,没点眼力见的师姐,等会要是云裳意识到这茶有问题她该怎么报仇雪恨——她算是盯上这茶了。

    “你们猜怎的?”说书人手中醒木轻轻一敲,啪的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带出几分神秘,“真是奇了怪了,那头一户患病的人家,有个小女儿,她全家都染上了瘟疫,可偏偏,这小女孩竟安然无恙。”

    众人屏息凝神,盯着说书人,茶楼内一片寂静,甚至连杯中茶水的微微涟漪都仿佛静止了。

    说书人带上一丝诡异的笑意:“村里人见她毫发无损,不由得开始低声议论——这孩子究竟是何来历?为何连瘟疫也对她避之不及?有人说,她怕是染了邪,成了瘟神的使者。有人说,这病就是她带来的。”

    说到此处,说书人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怜这小小年纪的孩子,她爹娘染病没几日便相继去世,留下她一人,孤零零地守着那破草屋。家中贫寒,哪有什么粮食?连老鼠都不曾踏足半步。”

    低下传来零星几声笑声。

    “白日里,她偷偷溜出门去捡些烂菜叶吃,可还没走几步,村里人见了就像见了鬼,远远地大叫‘灾星’,丢石头砸她,生怕她靠近。每日缩在墙角,既不敢求,也不敢哭。”

    “可村里人越看她安然无恙,越觉她晦气,就有人在她家门口烧起香灰,撒上纸符,嘴里念叨:‘把这灾星除了,咱村里才保得平安!’”

    说书人挑了挑眉,往下瞥了一眼。茶楼底下几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嚷嚷道:“哼!小丫头片子一个,这种晦气的灾星早该除了!”

    “有几名汉子抄了家伙儿事和火把就那么去了!”

    说书人停住了,吊足了众人胃口:“可谁知,走到她家门口,一道寒风忽然刮来,吹得火把噼啪作响,火苗明灭不定,几个汉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头发毛,胆子大的也有些发虚。”

    刚刚出声的几个男子嘲笑道:“不过是个冷风,有啥怕的。”

    说书人轻轻一叩醒木,“嘿,怕是那几位汉子当时也是这么想的。”目光从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扬高了声音,“你们说奇不奇?第二天一早,村人们见那小茅屋烧成了灰烬,可不见半点尸骨,更别提那小姑娘的踪影。那几个带火把的汉子也像人间蒸发似的,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

    “从那之后,这村子也没落下好,年年不是闹饥荒,就是有怪病。那一片儿,再也没见过人敢住,荒得只剩残垣断壁,到了晚上,常有人听到小姑娘的哭声,悠悠传来,像是在风里喊着——‘你们,怎么还不来陪我?’”

    四下安静一片,云裳握着茶盏的指尖略许泛白。

    石头大仙人看了看,在心里给她递去话:你怕鬼啊?师傅你该不会是孬种吧?

    茶宠从二楼落下,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砸出个凹坑,给地面砸出个凹坑。

    “我…应该不用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