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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他的房间

    

08.他的房间



    「去你家。」钟晴几乎是脱口而出,像是害怕他会反悔似的,大声说出这个答案。

    「嗯?」卫然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啊~」钟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瞬间羞红了脸。

    卫然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极力压抑着笑意,侧过头避开她的视线,不想让她更难堪。而钟晴恨不得能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天啊,自己怎么能这么直白?怎么能像个花痴一样,嚷着要去男人家?这不就是一副随时准备一夜情的模样吗?

    但她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啊。

    钟晴的眼眶立刻热了。

    好不容易,卫然答应了她的邀约,她本该留下完美的印象,却一不小心搞砸了……

    「我家不远,走路就能到。」卫然的语气轻描淡写,绅士地将话题引开。

    「哦。」钟晴低低应了一声,完全不敢抬头看他。

    深夜的长街上,万籁俱寂。街灯的光线投射在路面上,映出两人肩并肩的影子。钟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任何声音都响亮,像是失了控的鼓点。

    她只好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试图掩饰内心的混乱。

    突然,卫然停下了脚步。

    钟晴愣了一下,还未抬头看清他的表情,便被一股力量拉入怀中。

    他稳稳地搂住她的腰,俯身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上来。

    「唔……」她瞪大眼睛,手足无措,甚至忘了要推开他。

    那是一个试探的吻。

    卫然温暖的唇覆盖上她的,带着淡淡的马丁尼味道,随着他略带侵犯意味的舌缓缓突破她的防线。

    与她的舌尖轻触,卫然缓缓地试探、邀请,然后不疾不徐地诱惑她响应。

    两人唇齿交缠,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深入,暧昧的水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像是一场不可言说的低语。

    这样的亲密对她而言陌生又让人无所适从,而偏偏这人是卫然,让她的世界瞬间失去重心。

    她的身体柔软地靠在他的怀里,依赖着他臂膀的支撑,才没有当街瘫倒。

    卫然的吻,浅尝辄止,但余韵悠长。像一场风暴过后留下的余震,搅动得她胸口起伏不定,呼吸难以为继。

    「我知道妳不随便。」他用低哑的声音哄她,「不然,我不会带妳回家。妳只是很喜欢那个男生,情不自禁罢了。」

    他一手轻环着钟晴的后腰,另一手托住她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就这么喜欢他?」卫然的语气轻柔,却又带着几分难以忽视的探究意味。

    「……」钟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颤抖着,眼眶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她的眼神清澈,楚楚可怜,只要她开口要求,没有多少男人能抵抗这种诱惑。

    她所散发的干净纯真,并非一个饱尝情欲的女人能假装出来,而是少女独有的羞怯与矜持。

    钟晴或许无法察觉自己此刻的吸引力,但卫然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懂得,也珍惜这种难得的珍贵。

    更何况,他就是个男人!

    这样的他,此刻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内心涌上的一丝嫉妒……

    因为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让他邂逅了这个小女人。无论这相遇是否偶然,他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怨怼:

    什么样的男人,凭什么可以占据她的心?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就在此刻,一阵寒风吹来,让钟晴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肩,双手抱紧自己试图抵御冷意。卫然注意到了,立刻揽过她的肩,将她整个人藏进他的风衣衣襟里,让她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快到了,再忍耐一下。」他低声哄着。

    「好。」钟晴应他,嗓音甜得像一缕暖风。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能清楚地听见他稳定的心跳,还有他专属的气味,让她心跳如雷。

    至于怎么走到卫然家,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的心思,早已被他环抱的温暖填满,还有那微醺的幸福感,让她就像陷入梦境。

    她希望今夜的梦,永远不要醒。

    ***

    卫然的住处,是一间老公寓的顶楼加盖。

    「欸?」一打开大门,中央就是一张大床,好似一瞬间就进到他的私密空间,让钟晴有些手足无措。

    卫然笑了,把风衣脱下来,随便扔到一旁的空椅子上。

    「抱歉,我的死党也骂过我,说一开门就看到床铺,等于向世界宣告我生活糜烂。但过夜生活的人,能不糜烂吗?这里只是个睡觉的地方,清醒时,我的肝都奉献给Eclipse了。」

    「没那么糟糕啦,只是我没见过这种格局。」钟晴小心翼翼回答,就怕伤了他的自尊。

    她认识的卫然,是容不得他人说自己不好。

    「很多女人看我工作时光鲜亮丽,以为我有钱。其实我比对面楼顶圈养的鸽子,好不到哪里去。有没有对我的印象幻灭?」他故作幽默。

    「我们活着就像住在笼子里,有人是鸽子笼,有人是猫笼。」钟晴思索片刻,低声补充,「但至少鸽子每天还有放飞的机会。」

    卫然挑眉,「是吗?但那得赢了比赛才行。对面的养鸽邻居,去年输了几场,鸽子就少了不少。谁知道是不是加菜了?」

    「咦,好残忍。」钟晴皱起眉,忍不住嘟囔。

    卫然见状笑了,玩心大起。

    「哈哈,不聊鸽子啦。沙发、椅子随便坐,要坐床上也可以。我去弄点饮料,妳放轻松。」说完便走向房间另一端的小厨房。

    床上吗?钟晴闻言,脸颊马上染上一层红晕。

    她忍不住四处打量,试图从细节中窥探他的生活。

    男生的房间总是有点杂乱,但卫然的房间还好。快二十多坪的空间,陈设都是必要家具,并且动线看得出规划。

    莫兰迪色蓝的墙壁上,贴了两张海报:一张是半年后国际调酒师比赛的宣传;另外一张,是足球明星梅西穿着10号球衣的背影。

    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喜欢足球呀。

    钟晴不自觉走到梅西的背影前驻足,低下头,发现海报下方的矮柜,放置了一组眼熟的物品。

    她轻轻拿起护腕,拇指摩挲着靠近手腕的地方,两个笨拙的字迹映入眼帘——

    卫然。

    她帮他拿回护腕,已经是十年前的事。

    「现在,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卫然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手上还端着一杯奶味十足的调酒。

    钟晴微微一震,迅速放下护腕,转过身努力掩饰紧张。

    「卫然,很好听的名字。」

    「给妳,White   Russian,没什么层次,只有甜。今晚很冷,这酒帮助妳暖身,也帮妳放松。」

    「喔。」钟晴从他手中接过杯子时,手指微微地颤抖。

    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卫然收尽眼底,但没多说话。

    「有格调的酒都在Eclipse,酒保下班后,也只能喝一些便宜的酒。」

    White   Russian的基酒是伏特加和卡鲁哇,喝不习惯的人,还是会觉得辣口。钟晴小口啜饮,还是被呛了一下,忍不住摀着嘴咳嗽。

    「妳这么娇气,男人想要驯服妳,肯定不容易。」

    「没有人该被驯服,两个人在一起,只能是你情我愿。」钟晴还摀着嘴喘咳,但忍不住要辩驳。卫然伸手帮她拍背。

    突然,他逼近一步,两只手都压在矮柜上,把钟晴困在怀中,让她无处可逃。

    「现在妳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妳的。」

    钟晴先是一惊,用力推开他,激烈的动作让自己呛得更严重!

    她一时语塞,「我的名字……很普通,不像你,没什么特别的。」

    「我们等一下就要裸裎相对,妳竟然还不肯告诉我妳的名字?妳是怕我记住妳吗?」

    卫然一步步逼近,语调轻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我……」钟晴被他炙热的眼神,瞅得心虚不已。她咬紧下唇,脑海中瞬间跑出许多过去的回忆。

    一段属于他们生命中共同的小插曲浮现。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他,决定冒险:「陈怡君。」

    「陈怡君?」卫然挑眉,低声念着,似乎在品味。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这名字,很普通啊。」

    钟晴心头一紧,紧张地掩饰:「是啊,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他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心里一清二楚,却不点破。

    「嗯,好名字。」

    他知道她在说谎,但又如何?他们之间不需要真实,反正今晚过后,也不会再有明天。

    「妳还是个处,对吧?」

    「唔……不……嗯?」钟晴用力咬到自己的舌头,痛得眼角泛泪。

    「这种时候说谎,有苦妳得受哟。」卫然语调平淡,但他原本正气凛然的深眸,却隐约透出几分邪气。

    「我要是处,哪敢玩一夜情……」钟晴怕自己一旦说实话,他会反悔,那不就功亏一篑了?

    两个人倚着矮柜站着,气氛有点僵硬。钟晴局促不安,勉强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她笨拙地小口饮着那杯甜辣交错的White   Russian,卫然忽然低声问:「陈怡君?」

    钟晴一时没反应过来,当她意识到卫然是在呼唤自己时……

    「欸?什么事?」

    卫然的表情平静如水,他伸长手臂,轻而易举地拿走她手里的酒杯。

    「这酒妳喝不惯,给我。」

    卫然一口气将剩下的酒喝完。钟晴正想提醒他酗酒伤身,却冷不防被他大手按住后腰,用男人的蛮劲将她固定。

    「卫……」然。她连话都来不及说出口。

    钟晴方轻启朱唇,卫然便趁机低头,将嘴覆上她的唇,霸道地用唇舌迫使她仰头张口。

    「啊~~」

    卫然用嘴强喂她那带着微辣的酒液。钟晴毫无防备,虽然没有全力抗拒,但大部分的酒从她嘴角溢出,顺着她优美的颈部线条滑下,浸湿了她胸前的衬衫。

    卫然神色如常,彷佛品酒是他人生中唯一重要的事。他将她唇上的酒舔舐干净,沿着酒渍与她身上的淡香,炙热的唇一路滑至钟晴细腻的颈后。像带着一丝恶意的挑衅,他特意加重力道,在那雪白的凹陷处啃咬、吮吸,留下属于他的印记,惹得她低声哀求。

    气氛愈发暧昧,彷佛连空气都变得炙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