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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拼着不孝与亲族决裂提了分家,甚至连朝中诸事都放下了,只等她身子一好就搬出去。可是她,为什么要用死来惩罚他?“你为何……不听我的话?”赵谨克轻轻抚上季柔的脸颊,他拼着尊严从赵太后处摇尾乞怜求出的转魂丹,他也求着她服下去……可以恨他怨他,哪怕出走和离,却怎能放弃性命彻底离开?“夫君……”季柔有些慌乱地握住赵谨克的手,他有些不对劲。哪怕他看着好像一点都没有生气,可是望着她的眼中却莫名含了一丝悲戚,明明看着的是她,可好像看的又不是这个她。“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季柔讨好着认错,眉眼真诚,她是认真,不是骗他。“阿柔。”赵谨克阖上眸,揽住季柔的脖颈,将她压进自己的怀里,“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季柔摇头,她不知道赵谨克为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只是下意识感受到了危险。甚至连秋娥也早早看出了不对劲,跪了下来。“夫君……”赵谨克素来谦和,可不是不会生气,季柔看到过赵谨克动怒。在到青州赴任的路上,有一个护卫私自给京中传信被发现了,京九擒着人来给赵谨克发落,赵谨克也是这样不温不火地说了些奇怪的话,然后第二天,她就再没见过那个人了。“来人。”她听到赵谨克忽然扬声,紧贴着她脸颊的胸膛震动。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的马上来了~男主一欺负女主,直接现世报~☆、来访“公子。”从屋外进来两人,季柔看不见,但是可以听出是赵谨克的人,充当仆役的护卫。“把这个奴婢拖出去,杖二十。”赵谨克说的,是秋娥。“不要!”季柔猛地挣扎,可身子却让赵谨克牢牢紧箍在怀里,眼睁睁看着秋娥一声没吭让两个护卫拖了出去。“是我的错,是我把药倒了,不是秋娥的错,你为什么打秋娥!”季柔大声喊叫,“你不能打她!”“你母亲让秋娥陪嫁,难道不是让她来看着你提点你的吗?”赵谨克却仍旧是平静,低头静静瞧着季柔挣扎,像是掉落的陷阱的兔子,“可她却任你犯错,难道不该罚吗?”赵谨克的眼中几分悲悯,却又残忍,“阿柔,犯了错,就要受罚的。”她可以恃宠生骄,甚至在他的世界里有恃无恐无法无天,可他总该让她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她该知道,她不可以像前世那样,那样会有人付出代价的。季柔怔怔地望着赵谨克,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为什么他会这样?季柔的眼泪滚下来,落在赵谨克的手背上,guntang。“不要哭。”赵谨克的眸底缩了一下,抹去季柔的泪水,逼自己移开目光,“这些日子,先让其他丫鬟伺候你,我会让人请郎中去看秋娥的。”季柔的泪珠不断,赵谨克什么都没说,只抱着季柔在床边坐下,静静等着季柔哭累了,缓缓抽噎。“公子,刺史府派人来请。”门外,京九的嗓音响起,赵谨克默了默,看着在怀中一句话不肯讲的季柔,终于给了外头不一样的答复,“应了他们,我一会儿过去。”……赵谨克走了,季柔坐在床上自己抹干净了泪痕就要出去看秋娥,可是人都跑到了秋娥的屋子外面,却让两个婆子拦住了。“少夫人,公子说了,这些日子不许你来看秋娥,我们会照顾好她的。”“为什么?”季柔被拦得一愣。两个婆子笑呵呵的,劝道:“公子说了,这秋娥犯错受了罚是应该的,受了刑污秽的模样更不应该让主子看见,少夫人还是回去吧。”“秋娥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哪里有什么应不应该看见的,让我进去。”季柔的心中焦急,没看出那两个婆子眉眼间的虚以尾蛇,抬步往前,又让拦了个严严实实。“公子吩咐的都是为了少夫人好,秋娥姑娘已经请过郎中吃过药了,这会儿都睡了,少夫人还是回去吧,过两天秋娥姑娘好了,还是能回少夫人身边服侍的。”季柔终于清醒过来,看着那两个婆子客气的面容,垂下了眼眸。“好。”季柔后退,没再纠缠,转过身了离去。……春雨过去,外头的日头开得灿烂,不似与京城春阳的绚烂温柔,青州的日头一开,总是照得灼人。季柔回了屋就没有出来,照常是做些绣活儿打发时间,新调进屋伺候的丫鬟是在路上买的,一直跟着秋娥打下手,并不似京城来的伶俐,乍一贴身伺候,满是局促不安,战战兢兢给季柔递茶:“少夫人,喝茶。”“秋红,”季柔捧了茶碗,问道:“你今年十二岁是不是?”“是,少夫人。”“你爹爹将你当街卖了,你怨不怨他?”季柔还记得买下她时的情景,那时候才刚进青州界,途径一个小县城里,县里贫弱,好些的客栈都找不出一家,自然也没有什么人牙行,他父亲便当街立了牌子卖她出去,像是卖一件货物似的,妾也好,为奴为婢也好,只要给了银子便不过问去处。秋红笑了笑,带着几分憨,“奴婢家中有六个兄弟姊妹,去年年景不好,粮食欠收,大家都快活不下去了,母亲也病死了,爹一个人拖着我们兄弟姊妹们过活,也的确是过不下去了。卖了我一个,便能让家里其他人度过这个难关。”“而且将我卖了好人家,总比村里其他人换孩子吃好,遇着像少夫人这样好的人家,就是一条好的出路不是。”“你心中所想,倒是有几分豁达。”季柔捧着茶碗抿了一口,抬眼怔怔看那窗外的春光,院儿里的茶花树开得正艳。“少夫人。”有人进来禀报,“门外有一个自称姓孟的公子,说是少夫人的兄长,想见少夫人。”……厅堂中挂着一幅江河山水图,是赵谨克闲时亲手所做,雄壮的山水规矩在一张纸上,却丝毫不减的浩瀚壮阔。贴着的条案上摆着一瓶插花,妍丽秀美,两枝梨花点缀其间,是难经风吹雨打的弱不自胜,与墙上的江河图迥然相反,却又几分难言的怡然。孟子方负手而立望着那画与花,眸中有些情绪难言。“子方哥哥。”季柔跨进厅中,几分惊讶,几分欣喜,“你怎么来了?”“来看你啊。”孟子方转过身,一身雪色锦袍若天上月光,“我在南边也等不到你的信,就只好亲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