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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4

    着和双胞胎的观众们不会失望。”

“那我们拭目以待了。”说完,主持人又主动提起欧阳囡囡说谢兰生“又是导演又是导师,如父如兄”的话来,因为兰生拍时曾教会她读书写字。谢兰生在这15年中捧红无数男女演员,他的主角拍完电影基本上都发展很好。欧阳囡囡演完后在北京一度一边当保姆一边当演员,偶尔有点小的角色,不过,1996年,谢兰生把欧阳囡囡推荐给了一个大导,从此囡囡顺利起来。

“对,”谢兰生说,“不过那个主要因为欧阳囡囡自己聪明。”

“嗯,”主持人说,“欧阳囡囡曾经说过谢导肯定有福报的。”

谢兰生勾勾唇,没说话。

最后话题又转到了深蓝影业这出品方。主持人问谢兰生:“为什么选深蓝影业作为电影的出品方?我们知道,深蓝影业的莘总是的男主演。之后的这9年二位一直有联系吗?我听说是私交甚笃?那这回选深蓝影业和私交有关系吗?”

“……有。”被冲动推着搡着,谢兰生缓缓地道,“莘野……他是我的贵人。14年前,拍时,他几次在我走投无路时帮了我,出演角色、拿回设备、筹措资金、出售版权……10年前,也是莘野使得柏林擒熊,真正地‘圆满’。这回呢,莘野又是亲自做了的发行策略。他一直在我的身边。可以说,他是我最信任的人。”

“哇哦,”主持人道,“差不多是生死之交了。”

“嗯,对。”谢兰生点头了。

他无条件信任莘野。这些年来,也有不少其他的人为了出品他的电影捏造谎言挑拨离间,希望他们渐行渐远,可谢兰生从来没有任何一秒怀疑过什么,他甚至懒得去问莘野。

想想,谢兰生又把麦克风重新放在嘴唇下面,道:“主持人刚才说,欧阳囡囡曾经讲过我一定有福报是吗?那,大概,莘野就是我的福报了。”

“哇。”听谢兰生用这种话形容二人的友情,主持人也颇受震动。

谢兰生只觉得自己现在真是黏黏糊糊的。只要提及到莘野,他就变得不得章法,枝枝蔓蔓,无法控制。

真是……

接着,的首映式又进行了一些流程,比如和观众的互动,包括问答、抽奖、游戏,抽奖奖品颇为丰厚,有签名海报,还有iPod等。

最后,眼见时间差不多了,美丽的女主持人又道:“好,现在是8点59了,时间只剩一点点了。咱们会在9点钟整开始放映,相信大家全都已经非常非常期待了!那么,导演最后再跟首映的观众们说点什么吧。”

“好。”谢兰生把话筒接过,说,“我……我不指望大家都能喜欢,可,我真希望……你们可以认真观看这部片子,因为……它的出现并不容易,今天对我意义重大。”

这个时候,观众席上的灯光带渐渐暗了,这象征着中国首映即将开始。

望着幽暗的观众席、一排排期待的目光,和已经被启动了的放映机和其他设备,谢兰生的眼前蓦地涌上来了一层白雾。

收尾词是准备好的,谢兰生坚持着说:“我当导演15年了……”

“咔”的一声,两束白光从放映机被打到了大屏幕上。舞台的灯还没有灭,可是马上就要熄了。

下面的人黑发黑眼,兰生终究没控制住。

他又想起了在咖啡馆上蹿下跳挂白布的那些年,还有在租碟社左右不支求盗版的那些年。在前面的那些年,观众总说看不分明,而在后面的那些年观众又说不够“带劲”。那时的他总是在问,“什么时候,我的观众也可以在黑暗当中清清楚楚观看画面呢?”“什么时候,我的观众也可以在电影院里全神贯注欣赏电影呢?”

一个眨眼,两滴泪从他的眼眶争先恐后地掉出来。而后,眼泪就像出闸一般,谢兰生竟无能为力了。

他用指尖抹掉眼泪,可是眼泪越来越多,他低着头,十分狼狈地抹了几下,抹不干净,每回抹完泪又出来,再次抹完泪还出来,于是兰生只有强忍着把收尾的话说完。

“我当导演15年了……”谁也没想到,今年已经36岁、两夺金熊的世界级大导演谢兰生竟在他第9部电影的首映式上泣不成声,他拿着麦克,哽咽道:“我拍电影15年了,今天,我的电影终于能在这片土地上公开放映了。”

第100章北京(三)

在幽暗的电影厅中,被放映在高高宽宽的大屏幕上。

兰生本来已经平静,可,当见到电影片头“总导演:谢兰生”的时候,他眼泪竟再次出闸,水雾一般摇摇晃晃,面前一切电影画面霎时宛如镜花水月,不同的是,这一回他眨眨眼睛,它们还在,一直都在。

莘野坐在兰生旁边,感觉到了,叹一口气,大手抚上兰生后脑,一拨,一转,让谢兰生面对自己,而后拿出一条手帕,把对方的眼泪擦了,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特意带了一个手巾。”

兰生还是在抽抽着,说不出话。

“好了好了,”在影厅里,莘野压下他的声音,“用这个擦,行不行,嗯?”

谢兰生点点头,接过手帕,坐在导演的座位上,继续观看电影首映。

只是,整整两个小时,直到电影被放完,谢兰生的泪都没停过。他一直哭、一直哭,却努力地压抑着。

莘野的心被拧紧了。这人再好,自己再宝贝,别人也还是不珍惜。兰生只想让影迷们光明正大地看电影,他要的是如此简单,可至亲们不支持他,说他“不成熟”“不懂事”,官方年年对他训话,叫他承认“重大错误”,舆论对他更不友好,说他喜欢揭露、批判,爱拍这些,为了他的一己私欲抹黑国人的形象……然而明明就是兰生根据新闻拍的。

奇怪的是,兰生自己不觉得苦。

他并不是苦中作乐,而是,真心不觉得苦。只要还能摄制电影他就可以承受一切。他可以为电影资金在动物园演大猩猩、在亲朋间被冷嘲热讽、或在赌场里绝望地Allin,也可以为节省车费扒着煤车往返河北;他可以为一套设备四处搜寻别人用坏的,也可以为一个场地跟老乡长喝到胃出血;他可以为一个主创挖空心思绞尽脑汁,也可以因胶片废了鼓起勇气说“重新拍”,还可以因经费耗尽用池中鹤冲过的药水。他可以在咖啡厅里用手遮光两个小时,还摔断腿,他可以求盗版商们高看一眼,低声下气。他能忍受被禁拍、被训话、被误解、被谩骂,整整15年,丝毫没有辩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