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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齐棪怕不是天生克我桃花。没嫁他之前,走到哪都有美人给本公主暗送秋波。嫁他之后倒好,旁人对我一概客气起来,偷看却起劲。”这叫什么,白嫖!有本事不要看她的闭月羞花之貌。颜辞镜一语道破天机:“偷看有夫之妇不犯法,但若与你亲密过了头,境宁王不好惹。”“所以啊,连胆子大点的人都没有,更别提为我去杀我的夫君了。”翊安右手背“啪”地一声打在左手心里,唏嘘抱怨道。她方才用的是“夫君”二字,而不是直呼其名。这个小细节想必她自己也没注意。颜辞镜神色微变,继而点头笑道:“就当我喝酒喝糊涂了。”“颜阁主千杯不倒,有喝糊涂的时候?知道你逗我乐呢。”但她还没那么傻气,要一帮男人为她打得你死我活才高兴。颜辞镜见她一杯接着一杯,不想她醉,带着她出去,“这两天排了新舞,一同看看去。”翊安意犹未尽,只得作罢;寻了个好位置,趴在栏杆上看。“腿都挺长。”说到这,她又笑话起齐棪,晚宴之上偷看舞姬的腿,还狡辩说在考虑她们到底冷不冷。颜辞镜将这事对上境宁王那张脸,兀然大笑,“这真是没想到。但你包容一二吧,你都爱看,还不许他看?”翊安道:“许他看啊,我就是看不惯他装模作样,十足的伪君子嘛。”颜辞镜怕她无趣之下又想回屋喝酒,特地择了些传言跟她聊。比如楚王岁数年逾半百,子孙满堂,却在外养了一院子的娈童;再比如,安平侯府急着给魏思荣娶妻,是因为屋里的妾室有了身孕……另有什么捉jian在床,断袖、磨镜之事……不一而足。上京城里,什么怪事都是寻常事。“大祁子民不同凡响。”翊安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再想喝酒的事了,期待道:“有关于我的传言吗?”颜辞镜看她一眼,这位主就跟那茶楼听书的一样迫不及待,只好回忆起来。“有啊。”他优雅地倚栏,“说你常不在府,又不爱赴宴待客,是因为养了一堆男女姘头,忙不过来。”“这听着还挺厉害,谢谢他们看得起我。”翊安引以为豪,“还有呢,还有呢?”“说你跟境宁王看着恩爱,其实分府而居,各有天地。”他含蓄道,其实恶意揣测的话比这不中听。“啊?这说明传言不假,那楚王他们那事是真的了!”翊安想想她皇叔那张脸,再想想他连孩子都不放过,犯了好一阵恶心。颜辞镜接着道:“还传殿下您不能生养,境宁王在外有两个私生子。”“噗——”翊安终于放过楚王那点破事,点头道:“我回去问问他,这八成也是真的。”“问可以,别说是我这‘姘头’传的话。”颜辞镜摆手,求生欲极强。“咱俩是好兄弟,我宁死也不卖你。”话音未落,管事先生邓五急匆匆到跟前,弯腰道:“阁主,听竹卫的人来了。”翊安眼皮一跳,道:“不是好兆头。”颜辞镜见惯了风波,温温地笑道:“走吧,咱们一同去,您可得护着我。”“我就怕护不住。”上回为棠婳之事来的是连舜钦,那位主长着一张不好惹的脸,翊安压根不想跟他打交道。下去一看,真好,除了祸星连舜钦,指挥使大人亲自来了。颜辞镜不卑不亢地迎上去,“两位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齐棪淡淡地掠过他,将视线钉死在他身旁那人身上。他们俩肩并肩站着,倒成了一道风景。看见他,不打算过来吗?齐棪眉尖轻拧。她来氿仙阁看舞喝酒便罢了,怎么回回只跟颜辞镜独处,有那么多话要说?连舜钦面色不善地看着颜辞镜,伸手接过下属递来的一张画像,不耐烦道:“此人现在正在楼中,请阁主勿要拖延,配合我们抓住此人。”颜辞镜看了眼画上的人,镇定自若地道:“明白。但大人也知,客人进楼后皆蒙着面,一时不好找。”“叫他们待在原处不许走动,把脸上面具都给我拿下来。不配合者,格杀勿论!”连舜钦扬高嗓音,环视一圈,见众人开始摘面具,又抬手示意两队人上楼去查房间里的人。听竹卫动作敏捷,行走间长刀磕在盔甲上,杀伐之气四散,镇得在场的人噤若寒蝉。舞早停,曲已终,众客老实待在原地,没做亏心事,摘下面具的脸色却一个赛一个的白。翊安撇嘴“啧”了声,听竹卫除这身衣服好看,行事是真讨人厌。齐棪吩咐:“若实在有不便露脸者,可自来本王面前说,酌情处理。”他心知在这寻欢作乐,远不如正儿八经的青楼舒坦,多半图个没人能知道。齐棪今天是来拿人,不想多事,揭穿些不好听的丑闻。颜辞镜态度极好,和颜悦色地跟着听竹卫去查。翊安让他不必担心。有齐棪在,别的不敢担保,起码不会随意打砸。话音刚落,一阵噼里啪啦的震耳之声传来,伴着连舜钦地呵斥:“奉什么茶!谁允许你随意走动的!”地上碎了两个青花瓷茶杯,托茶的木盘被打出去老远,茶水脏了地毯。翊安:“……”打脸来的太快。那送茶的姑娘吓得跪在地上发抖,半天抖不出一个字。翊安心里火大,看不下去,却心知听竹卫行事惯来如此,方能震慑上下。忍了忍,没出声,只凉凉地看了一眼连舜钦。连舜钦注意到她的目光,指着她道:“不是让摘面具,你没听到吗?”翊安冷笑,还未发作,齐棪便沉着脸道:“退下!”连舜钦一顿,当即缄口,立在一旁。眼神却不客气,在想这是王爷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吗?齐棪神情平静,走到翊安面前,“这位公子不肯摘,是想本王亲自帮你?”真成,还装模作样跟他演互不相识,那就演呗。“大人,我不方便露脸。”他在忙正事,翊安本就没打算跟他闲聊,不知道他干嘛找她的茬。她虽易了容,不怕人认出来,但就是不愿摘面具。她倒要看看他们能奈她何。“为何呢?”齐棪耐心问。在旁人眼里,脾气好过头,反而不正常,山雨欲来风满楼。“我样貌丑陋,怕吓着您。”翊安张口就来。“本官不怕丑人。”翊安见他没完没了,正事不办就缠着她废话,张扬道:“那就请大人亲自来摘。”连舜钦站在一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