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搜书 - 耽美小说 - 我要送你红色玫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年轻气盛,什么都不认。”章老大爷说:“后来程崧忽然就被一把火给烧没了,他恍然回头一望,发现自己连个能念想的东西都没有。于是后面又摸索着找到我,想要我为他打一枚一模一样的,做个惦念。”

江鲤忽然有些唏嘘。

“但他一未继承程家功夫衣钵,二未继承程家门楣正气,还做过不少上不了台面的掉价事,哪儿配得上拿这样的东西。”章老大爷有些累地叹了口气,“我恨铁不成钢,但也忍不下心,就折中给他打了这枚黄铜的,样子是一模一样,但徽面故意留了空白,没刻程家独有的青鸟徽。”

“那他当时被抓后,是想留给谁啊?”江鲤忽然眨眨眼,看向余棠,“留给你吗?”

余棠垂眼,回想了一下自己那天动手时随手用过的招式。程鹏飞确实有可能是认出了她,所以留下了这枚戒指,但更多的可能,恐怕还是留给章老大爷的。

一来最清楚这枚戒指来龙去脉的只有章老大爷,二来他知道章老大爷看在祖辈的情义上,一直在看顾着他。而留下这枚戒指的用意,恐怕是提前防止在跟章老大爷见不了面的情况下,就拜托他照顾身后的妻子和女儿。

所以他一直在堤防的,很可能是一些做事狠厉和报复心强的人。

“唉,程家的人从老祖宗开始就都是倔驴,说揭竿而起就揭竿而起,说落草为寇就落草为寇,该上阵打仗的时候也是毫不含糊,真的是扛着根扁担就赤脚去了。”章老大爷露出点回忆的神色:“程崧其实当年家境挺殷实,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但从战场上回来后就妻离子散,光棍一条,一条胳膊也被炸弹炸没啦——就这样还非让我再等他几年,等他左手重新练成棍法了,一定要再跟我比试个高下……”

“嗨,说那么多也没什么意思,现在人都不在啦。”章老大爷有些感慨地在脸上摸了摸,大手一摆,忽然将话题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道:“你今年也大概有……二十七八了吧?成家了没啊?”

余棠:“……”

这是什么诡异的话题转换。

江鲤也放弃了喝茶,有些吃惊地看向章老大爷:“……章爷爷,咱能别见人就说媒成吗,您自己都拉风地单身了一辈子,现在反过来给人拉郎配,有什么信服力啊?”

江鲤跟章老大爷非常熟悉,所以说起话来肆无忌惮。

章老大爷也用“看你没个人样儿”的眼神儿看了江鲤一眼后,锲而不舍地对余棠道:“成家是大事呀,你……”

“好了好了,爷爷,”江鲤好像听不得这个话题,连忙插话道:“她成家了,真成了。”

章老大爷平时为现在这些越来越不愿意成家的后辈cao碎了心,这会儿反而有些意外,听到余棠成家了之后静默了两秒,又慢吞吞地皱起眉道:“这就结婚了啊?嫁了哪家?人都怎么样,还成吗?”

江鲤:“……”得,合着怎么都不满意。

余棠从小就没了父母,刚成年又没了师父,这么多年一直过得“自由自在”,猛然间被这沉重的关怀一席卷,还卷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含糊地一锅回道:“……还成。”

章老大爷却并不满意,继续打听道:“姓什么呐,祖籍是在棣花吗?章爷爷也在棣花住了一辈子了,说不好认识,你师父和父母都不在了,我倒应该还能再活几年,给你撑撑腰。”

江鲤不知道在一旁忽然笑什么,支着手盖住了半张脸,也没再试图解救余棠了。

因为她觉着可能没救了。

余棠被老爷子说得脑中不知怎么就自然而然地浮起了段汀栖那张脸,有些分神地说:“姓段,祖籍应该不是棣花吧……但人都挺好的。”

江鲤嘴角浮起点儿微妙的笑,章老大爷的脸色却忽然古怪了几分:“姓……段?哪个段?”

余棠立即瞥了江鲤一眼,又细心端详了一遍章老大爷的面色,缓慢道:“起源于云南那边那个段,爷爷认识吗?”

一手撑头,一手转着茶杯的江鲤忽然朝章老大爷使了个眼色,章老大爷虽然脸色依旧怪怪的,但却很自然地点点头说:“认识啊,前些年连着好多年都是棣花的首富,现在也是前五吧。”

余棠:“……”

“有钱人家倒也挺好的。”章老大爷说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试探道:“但我记着,段家在棣花的本家这些年好像就只剩一个孙女了?”

江鲤这会儿插话了,“章爷爷……”

“哎,我知道,我知道。”章老大爷立马说:“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哎,”他随你们怎么着地直接摆摆手,“只要能互相扶持,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强,爷爷也不会说话,你们都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

余棠和江鲤其实是能听出来老头的几分迟疑的,虽然同性婚姻合法化有几年了,但人的观念并非朝夕间可以改变,尤其是一些老人,这倒也没有必要非去上纲上线的强求。

两人本来还想再坐一会儿,但眼看话题聊着聊着就奔着江鲤还是个单身大龄女青年的方向去了。她嗷了一声,连忙跳起身,脚下生风般地拽着余棠一溜烟儿跑了。

对江鲤来说催婚都是什么鬼?好好生孩子过日子更是不可能的。

傲娇的一线城市青年们就是这么意气风发,觉着被催婚就是侵犯了莫大的自由权益,更不可能靠生孩子来养老。

余棠被她拽得磕磕绊绊的,被迫跑成了风。

而外面阳光猛得能炸裂宇宙,江鲤边跑边抬头了眼太阳,“我的天,打扰了打扰了,我这就回去,你别把我晒死了!”

“……”这沙雕玩意儿。余棠从一棵梧桐树下刮过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还顺带扯了下江鲤:“等等。”

江鲤在骄阳下呲牙咧嘴的:“怎么了啊?”

余棠没说话,顺着刚才打眼一扫的余光抬头看了看,随即指向头顶一条不算粗的枝干:“这条枝有些不太对,你没觉着它看着……不太协调吗?”

“?”江鲤一副你在说什么鬼的眼神。

这条树枝确实不太协调,因为它往下掉了点儿,就好像刚刚才被什么人压过一样,因为时间久了树是能自己恢复的。而能垂下来也不是压一下两下就行了,这说明可能有人至少在上面坐了好一会儿。

而刚才过去的时候,余棠也没察觉到这种不对。她没搭江鲤痴呆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后,抬手勾住一条树枝,微微摇身一曳,就将自己荡了上去,落在了刚刚段汀栖坐过的地方。

江鲤服了,仰头看着她左右张望的样子,两手叉起腰:“你干啥呢?有事儿吗?怎么还神神叨叨的?!就你机灵,赶紧快给我下来,爸爸不耐热,快晒死了。”

这个地方并看不到章老大爷的院内,余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