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搜书 - 耽美小说 - 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就是深更半夜,几乎过程了美国时间。

这倒方便了他和桑德斯联系。

桑德斯本人实则是个长得干巴巴的小老头,十分严肃。但他挂在官网的照片还是个颇有吨位的胖子。这导致一开始谢栗对他的认知有很大的出入,几乎没在机场里认出他来。是他先认出谢栗,并且主动过来打招呼。

桑德斯和上次给谢栗面试的教授完全是两个风格,非常务实。初次面对面坐下来谈话,没有一句寒暄,上来就从一大堆专业问题开始。

从公式到参数,从结构到最后的展示效果,饶是谢栗有备而来,也差点被问出一头汗来。

但从这些问题里也能看出,桑德斯是非常用心地读过他的论文。

桑德斯的飞机比谢栗的早一个小时。

临走前桑德斯问他具体的打算,说谢栗如果愿意进他的团队,他甚至愿意帮谢栗说服他的导师放人。

谢栗赶紧摇头否认,表示沈之川不是问题,是他只想去交流两三年,并没有长期呆在国外的意愿。

桑德斯以为他有经济方面的顾虑,非常直接地表示他的组向来资金充足,钱绝对不是问题。如果愿意抽一些时间做做TA,也是一笔收入。

谢栗再次摇摇头。他不确定要不要说实话,害怕如果实话实说,会令对方觉得他胸无大志。

但他也确实一时半会找不出合适的借口。

“其实,我不想一直留在国外,是因为我的爱人。”他最后还是开了口,“我不想和他分开太久,太远。倒不是我不信任他,只是--”

他犹豫着,还是选择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觉得学术只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它还远没有重要到值得我为它牺牲生活里的其它部分。对我来说,和爱人在一起,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桑德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没有评价谢栗的想法,也没有试图劝说谢栗,只是普普通通地说了句“Isee”。

谢栗在回程的飞机上想起桑德斯的反应,感觉自己应该是被拒绝了。

和他同来的那个博士很好奇地打听他和桑德斯说了什么,谢栗也只说是随便聊了几句。

但他绝谈不上后悔,只是有些微的遗憾。

在飞机上上不能吃东西的十几个小时里,他听着自己的胃叽里咕噜地抗议,脑子里盘算的是接下来他还应该去联系哪些学校和老师。

他下了飞机被谈恪的司机送回谈恪家里。

沈之川还没回国,程光回家带孩子去了,谢栗也不急着回学校,安心地在谈恪家里住了下来。

回国的第二天晚上,他收到了桑德斯的邮件。

桑德斯表示想邀请他以访学的名义前往普林斯顿,由他出钱,具体的时间他们可以进一步敲定。

原来桑德斯没有当面表态,是因为他不清楚签证的事情。他做人十分严谨,所以当时什么都没说,回去以后立刻找人问清楚了才来回复谢栗。

谢栗揣着这么大的一个好消息,激动地坐都坐不住,抱着手机满屋子溜达。

他多想谈恪此刻就在身边。

作者有要说:  J1:交流访学签证

TA:助教

Isee:就是“我知道了”的意思,通常有一种隐含义,即说话者对对方所说的话无法做出任何回应。所以谢栗会觉得桑德斯这个反应,就相当于是变相在拒绝他了。

--

谈恪在办公室浏览某问答网站“孩子出国上学,有哪些必备物品”。

方显:大哥,你自己没出国上过学吗?????

第93章起点七

谈恪深夜到家,一点都不意外家里还亮着灯。

谢栗光着脚从书房里蹦出来,冲到玄关,跳起来要去抱他,这才发现他手里抱着一个黑盒子。

谢栗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啊,这个就是…”

被黑布包裹的骨灰罐被谈恪放下。他先让谢栗去穿鞋,自己则换了鞋径直走到厨房去洗了个手,然后才拉过一直跟着他打转的谢栗,走到客厅坐下。

谢栗偷偷回头去看那骨灰罐,被谈恪发现了。

“害怕吗?”谈恪问他。

谢栗摇摇头:“我不害怕。”

“那就好。要在家里放一阵子才会移走。”谈恪说着,朝谢栗拍拍自己的腿。

谢栗会意。他踢掉拖鞋蹭过去,坐大腿搂脖子一套行云流水,还摸摸谈恪的脸,说:“我怎么感觉没有见你了。你是不是瘦了?”

谈恪托着谢栗的屁股颠了颠:“我怎么觉得你还吃胖了?是不是这几天光吃rou了?吃过蔬菜吗?”

谢栗嘿嘿一笑,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因为好吃嘛。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我都还没告诉老师。”

谈恪其实已经知道了,但他揽着谢栗的腰,故意做出不知道的样子。

谢栗从他腿上下来,汲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去书房拿自己的手机,又一路举着小跑过来,得意洋洋地单手叉腰:“喏,给你看!”

谈恪靠在沙发里,一目十行地扫过桑德斯发给谢栗的邮件。他看完后把手机放在一边,不说话,却抬头一个劲儿地望着谢栗。

谢栗在他的目光下生出些不自在,忍不住凑上去,半跪在沙发前,两手撑在谈恪腿边:“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谈恪看着他,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东西。

末了,他把谢栗重新拉回到自己腿上:“我在坎儿城呆了两天,出门的时候一直在想,这里可能是你住过的地方,那里可能是我妈呆过的地方。”

谢栗扬着头想了一会,断然否决这个可能:“小时候我很少离开福利院很远,上学也在附近,我们不允许乱跑。”

谈恪没说话,只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亲,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明明两次去那里都只是匆匆来去,从没有认真驻足过,却因为两个重要的人的关系,使得他和这个籍籍无名的西北边陲小城变得仿佛天生亲切一般。

好像无形中有一只手,从很久以前就将他们拢在了同一张网下。

第二天沈之川回来了,谢栗要去学校,谈恪也正常上班了。

他下班回家的时候,谢栗已经回来了。

可能是在补觉,家里无声无息的。

玄关的鞋柜旁边有个黑色的大袋子。谈恪打开,袋子里装着一台香案,一捆线香,一束菊花,还有一小袋苹果和橘子

谢栗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啊,我太困了,没来得及拿出来。”他走过去,“我看网上说,骨灰放在家里,要有供品才比较好。所以下午我跑出去买了一些,你看看行吗?”

谈恪谈忻都不信这些,从他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