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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为自己先前的暴行自责不已时,突然听聂珵低喃道。 秦匪风闻言皱眉,这里哪像有水的样子? 于是替聂珵重新穿好衣裳,秦匪风背起他便快速往通道深处走去。 “呜呜呜……” 肩膀却又传来几声刻意但仍虚弱无力的啜泣,聂珵冰凉的双手紧搂秦匪风脖子:“连口水都不给……” 秦匪风脚步一顿,即便知道他此刻也许什么都听不进去,但还是耐心地轻声安抚他:“再坚持一下,听话。” “我不,”聂珵guntang的脸往秦匪风颈间埋了埋,“听话又没好处……” 秦匪风略微迟疑,心想他这样胡言乱语倒也并非是坏事,就继续向前搭话道:“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聂珵却不吭声了。 直到秦匪风以为他睡着了,才听见他又晕乎乎地张口:“我要……傻子。” 秦匪风停了下来。 “……好,”隔了半晌,秦匪风双臂用力一提,将滑下去的聂珵又向上紧了紧,“等你好了,就给你……傻子。” “骗人。” “你相信我。” “……”聂珵突然又没了动静。 与此同时,秦匪风抬头,看到一段长长的台阶。 这就是出口? 未免有一丝意外,秦匪风试探着一步步走上去,竟真的在最顶层,看到一扇门。 把睡着了的聂珵放下来暂且靠在一旁,秦匪风轻摸了摸石壁,正要仔细查看一番这门附近是否有机关装置。 “秦匪风,”没想到聂珵一把抓住秦匪风,语气急促,“你相信我。” 秦匪风浑身一颤,某些深刻在脑海中的画面一闪而过,脸色震惊地看向聂珵。 便见聂珵抓着他的右手抖了抖,发出几声悲苍的冷笑,双目分明还紧闭,却缓缓有泪落下:“你不信我。” “聂珵?”秦匪风怔怔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信他们……” 秦匪风听聂珵委屈重复的语气,眼前一下恍惚。 竟好似瞬时回到那一片刺目的雪地,雪与血相融,十几位名门长老身首异处地散布在那少年周围,少年满面飞溅的鲜血,坐在雪地中无辜地望向自己,道:“秦匪风,我冷。” 而秦匪风当时做了什么? 他未发一言地转身离开,然后失魂般答应了贺江隐,将少年诓去布下天罗地网的斩月坡。 待他赶到时,只看到已被挖眼挑筋,遭受万蛊啃噬的少年绝望焚毁心脉而亡。 “云裳……”秦匪风捂住隐隐作痛的额角,苦涩呢喃。 隔了半晌,他又猛地抬头,眼中一片恍然,不可置信看着聂珵:“云裳?” 聂珵仿佛没听见秦匪风的惊疑,就接着闭眼嗤笑两声:“连你都背叛我。” 秦匪风神情震动,顾不上别的,用力握住聂珵的右手:“你……你都想起来了?” 聂珵只吃痛地一噤鼻子,不再说话了。 秦匪风忍不住捧住聂珵的脸,心疼地替他擦去两颊未干的泪迹:“云裳……云裳……” 你要是真的都想起来,还怎么像现今一般快活无忧? 而秦匪风正失神地一遍遍叫他,便见聂珵终是虚弱地又半睁开眼睛。 秦匪风心中忐忑,立即目光复杂道:“云——” “云你妈了个鸡……” 却见聂珵原本因发热而红扑扑的脸气得有些发白,一边软绵绵地骂他,一边拼着乏力的身子一头撞过去,给秦匪风撞得整个人直向后仰。 “你他妈的,真敢拿老子当替身!” 聂珵颤抖着趴倒在秦匪风身上,豁出力气喊道。 哪还有一丁点恢复记忆的模样。 秦匪风一愣,紧接着看到被自己一下撞开的门,惊讶发现,这门……根本就没有机关。 甚至都没有锁。 而门内,一个被链条禁锢双手双脚的男子正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二人。 第45章能听见啥? 原来被秦匪风撞开的门从里面看起来完全与门内的屏风融为一体,常人根本无法发现,而这房屋倒十分宽敞,装饰也极为精致,站在他们身前的瘦小男子虽被束缚着双手双脚,但链条很长,足够他在整个屋内活动。 聂珵刚撞秦匪风那一下已然用尽了力气,这会儿又头昏脑涨,所以即便有一肚子疑问,但他思绪混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是想起秦匪风已是第二次满脸深情地对着自己喊那姓贺的名字,气得又一翻身,从他身上滚下去。 然后他再抬眼,正好对上那男子一只仿若女子般纤细白皙的赤足。 聂珵半睁的眼睛突然冒出绿光,那男子下意识往回缩了缩,却见聂珵费力地一伸手——给他脚边的托盘划拉到跟前。 托盘里是两块吃剩的梅花香饼,以及半壶凉透了的茶。 秦匪风惊愕地见他直接就着壶嘴猛灌了一大口茶水,然后又飞速地往嘴里塞了块糕点,吃完还舔了舔手指头。 “聂珵!” 秦匪风想上前阻止,他都不知道这人什么来路,就敢吃他的东西? “没有毒的,放心。”那男子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糯糯的,乍一听竟分不出男女,倒出奇的让人安心。 聂珵闭眼趴在地上,稍微有了几分精神,心说我都快虚脱而死了,我还在乎这有没有毒? 而且这人为啥被囚着还能待遇这样好?梅花香饼也太好吃了吧! 聂珵正心中疑惑,便听那男子终于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从那里出来?” 秦匪风稍作犹豫,省去他们被众派弹劾,只简略说是参加祭祀时不小心从祭坛顶掉了下来。随即他反问道:“你又是谁?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这祭坛下的活青子和蛊虫……你可知是什么人所炼?” 那男子闻言却沉默了,垂着眼一时不语。 而过了半晌,他却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我……不是故意的。” 聂珵眼皮一跳,这是有八卦呐,就趴在地上微微抬头,晕乎乎地集中精力等着他继续开口。 “我告诉你们事情真相,你们会救我出去吗?”那男子抬头问,“我想求你们帮我一个忙。” “作为答谢,我可以给你们……批八字。” 啥? 聂珵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接着又听那男子轻声补充道:“我叫九方泠。” 聂珵和秦匪风同时一惊。 只不过聂珵惊的是,九方泠?他和九方游什么关系? 而秦匪风却是目光一紧,诧异道:“你是……小神仙?” 九方泠点头。 聂珵闻言不解:“什么?” 秦匪风蹲下来摸摸聂珵的额头,可惜掌心仍是guntang:“你一直住在无心台,许是没听说过,九方家虽然世代养蛊,但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