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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以为郡主你已经死了,后来听说扬州城中出现了一个医书高明救人无数的女神医,我也是闻名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是你。这些日子扬州城战乱我正愁怎么想办法接近郡主你呢,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到了这件事,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着,见苏微白微微放松,脸色有些缓和,又道,“郡主,苏相一派恐怕要倒了,当年带着小亲王逃跑一事,这些年间太后也已经查明真相,就等着到时候给圣上盛明证据就可让郡主洗获清白,郡主也大可不必担心此事。”“苏相要倒?”苏微白有些惊异,她离开京城时苏相一派可是风头正盛,怎么会短短两年间就是要倒的地步。她不在的那两年,燕都的事情也是发展的斗转莫测,让她真是意料不到。“树大招风,苏氏一派在京都又行事霸道,必定会引起其他一些家族的不满。”冯叔说,“本身苏和风用意图谋反一事来诬陷郡主你就立不住脚,再加上当时小亲王也已经落难了有几年,即使郡主你有意纠结也是翻不出什么浪来,当年之所以颁发那个布告下来,无非是苏和风弄巧成拙胡乱弄出个理由来诬陷郡主好洗脱自己而已,当时苏相势大无人敢言,如今苏家落势,众人群起攻之,连带着这件事都被翻了出来。”“郡主。”冯叔话毕又叫了她一声,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又担忧道,“当时我们分别之后魏小七那小子和那个小亲王怎么样了?我听说你最近和着扬州城的义军走的很近,而且那人的名字好像也和小亲王相同,莫不是……。”“名字正好同音而已。”冯叔问着,苏微白不自觉的就打断了她的话,为李胤辩护,“小七和李胤在被苏和风的追击中为了保护我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人是我来扬州认识的一个好朋友而已。”“嗯。”冯叔不疑有他,眼中划过一丝感伤后又冲她点头,“小亲王毕竟和你不一样,即使他真的是被冤枉的,恐怕圣上忌惮于他身后的外戚势力也是不会恢复他任何荣誉的,如果扬州城的这个义军统领真的是小亲王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我也是怕郡主会受到连累。”冯叔说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现在风头太盛,可是私自在民间纠结军队必定会遭人怀疑和忌惮,圣上疑心又重,虽然现在是说招安于他,但是也难说他日后的下场,郡主往后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冯叔絮絮叨叨的说着,苏微白也是觉得事情信息量太大。脑子里嗡嗡直响的乱成一团,历史终究还是沿着前世的道路继续向前行驶,就如同以往一般,虽然重重细节与前世不一样,但是大致的方向是没有错的,在扬州城中成兵后的李胤还是吸引了燕都的那群人的注意。“我明白。”定定神,苏微白冲他微微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从面上看完全没有任何慌张的感觉。“嗯。”冯叔放下心来,“郡主,老奴知道安和郡主和您的关系一直不算好,但是她毕竟还是你的母亲,而且太后年事已高,这些年甚是想念您,前些日子老奴将郡主您还活着的消息报给太后,太后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让苏微白回京。“先吃饭吧。”苏微白觉得自己心中乱的很,搪塞了他一下后又拿起桌上的筷子戳了一下放置在桌上的干净小盘,“我会回京的,只不过回京后会不会见她我再考虑考虑吧。”此时店小二的菜也上了出来,冯叔张了张嘴,见苏微白冷着的一张圆嫩的脸,没有劝下去。这两母女间的误会太深了,只靠他一时半伙的劝导恐怕会适得其反。——————————————————————————————入夜。窗外的凉风透过纸窗渗透屋内,屋外的暗光照映进了屋内。透着暗光的房间里一张方正的红木大床上,少女盖着一个薄薄的棉被,蒲扇一般细密的睫毛紧紧的闭着,她眉头紧皱,即使在寒冬的腊月额头上也是蒙着一层薄薄的细汗,看上去像是在被梦里的梦寐给惊着一样。“姨母姨母,这个真的是我娘送给我的东西?”梦境里,金碧辉煌的大殿上,苏微白一身素衣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个圆圆滚滚的穿着粉色棉衣的小女孩举着一个翠绿的坠子激动又兴奋的冲坐在软椅上一身明黄色襦裙的女人喊着。坐在软塌上的女人有一双温和的眼睛,已经有些开始花白的头发被整整齐齐的打理好盘在头上,虽然已经上了些年纪,但透过那挺直的鼻梁和细嫩的皮肤也可以隐约看的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一个难得一见大美人。见着女孩这么高兴,女人微微探身将女孩揽入怀中,冲她肯定,“对,这是你母亲让我转送给你的,微白喜欢吗?。”“嘻嘻,微白喜欢的不得了呢。”女人的话又给女孩一些信心,从女人的怀中钻出身来,女孩拿着一个翠绿的坠子在手中扬了扬,“姨母姨母,我听说宫里的宫人们说母亲最近回宫了,她能送给微白东西就证明她不是那些人所说的一样讨厌我,我要去见见她。”说着,女孩冲座上的女人眨了眨自己灵动的大眼,也不管座上女人失措的样子,一溜烟的就跑出门外。场景一换,又转到一个看起来有些简朴素净的院子,女孩像是受过什么刺激一样将手中的翠绿坠子扔到一边的泥坑里,寒冬腊月间穿着一个粉色的棉袄坐在雪地里揉着眼睛呜呜的哭,哭了一会又见四周没人又跑到泥地里重新捡起那个翠绿的坠子拿在怀中细细擦拭,然后擦着擦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伸手明黄色襦裙的女人走了过来,见她这个样子,目光看了看院子里紧紧关闭的大门又看了看满身泥雪的女孩,眼中了然之色划过,跑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安和她最近被师父闭关,微白这个时候打扰,她也是会不高兴的。”穿着粉色棉袄的女孩揉揉眼睛,不似八岁幼童一般,恢复了冷静,“姨母,她到底是不是我的母亲?我有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她,都快忘了她的模样了。如果她是,为了诵经,连门都不愿意给微白开一下,难道她就不想看看微白,不想微白吗?”明黄色襦裙的女人被女孩问的一愣,然后晒然一笑,“你母亲也有自己的难处和原因,也许等你长大以后会明白。”粉色棉袄的女孩抿着嘴巴没有继续说,但是苏微白却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女孩已经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母亲。…窗外的凉风已经在外吹拂,从梦境中醒来的苏微白在床上躺了一会,听着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然后站起身下床鬼使神差的打开了窗门。没了窗门的阻拦,窗外的凉风呼的一下灌进屋内。凉风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