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搜书 - 耽美小说 - 南渡(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整个大殿静得听不见一点声音。回应的唯有沉默,无尽的沉默。

“陛下身体不适,此事改日再议。”谢迁打破僵局,替赵容下令散朝。

石琼得意至极。军师的主意,效果居然比他想象的还好。

毕竟江表的皇帝,最在乎的是他的女儿,而江表的丞相,最讨厌的,是别人的忤逆。

即使那人是赵容。

谢迢总是在笑。有时是真笑,有时是假笑。薄唇抿起恰如其分的弧度,秋日的原野掠过晚风,他的笑容是晚风吹不走的云,温和而永恒。

当他不笑的时候,云就散了。

赵容深吸一口气,对上谢迢不笑的脸,声音抖得厉害:

“你答应过我,珑儿……”

“烧了石琼的婚书”,谢迢垂着眼睑,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摩挲,“陛下,我可没答应过你这个。”

“陛下的胆子,最近是越来越大了。”

赵容心道不好,谢迢生起气来谁都拦不住,他心一横,一把推开谢迢,缩着脖子往谢迁怀里钻,声音凄惨无比:

“阿迁救我!”

谢迁皱眉,侧身挡在谢迢和赵容中间。赵容闭着眼缩在谢迁怀里,低着头发抖,露出柔软的后颈。

“兄长。”

谢迢不置可否,看向赵容:“请陛下不要挑战臣的耐性。”

赵容有人撑腰,胆子肥得很,才不想理他,只装听不见,环着谢迁的脖子蹭来蹭去,腻腻歪歪地咬耳朵。

“孤好累,想回寝殿睡觉,二哥哥背我回去。孤赏你……赏你陪着孤睡。”

谢迁大笑着揉他的头发,“谢陛下赏赐。”

谢迢冷眼看他:“谢迁,他犯蠢,你也跟着犯蠢?”

“他今天一时任性烧了婚书,是在当面打石鸿的脸。若是石鸿为这个最宠爱的皇子恼羞成怒——江表内里乱到什么程度,跟羯人交战能有几分胜算,你自己心里有数。”

赵容不服,“孤没想打石鸿的脸,孤只是担心珑儿……”

“臣答应过你,没人能动的了公主。”

赵容沉默片刻,低声道:“孤不信你。”

“你刚才根本就没打算拒绝石琼……”

“臣没打算答应他”,谢迢无可奈何,“陛下,您不信臣,臣也没有办法。”

赵容讨厌看到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是对的,都自有他的道理。

“信你?孤知道,孤都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珑儿!”

“你巴不得——你巴不得珑儿嫁过去,孤身边父母散尽,兄弟死绝,独女远嫁,彻彻底底变成孤家寡人,事事只能依赖着你才好!”

“等孤死了,江表门阀利益彻底平衡,自是谢丞相一人说了算。”赵容冷笑,“都不用等到那时候,这朝庭,不早就是谢丞相的一言堂了吗。等哪天丞相起了兴致,想坐坐这张龙椅,孤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容不再看他,转身趴在谢迁肩膀上,“阿迁和我回寝殿,让谢丞相自己,去处理他的朝政大事吧。”

“既然陛下非要跟臣对着干”,谢迢深吸一口气,扭头朝殿外走去,“石琼离开建康之前,陛下就好好在寝殿呆着,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是要软禁他。

赵容震怒,拉住他的袖子,“你敢!”

“臣到底敢不敢,陛下最清楚。”

谢迢拔出佩剑,斩断赵容握住的那截衣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殿外传来谢丞相清冷的声音,“来人,带陛下回寝殿。”

“阿迁……”赵容手里抓着半截衣袖,手足无措地看向谢迁。

谢迢: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赵容: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谁动我女鹅我跟谁拼命。

谢迁:容容说的都对,兄长你走吧我们不带你玩。

☆、第二十一章

“既然陛下非要跟臣对着干”,谢迢深吸一口气,扭头朝殿外走去,“石琼离开建康之前,陛下就好好在寝殿呆着,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是要软禁他。

赵容震怒,拉住他的袖子,“你敢!”

“臣到底敢不敢,陛下最清楚。”

谢迢拔出佩剑,斩断赵容握住的那截衣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殿外传来谢丞相清冷的声音,“来人,带陛下回寝殿。”

“阿迁……”赵容手里抓着半截衣袖,手足无措地看向谢迁。

谢迁素来看不上这个兄长。他当然知道赵容今日烧掉婚书的事情有多荒唐,但赵容做过的荒唐事又不是只这一件,南渡时的背叛、纵容刘巍驻进建康……他哪一回也没舍得跟赵容较真。

红着眼眶在他耳边软声细语地磨一会,气就全消了。

反正烂摊子有某个他瞧不上的人去收拾。

但敲打还是要敲打的。

谢迁敛了笑意,“陛下平日不是最听谢丞相的话了吗,怎么?”

“孤明明最听你的。”

赵容随机应变,反应敏捷,眼眶悬着泪花,泪汪汪地控诉,“孤不要被他软禁在寝殿里,阿迁帮帮我……”

赵容只有在这种时刻才会想到他。

还故意摆出这样一幅欠cao的表情。

谢迁心中不爽,扶住他的后腰,低头咬牙切齿地啃他的嘴唇。

“那陛下打算怎么回报臣?”

“唔……都听你的……”

赵容不敢躲,微微张开牙齿,探出柔软的舌尖回应他,撬开谢迁的唇齿来回纠缠,熟练的动作仿佛演练过几百次。

谢迁越琢磨越不对劲,怒道,“陛下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头脑依旧没半点长进,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倒是学得比谁都快。

他甚至能想象到他远在江陵的时候,谢迢是如何在这间大殿,温柔而克制地同赵容接吻。或许抵在鎏金龙纹的柱子,或许压在高台之上的龙椅——

全都没有他的影子。

那是独属赵容和谢迢的回忆。

赵容僵住,他现在跟谢迁继续搂着亲是错,不亲也是错,只好装傻,声音含糊不清地回他,“没跟谁学。”

谢迁冷哼一声,单手把他抱起来扛在肩上。

“阿迁”,赵容吓了一跳,攀住谢迁的脖子,颇为紧张:“你要做什么?”

“到陛下寝殿。谢恩,领赏。”

赵容被剥光衣服丢上龙床的时候,心中是绝望的。谢迁不可怕,但吃醋的谢迁,能让他去掉半条命,赵容想着,打了个寒颤,又往床内侧缩了缩,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谢迁瞪他。

毫无骨气的赵容又重新爬了回来,跪坐在床上,抱住谢迁的腰,脸颊也凑过去,贴近他的胸膛。

“你上来陪孤一起睡……”

“大白天睡什么觉”,谢迁刮他的鼻尖,说道,“陛下看不出来吗,臣不想睡觉,臣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