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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5

    的法子中挑了一个他认为最稳妥的。

岂知他还未说出来,苏晏却提前一步找到了他。

第65章厮守

“你要不……”

“想都别想。”

苏晏方才说出三个字,就被萧启琛一口回绝。

他愣愣地望向萧启琛,此时御花园内春风乍起,还有些凉意,冬日里休憩过的凉亭四周帷幔都拆掉了,萧启琛背后便是一片荒凉的池水。说来奇怪,分明已经过了雨水,花园还是一派冷清。

见他半晌不说话,萧启琛道:“阿晏,我烦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惟独纳妃选后这一件不在考虑的范围内,你就不要跟他们一起戳我的心窝子了好吗?”

苏晏又是长久的沉默,才试探道:“此事我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我介意。”萧启琛哭笑不得,坐在凉亭一侧,抬眼望向苏晏,无奈道,“阿晏,心里这么大的地方,只能装一个你,哪还有别人的位置。”

他明显触动了,眼瞳微微收缩,然后抽了抽鼻子,露出个安然的微笑。苏晏不善言辞也并非一两年了,此刻他当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来,可他坐在萧启琛旁边,拉过他的手,抚摸几条清晰的掌纹,半低着头看上去有点害羞。

“死生都经过了,我自然信你,只是……”

如今你是什么身份,日后说出去,旁人知道你委身于一个男人,我就算身家性命都不要了,也不愿让你被世人戳脊梁骨啊。

苏晏说不出话,他只觉得怎样都会伤对方的心,倒是萧启琛眨了眨眼:“那就没有‘只是’可言了,这些事我说话还是作数的。”

“其实你心里也在怕……”苏晏有些哽住,声音都要沙哑些,“我心里都清楚,但不肯让他们说你半点不好。就像李续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因为这是我欠御史府上的,自然也该我来负责——可一牵扯到你,就觉得十分难过,你什么都没做错。”

萧启琛听着苏晏难得掏心掏肺的赤诚,唇角一直翘着,赤红泪痣在天光下几乎显得更加鲜艳。他往旁边一歪,倒在苏晏肩上:“倘若我安排好后路呢?”

“嗯?”

萧启琛道:“我与萧启豫始终面和心不和,他的儿子对我而言太过危险……本来平哥哥要是有儿子,应当是首选,可惜他……只是眼下启明好似很亲近我,老往西殿跑,还爱撒娇……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弟弟。”

苏晏听出他的意思,接口道:“于礼法和情分,七殿下的确是不错的人选。”

萧启琛仰头看向凉亭内悬梁上精致的雕花:“交给他我最放心。只怕他若知道我的皇位本就属于他之后,会多心——萧家兄弟相残的事太多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苏晏问道。

“自己猜的。”萧启琛便把萧演临终时自己看见的醴泉殿匾额、柳文鸢的欲言又止一一说来,下结论道,“我猜父皇同先帝之间一定也有过争斗,以至于父皇后半生都在对他的害怕和愧疚中度过。毕竟钟弥归乡前曾与我透露过一些细节。他们虽是异母兄弟,早年关系很好,后来因政见不合,先帝便打发他去了封地……依他的性子,因此心里不舒服,进而愈演愈烈也并非不可能。”

苏晏静静地等萧启琛的下文,不料他却话锋一转道:“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早一辈的恩怨不该牵绊到现在,启明信任我,而我也不能辜负他。”

“就像当年你与楚王。”苏晏笑道。

他终于不再执着之前的问题,萧启琛搂过苏晏的脖子,全不在意是否会有人突然靠近一般,在他唇上轻轻碰了碰,道:“我一直很庆幸小时候平哥哥同情、可怜我,否则我只能待在承岚殿,去不了东宫,也见不到你。”

苏晏似是想到了从前,情不自禁道:“说来也巧,那是我去东宫的第一天,你也是认识的第一个人——说‘他们都欺负我’的样子,实在太委屈,差点被你骗了。”

萧启琛滚到他怀里哈哈大笑,半晌后才正经些,闷在苏晏胸口悄声道:“阿晏,你是这世上除我母妃外第一个真心疼我的人。”

他弓身亲了亲萧启琛的额头,回味过他言语间的落寞,想不出如何安慰,只道:“我再陪你一生。”

这许是苏晏前二十几年说过最直白又严肃的情话,他说出口后自己先忐忑不安起来。萧启琛沉默良久,苏晏担心他几乎要把自己闷死,连忙掰过萧启琛的肩膀,叫他坐起来,自己凑近了打量,对方居然眼角通红。

苏晏伸手一擦,指尖即刻一抹湿润,他温声道:“怎么了?”

萧启琛摇头,眼睫微垂:“我突然想起你那年写在梅花旁的话,又有些后悔,我那时若是认清自己心意,你一定会明白吧。但觉得时光不可回转,你我现在携手同心,也十分满足……突然心情有点复杂。”

苏晏追问道:“现在呢?”

萧启琛默然微笑,他道:“还好有你。”

春水初生,花季却还未到。

御花园中流水潺潺,让人颇为怀念那年栖霞山上的踏青,心思还没显山露水,如今回忆起,一杯薄酒一簪花,已是少年心性。

上巳是节日,又遇上萧启琛的生辰。最近风寒反复作怪,他愣是不肯好个干脆,索性罢朝一日,自己休养生息去了。

过了几日再恢复朝会时,萧启琛提了两件事,满朝文武先是一喜,随后目瞪口呆起来。

萧启琛提的其一,是迎回通宁年间的大司马钟弥,官复原职,而现任大司马施羽则在太尉府走马上任,接管各地军队调动权。此事显得萧启琛很有良心,钟弥当年因替他说话获罪,不明不白地归隐田园,他一朝大权在握,感激旧日恩情是情理之中。

只是第二件,让各位有些震惊。

“诸卿也看见了,朕身体不太好,三天两头地觉得乏力。”萧启琛笑了笑,道,“今日便开诚布公地和诸位谈谈朕这毛病,荀卿。”

旁侧一直站着当摆设的御医慌忙上前,拖长了嗓子念经似的说了一大堆。概括中心思想,大意为陛下做皇子那会儿,时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殿中冬日炭火不足,还有其他诸多因素作祟,以至于落下了病根,常年气阴两虚,极易受寒,又苦夏易中暑,实在不宜在没调养好时就忙着选妃,会伤及根本。

这些症状都是大实话,哪怕现在萧启琛脸上都还微微带着病容。

苏晏听得心惊胆战,从不知道他还有这毛病,一抬头,萧启琛却事不关己地正盯着他看,目光中含着一点不易察觉的促狭。

苏晏:“……”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萧启琛找御医对的口供?难怪御医刚说到“病根”,旁边的谢晖就“噗嗤”一下笑了声!

回过神时荀御医刚结束了长篇大论,施施然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