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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小麟子嗫嚅。吴麻杆儿是吴全有给她新改的称呼,不让叫爷爷了,叫了戚世忠戚爸爸,阖宫就没有她爷爷。“你这狗吃的比人娘娘主子还好哩。”老朱师傅又损她。小麟子也不应,晃悠晃悠就往东筒子拐。自从知道那一对双胞胎小子眼睛没事儿后,她便又试探地在这宫墙之下冒头了。先时还有点心悸,后来遇到过那倆兄弟两三回,每回一看见她就大老远躲,她现在可悠哉。身后跟着她的长毛哑巴狗,狗屁股摆得越来越sao。那次魏钱宝给灌了药,回去后拉出来一团血rou,小麟子喂了两粒药下去,它就半死不活望穿红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又活泛过来,从此变成了一只冷傲的犬,整日摇着她丰满的尾巴,连慈宁宫老太妃门前尊贵的大狗吠它,它也不睐不睬。往东筒子走到一小半,迈进苍震门向前,再右拐走麟趾门,宫巷幽幽窄窄,路过德阳门外直走便可去坤宁宫。这是她后来悟出的一段走法,风轻轻地拂着脚尖的袍摆,走着走着就陶醉了,仿佛下一步个儿就长高起来,可以与她英俊神武的太子爷殿下齐平了。走这道门还可以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小妞,她看起来就比自己小一点点,身上穿着是主子们的精贵衣裳,扎着两个田螺一样的小发髻,会在永和宫门外玩娃娃和踢毽子。小麟子没人玩儿,每次路过就会站在门外看,她之前还帮她很温柔的母妃捡过球呢。但那小妞儿不搭理人,有时蓦然抬头看过来,顷刻就作一脸无视地样子转身了。小麟子此时总不自觉脸红,指着sao哑巴狗闷声一句:“它叫努努,呜努呜努。”自言自语,也不知道给她还是给谁听。第66章陆陆没有小鸟这天的风有些大,空气中溢散着秋天砖石的冷燥味道,阳光倒是晴好。坤宁宫正殿里孙皇后穿一袭绯红立领薄棉袄,下搭菖蒲细褶月华裙,在三弯腿罗汉锦榻上盛装端坐,右侧首是楚妙与方夫人母女。这些年孙皇后闭宫清居,虽然楚妙没有觐见打扰,但宋岩对皇四子一直是照顾的,现在她儿子也成了太子伴读。孙皇后说:“多劳二位大人照拂,太子得以学业精进。”楚妙应:“太子殿下天资聪颖,能辅佐太子乃是夫君的荣耀,不敢说多劳。”宋岩对妻子和每个孩子都是倍宠有加的,她说话耐耐柔柔,脸上难掩娇好气色。怀里抱着三岁的小女儿宋熙,生得与宋玉妍小时候一般娇滴可爱,只是爱娇,蜷在娘亲的怀里懒于动弹。方卜廉夫人也谦虚道:“先生在家也是常夸太子,说光一手字迹便叫人叹服。这都是皇后娘娘的福气与恩泽,让寿昌王与太子殿下生得这般出色。”言罢笑看了一眼对面的皇长子楚祁。其实这次孙皇后叫她母女二个进宫,方夫人业已猜到其中之意,做了太子少师就注定与东宫荣辱与共,女儿配给皇长子为妃倒是不错的选择,兄弟倆同母嫡出,也可免去互相之间的疑忌。况这些年方卜廉在撷芳殿教习几个皇子,皇长子的品格他是看在眼里的,今次方夫人一见,果然也甚是满意,笑目中都是欣赏。楚祁着一袭青衣五章袍服,端重地坐于左侧上首,将满十五岁的他自封王后气宇愈加的隽与雅,方大小姐方僷顺着母亲的视线一看,脸颊不由微微赧红。她与皇长子同龄,生得亦是妍丽好看的。方卜廉这个人,自己清廉板正,对女儿却是惯得没脾气,这会儿乖乖静静坐在椅子上,大礼上矜守自持,目中却难掩几分活泼与灵俏。孙皇后也是认可的,这样的脾气正好叫祁儿暖暖,一时便双目含嗔,暗示了一眼大儿子。楚祁默然,抬眼凝了凝方僷,勾勾唇便做是受下了。并不很上心也并不反对。小麟子杵在殿外头看,便晓得她太子爷的哥哥要娶媳妇儿了。桂盛半弓着腰立在孙皇后身边,见两位皇子被夸,喜色洋溢地附和道:“夫人们说的极是,我们娘娘慈惠庄诚,肃雍德茂,母仪天下也,是我们大奕王朝的福分。”他咬文嚼字,显见得在这一会会的功夫把话酝酿过了。最近的气色看着不错,一身橘色曳撒绣纹花绿花绿的,不像前些日子杜若云进宫那会儿,他可急得脸都发紫了。有一次看见小麟子,见她鼓着腮帮子傻不愣登的,他在她对面立了一会儿,还笑眯眯地给了她一包糖,让她送去给婉妃吃,说婉妃还能赏你一个更大更耀的球儿哩。黄鼠狼眼睛眯长眯长的,忽而对人献殷勤准不安好心,小麟子可没有上当,把糖接了扔金水河里去了。桂盛心惊胆战地盼了几天之后,杜若云还好端端立在皇帝跟前装鬼,他最近看见小麟子的目光都像要杀人。心底的阴暗被一个小毛头太监洞穿,这简直让他咬牙切齿。他这会儿就站在罗汉榻的扶手旁,那扶手侧壁挂着个小布荷包,松紧袋口上有一只刚硬的黑触角正从里头顶出来,顶不出来又缩进去,爬两下又继续顶。那是小麟子昨儿抓的半大蜘蛛,墨绿墨绿的,有毒哩。她打从睁开眼的第一个伙伴就是蜘蛛,襁褓中躺在炕上整日就是看蜘蛛结网儿,故而生出了一种天生的亲近,蜘蛛和长脚蜈蚣们也从来不咬她。昨儿在多宝柜底下看见了这只,怕它夜里头去咬孙皇后,小麟子就把它关了起来,走的时候忘记带上了,今早才想起过来拿。但是桂盛一看见她,就龇牙火眼睛地蹬过来,袖子下的大拇指与中指合着一拧,暗示她这会儿敢进去抢风头没好果子吃。小麟子一动不动地杵着,睇见那蜘蛛终于把袋口捅开,一点点地爬出来,爬到了桂盛的袖子上。她就默默地踅下台阶,往李嬷嬷的小灶上跑了。“哎哎唷——”没跑两步,殿里头忽然荡开一声太监呱嗓子嚎。她听得脚下一顿,继而“嘻嘻”一声淘气,帽儿一颠一颠跑得轻快。那次被皇七子用笔袋子扔了,鼻眉骨正中被划破了一个口子,略有点深,结了痂,新长出来的rou是红色的。李嬷嬷用自调的膏露给她抹余痕,肃净的灶堂下小麟子乖觉地站着,鼻子是秀挺的,粉圆的小脸蛋吹弹可破。李嬷嬷涂得很仔细,那保养精致的手指抚在小麟子眉心,轻绵绵带着淡香使得她很舒服,这种感觉和御膳房的太监们很不一样,在太监堆里他们对她的好,是揶揄的、训斥的、带损人的,嘴上刻薄不掩内心关爱。而在坤宁宫这里,一切都是细腻的、静谧无声,特别柔,她在御膳房又是掏蚂蚁又是挖草洞儿,在这里却是乖守本分的,享受这份被女人照拂的奇妙感觉。清早的宫廷很安静,扫洒的声音在窗外沙沙,李嬷嬷涂完了,爱宠地直起腰:“像个假女孩儿。好了,打明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