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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一声狼嚎起,惊落飞鸟满地羽。“什么人?!”几人齐齐转身,面上已露惊惶之色。馆里,异常寂静,梅树森森,向着天空伸出狰狞的魔爪,地面上,没有草,没有叶,却有什么东西呲溜一声滑过,窸窸窣窣的。望过去却什么也没有。众人都打了个寒颤。几个下人不自觉地都互相靠近了些,“那……那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都没有!别自己吓自己,”为首的华丽的人影也瑟瑟发抖,却强装作淡定。“嗷呜——”狼嚎又起,“少爷,有狼!”几人都慌做一团,被为首那人狠狠呵斥了一顿。“慌什么?没有我韩家的允许,曲沃谁敢运狼进来?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大声说着,为首之人也镇定下来,一双利眼四处梭巡。“嗷呜——”“在门外!”几人惊喜道,为首之人冷笑一声,“过去看看!”门楼处,门槛高高,左右壁画精美,幽兰空灵,牡丹华丽,中间朱红大门厚重威严,然而……什么东西也没有。“不会有妖怪吧?”“胡言乱语!”为首那人怒目而对,“之前卢家在此住了多少年?若有妖怪早就传遍曲沃了,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那质子一住进来就有了?胡说八道,掌嘴!”下人登时就自扇耳光起来,噼噼啪啪的耳光声听得人rou疼,那人却看都不看,只抬眼细细看着门楼各处。“行了!若有下次,定不轻饶!”“是,是。”“嗷呜——”狼嚎声忽然在对面厅房响起。那人冷笑了声,“呵,过去!我倒要瞧瞧他们想玩什么把戏!”一行人又往厅房而去。墨殊神色凝重,看了眼横梁上蝙蝠一样倒挂着的狸花猫,动作轻轻的,一退再退。她到底想做什么?!宋昌愿若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会兴奋地回他一字,玩!躲到横梁后,她小心地探出头,海洋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荒凉死寂不见,只有兴奋的情绪,显得愈发的明亮锐利。见到那群人又往这边走来,宋昌愿越发兴奋。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情绪,她动作轻快,趁着几人不注意,嗖地又飞跑到门楼处。眼睛越来越亮,星子一样,宋昌愿把那一腔兴奋都化作了一声吼,“嗷呜——”那人顿时暴怒!额上青筋一跳,他紧紧握着拳,“你最好不要让小爷抓到你,否则小爷定要把你抓去做烤rou!”深吸一口气,他吼道,“我们走!”墨殊躲进梅树林里,闻言往厅房里望了一眼,蹙了蹙眉。梅树枝密密匝匝,看不清人脸,路虎担忧地道,“主子,我们真的就任由那老……任由她这样玩闹?”墨殊的声音清朗低沉,在梅树林中冷冷传出,“再看看。”一群人怒气冲冲地再次跑到门楼下,左右望了望,还是没人。“嗷呜——”“少爷!声音是那里传出来的!”一人指了指门匾,众人走过去,就见到门匾上站着一个高高扬起头的狸花猫。那人冷笑一声道,“怎么?不躲了?”一边说着抬起头一看,顿时就愣了,“怎么是只猫?”那只猫虽看着高傲,可却个子极小。又软又绒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嚎出狼叫的,来来回回跑了这么几趟,他也极怒,开口就骂道,“堂堂一国公子,就这样没担当?拿一只猫当挡箭牌?”“还是你真以为,小爷不敢拿它怎么样!”他眼神一冷,对几个下人一挥手,“去把它抓下来!”门楼足有一丈高五六尺宽,在没有梯子的情况下要抓到站在门匾上的小猫还真不容易,更重要的是还得提防着这猫跑走,几人一合计,便合计了一出叠罗汉。宋昌愿看到险些笑出声来。这人手下还真是什么能人异士都有,最底下的是个大力士,个头儿又高,其余人便站在他的肩上一个个往上爬,皆动作轻巧,脚步轻盈,叠冰糖葫芦般一个叠一个的,不多时便要够到门匾了。宋昌愿也不跑,就这么乖巧地站在门匾上,眼神诡异地看着他们往上爬,老鼠抓猫的游戏啊,她好像很久没玩过了。见着人都叠得差不多了,其余没往上凑的也都集中到那大力士旁边护着人,为首的少爷也抬起头目光殷切。宋昌愿的猫脸就扯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那张猫嘴咧得长长的,都快够到耳朵上了,吓得那人激灵灵就是一个寒颤。没等他说话,那只猫就轻盈地跃起,而后轻飘飘地落下,落在门匾上,门匾立时与横梁脱离,没有一丝声响地从高处砸下,砸倒了一串“罗汉”。“罗汉”们纷纷面容惊恐地掉在地上,门匾砸到那个大力士肩上时,还望上弹了一下,最后才嘭地一声砸在地上,啪!碎片四溅。“汀兰馆”三个字四分五裂。那人顿时面色煞白,怔怔地看着那四散的门匾。嘴里喃喃道,“完了……”外馆站着的墨殊听到声响也是一惊,修长食指揉着太阳xue,也是一脸头痛,“完了……”他几步走出厅房,望着门外影影绰绰的人影,眼神一狠道,“反正事情都已经闹大了……”便冲了出去。愣在原地的路虎一呆,结结巴巴地接下了他主子未说完的话,“那,那是……不介意闹得更大?”话音刚落他便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也跟着冲了出去,“主子等等我啊!”汀兰馆外,墨殊苍白的面色变得铁青,显然是气得不轻,他睁大了眼,手颤抖地指着地上破碎的门匾,“你们……你们晋国……欺人太甚!”晋国王宫。乾清殿上,一群大臣吵得厉害。引起争吵的东西是地上放置的门匾碎片,引起争吵的三个中心人物,一个面色涨红,两个悠哉悠哉。面色涨红的自然是上门踢馆的华丽人影,也就是当朝太尉大人韩量的幼子韩不器,面色涨红的理由嘛,来自于一刻钟前齐国质子公子殊的一句话。“叫人上门踢翻驿馆的门匾,简直是欺人太甚!晋王若不给我国一个交代,殊誓不罢休!”这般污蔑他自然也是不肯的,虽说的确是他叫人上门,但是……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他是绝对不认的!韩不器当场便闹了起来,跟那些大臣们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被他父亲狠狠揍了一拳,他憋着气安静了,他父亲撸起袖子自己就上了。剩下的两个中心人物,彻底被晾在了一旁。墨殊拢着袖子站在一旁,敛首垂眸,浅灰色的眼睛里雾气弥漫,瘦削的身形越发如青松一样傲然冷冽。宋昌愿趴在地上,无聊得打哈欠。没办法,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