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 五分甜（4）
到了剧组放假的前一天,季衍一收工就直接去了机场，连裴天请吃饭都没有去。等他落了地,乔明希却不在D市。要连着录四天，乔明希还得一天才回，季衍其实是知道的,但他仍然选择了第一时间回来。他那天说回来后有件事要同乔明希讲,为此他要先做准备。乔明希是第二天傍晚回来的，他的后援会知道这次行程,进机场时不少粉丝来送机，两个小时后到D市，又有一大群粉丝来接机。他一录完节目就走了,疲惫止不住地从眉眼间流露出来，却还是耐心地在机场允许的时间内一一给粉丝签了名。几位大粉心疼他工作辛苦,主动组织着秩序,高声劝其他疯狂拥挤的粉丝放小殿下回去休息。乔明希自己和小严怀里都抱着大包小包粉丝送的礼物,一直到上了车也还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等到车开出机场大路范围,乔明希才松了口气,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他的手指在拨出键前停顿了一会儿,改为给季衍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路上手机信号不太好,短信旁还转着圈圈,车一开过岔路却远远地见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路边。乔明希连忙让司机停了车,指着堆在后座上他身旁的礼物，对副驾驶座的小严道：“这些先送回我家吧，辛苦了。”小严是认识季衍的车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提醒道：“那我给你把行李也送回去吧，明希哥你小心。”乔明希眨了眨眼对他做了个“明白”的手势，趁着此刻路上没人，动作迅速地开门下了车。小严看着他朝那边跑去，转头让司机开车。明希哥好像突然开朗了许多，果然爱情使人变好。他酸酸地想，很想给上个月认识的萌妹子打个电话。季衍原本是坐在车里的，他此前和乔明希见面时始终比较小心，他自己已经无所谓了，但不想让乔明希被媒体拍到。但看着许多天未见的乔明希在晚霞中朝自己跑来时，季衍还是没忍住下了车。乔明希小跑了几步，几乎是扑进季衍怀里，他个性内敛，情绪显少这样外放，季衍勾了勾唇角，收紧手臂搂着他站了几秒，才放开人替对方打开车门：“先上车。”乔明希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进了副驾驶座，看着季衍绕到另一边上车。季衍替乔明希系好安全带，一抬头见对方眼角流露出淡淡的困意，便低声道：“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乔明希盯着季衍硬朗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直到实在困得不行了，才闭着眼靠着车窗睡了过去。晚霞渐渐消失了，夜色汹涌而至，等红灯时季衍转头看了一眼，别外闪烁的霓虹灯将在乔明希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男生歪着头靠着车窗，大约是睡得不太舒服，略略皱着眉，一只手软软地搭在另一只的手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挨着那么戒指。季衍没忍住，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头。远处广场巨大的显示屏放着护肤品的新广告，乔明希与面容姣好的女主角擦肩而过，回过头来笑了笑。这一刻，大概整座城市都亮起了光。季衍从显示屏上收回目光，曲起手指轻轻滑过乔明希柔软的脸颊。乔明希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他困顿地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是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里。昏暗的灯光将季衍的脸映得有些模糊。“阿衍。”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沙哑。季衍闻言转过头：“睡醒了？”见乔明希点了点头，他又伸手替他按开安全带，“饿了吗？想吃什么？”说着要开门下车，却被乔明希轻轻按住了手背。“阿衍。”乔明希又唤了一声，突然问道，“你那天要和我说的事……是什么？”在分隔两地的这段日子里，他其实很想季衍，但总怕自己回到过去步步紧逼的模样，不敢任这份想念扩散太开，只得悄悄放在心里。一句“我想你”仿佛有份额一般，说过一次，再说便要斟酌斟酌。季衍听他又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只觉得心都软软地化开，但口中还是淡然道：“先吃饭，吃完再说。”乔明希口中没有反对，却坐在原地不动，眼睛定定看着他。季衍与他对视一会儿，无奈地妥协了，探身到后座长臂一捞拿过一样东西。乔明希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见他拿过的是一部平板电脑。季衍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将电脑递到乔明希面前。屏幕幽幽亮着光，乔明希低头一看，屏幕上是一间客厅的照片。“往后翻，还有。”头顶响起季衍低沉的声音，“卧室、阳台和其他房间我都拍了，除了地板之外其他都是你喜欢的颜色；没有办法，成品房是最快的了。等你有空，我们一起去买地毯，好么？”他缓缓地解释着，却见乔明希低着头没说过，他看不见他的神情，以为他是不喜欢，又道：“不喜欢也没关系，往后看，还有。”他离得他近了些，手指划过屏幕，又是一套新房的照片：“记得这个楼盘吗？前年你说过不错，现在已经可以住了。”“如果都不喜欢。”季衍就挨着乔明希旁边，低声继续道，“等你空了我们一起去看别的？”他耐心等着乔明希的回答，对方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季衍顿了顿，低声问：“阿希？”乔明希抬起头，他明白过来季衍的意思，有些迟钝道：“你、你要买房子？”季衍笑了笑：“已经买了。”见乔明希一愣，他又道：“所以其实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两人和好之后聚少离多，乔明希还住在乔家，只偶尔去季衍那边。两人说开了心结重归于好，这些相处时间自然是远远不够。“以前我做得不好，总是让你主动。”季衍继续道，声音有些苦涩，“这次换我来问你——阿希，我想和你每天待在一起，一起打游戏，一起窝在沙发里看我们自己的电视剧，晚上抱着你入睡，醒来第一眼就是你。”安静的车内，季衍的声音和乔明希脑海里一道男声渐渐重叠。“阿衍，我想和你每天待在一起，一起打游戏，一起窝在沙发里看我们自己的电视剧，晚上抱着你入睡，醒来第一眼就是你……”过去数千个日子，乔明希直到这一刻才突然有了幸福得想哭的冲动。他猛地将头扭到一边，又被季衍伸手捧着脸转正了回去。“怎么了？”季衍问。乔明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道：“要、要搬的话……我搬去你那里就是了，何必另外买房子。”季衍闻言笑了笑：“我那房子是公司买的，不是你喜欢的样子；况且天天都有狗仔蹲着。”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他之后选的两套新房都是市里的电梯公寓，不带泳池，也没有装浴缸。乔明希没说话，季衍又问：“都不喜欢？改天去看看其他的？”“回去住吧。”乔明希突然道。季衍顿了顿，乔明希又道：“不是原本就有一套吗？”两人都明白原本的一套指的是什么，季衍闻言愣了愣，缓缓低声道：“我以为你不想回去。”那套两人一起住过八年的公寓，也是在那里他离开了乔明希，他原本以为回到那里乔明希会伤心，便没有提。乔明希却只是摇了摇头，难得坚持道：“我想回那里住。”季衍看了他许久，旋即笑了笑，神色温柔起来：“好，那我们搬回去。”乔明希这才露出明显的开心情绪来，季衍又道：“现在该吃饭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