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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说罢却不自觉的又看了身后的嬴季一眼,露出来些许好奇,想不太明白一个女子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还穿着,如此出挑,不过大红色穿在她的身上竟然没有显出来魅色,反而平添了几分清丽,这让王陵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一开始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很是能够进入到人的心里,虽然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那确实是他一起来对这个女子的兴趣的开始。现在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去,才发现她未抹脂粉,也不知之前的香味是从哪里传来的,五官并不算的绝色,但是却十分具有灵气,尤其一双眼睛,仿佛没有掺杂任何污秽,那种荷叶上滚来滚去的露珠一般透亮。嬴季闻言也有些遗憾,但是不觉得有什么重要,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原本她的目的就不是那绝世的舞姿,只是因为好酒已经得不到了,趁这个机会欣赏一下难得能够看到的,也算是一桩补偿了。至于这一身有些惹人眼球的红衣,却也不是她自己愿意的,而是阎王说她身上尸气未寒,怕冲撞了别人,非要她穿着红色压一压才行,要不然她怕是连地府都出不来的。舞台上已经有了几个姿色非凡的美人拿着各样的乐器上台,说不上高山流水,只能算是市井小曲,却也别有一番滋味,但是还未看得到云芥姑娘的舞姿,看客们自然是不太满意的。嬴季感觉到身前有道视线时不时打量自己,将目光从台上收回来看去,不由愣了一下,她自是认得出来这是她之前撞到的人,正看到对方也在看自己,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再次道歉了。但是阎王交代过,不能跟凡人有太多的接触,想着她就要扭头离开,却不想身后传来那个人的声音:“姑娘若是站着觉得不方便,可愿意与在下一同坐下?”嬴季愣了一下,刚想拒绝,他旁边的一个人也突然开口道:“在下竟一直没注意到身后还有这样一位姑娘站着,真是太失礼了,姑娘快请坐下。”说罢还往旁边挪了挪地方。王陵也随着动了动,长席子上面立刻就空出来一块,嬴季看着身后已经拥堵起来的人群,想来这个时候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叹了口气,依言坐下,与王陵保持了小半臂的距离。“看姑娘样貌非凡,衣着讲究,不知道是哪里的人氏,怎会来这样的歌舞之地?”刘季一看她坐下来,就兴致冲冲地问道。嬴季微微敛眉,轻声说道:“我是,咸阳人氏,家中无人,随兄长出门,实不相瞒,今日到此,乃是兄长贪上了这里的美酒,我才过来的。”“怪不得姑娘如此出众,竟然是都城的人,是我眼拙了。”刘季行了个礼道。“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小西楼的姑娘在你兄长的眼中,竟还没有这美酒诱人。”王陵不由得笑道:“你这样一说,我竟然真想见见你这个兄长了。”嬴季福了福身道:“兄长一介俗人,嗜酒成性,得不上挂记。”她脑子里想着阎王的样子,有些无奈,这个谎可不能深究了,圆不下来的。七十一新妇(陆)“哎,话不能这么说,有你这样的meimei,想来你的兄长,也定是品貌皆优的人才是。”王陵连忙摆手笑道,拿出来一个新的杯子,倒了一杯之后递到了嬴季的面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姑娘可是胜酒力的人?要不要先替你的兄长尝尝这美酒?”嬴季起身接过来,抿唇笑道:“让二位见笑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杯酒递到了口中,醇厚香冽,又不失浓郁,当真是酒中上品。原本在陌生男人面前随意饮酒就已经算是出格了的,偏偏嬴季又说得出来一个“好酒”,刘季和王陵对视了一眼,只能暗暗觉得这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子。几人正说着,舞台上的几个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查了下去,舞台瞬间空了下来,小楼里却也在这个时候安静下来,细细侧耳,隔着好几层的人群,还能够听见外面的风声。嬴季放下酒杯看去,一时间小西楼里竟没有任何的动静,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慢慢吊到了最高处,恨不能扒开那帘子去看看后面有着怎样不入凡尘的绝色。就在有谁的那根弦已经绷不住,忍不住想要发出声音的时候,那一大块帘子像是迎了大风一样扬了起来,在下一瞬,舞台上就已经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舞衣的女子。没有半刻的准备动作,“铮”的一声琵琶声穿透了小楼,各样的器乐声音瞬间全部倾泻而出,世人皆以为以“魅色”冠绝的小西楼中,此时响着的却是江湖风雷之音。台上的女子手中执着一把锃亮的青铜剑,却又身轻似燕,厚重的青铜色完全没有给她的红衣沾染上暗沉之色,动作轻缓时若蝴蝶初破茧,急迅时似夜里振翅的苍鹰,长剑时不时就在空气中划过光影,就是离了几丈远,嬴季也仿佛听到了破风之声,还有刀剑相鸣的应和。西楼芥娘,当真名不虚传。过去了纷争四起的高潮,芥娘的动作渐渐舒缓起来,剑上似是拨弄着水流,自然流畅,没有一丝刻意,似乎让人看到了战争过后的历史悠扬,还有隐隐的悲壮。最后一个动作,芥娘执剑在身侧微微弯腰原地迅速地转了一圈,似乎要以剑尖上挑,像是武林人比武常用的开始动作作为结束,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嬴季手中执着酒盏,看着自己面前不过飞速袭近眼前,迅速凝成不过针尖大小。嬴季却还有空闭了闭眼睛,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却是这次要是死了,不会还要用这幅身体吧,这张脸绝对会毁掉的啊,以后还怎么见人?只听到“当”的一声刀剑碰到一起的声音,满厅人吸进去的那口气,都慢慢地放了下来,嬴季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杯中的酒液落到她的衣裙上,却没有留下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