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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扔,我就也不收拾了。”张景无语,说:“二狗一会儿还是跟我回去吧,咱那儿多干净。”林肯从屋里穿着小裤衩出来,头发乱糟糟的:“景景你上我这儿抢人来了?那不行啊,我跟二狗正培养感情呢,说不准哪天我俩就搞基了。”张景指指地面,又指指沙发上乱七八糟堆得那些衣服:“就这还培养感情呢?你们这是细菌培养皿吧。”林肯说:“我先洗个脸,景景你坐。”张景一脸茫然:“我往哪坐?”二狗赶紧给收拾了块沙发:“景景坐这儿!”张景在他们那猪窝里跟着窝了一天,这种事儿就是,你站外面一看觉得受不了,但当你参与进去了,薯片包装袋往地上随手那么一扔,猪窝建设有了你添的这一片瓦,你一下子就能适应了。林肯问他:“景啊,你跟季东勋怎么样了?”张景打着电动,头也不抬地说:“就那样。”“挺好的吧?挺好的就行。”林肯给他们俩拿了两盒冰淇淋。“嗯,挺好的。”张景一到了他们俩这就有种回到家的归属感,平时端的什么架子都能放下,一下子就像回到了大学时候,有什么说什么,没必要瞒着。“你们现在和好了吗?”张景想了想说:“不知道,没有说过这个问题。我不想和好,就现在这样吧,正好。”他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张景吃了午饭吐了一回,二狗担心地问:“景景你咋了?”张景漱了口,洗了把脸,说道:“不知道,轻两天重两天,习惯了。”俩人一脸担忧的神色都把他看笑了,张景拿毛巾擦着脸说:“别担心,这次没有上回那么重。”二狗摸摸他的肩膀,小声问:“季东勋……知道吗?”张景摇头:“不知道。”二狗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就一直瞒、瞒着啊?”张景失了下神,说:“尽量瞒着吧,瞒不住就不在一起了。”“啊……”二狗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酸酸的。他想如果有一天景景和季东勋又分了他就还搬过去住。张景晚上回去已经很晚了,季东勋正在等他。“吃过饭了?”张景点头:“吃过了。”“今天有没有不舒服?”季东勋走过来问。张景说:“没。”季东勋去给他热牛奶,张景脱了衣服去洗澡。那晚他们做了一次,张景射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看着季东勋,抱得很紧。事后季东勋给他洗澡的时候张景问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爸妈是怎么去世的?”季东勋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给他洗澡,低声“嗯”了一声。张景就不说话了,把头搭在季东勋肩膀上,闭上眼睛。他这些年过得不能说多惨,但和正常的孩子比起来,总还是有区别。在姑姑家住,每一天都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可能没有爸妈的孩子都是一个样,没有安全感,有些自卑。洗完澡季东勋把他背回去,张景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弄,只是在被季东勋背到身上的时候说了一句:“你硌到我的蛋了。”季东勋失笑,调整了一下姿势。张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我爸妈了,我记得我爸挺帅的,我妈也挺好看。”季东勋摸摸他的脸,说:“嗯,你遗传到他们的优点了,很帅。”张景笑了一下,说:“我姑说我爸是一个特别靠谱的人,很谨慎,很少犯错。”季东勋“嗯”了声,眼睛看着他,示意他在听。“我妈性格不太好,有时候很任性,我爸一直让着她。但是我mama……脾气很大,有时候控制不住。这也是我姑说的。”“嗯。”季东勋握住他的手,攥在手里。“我姑一直怪我妈,我奶奶也是,她去世之前还在咒骂我妈,说我妈害死了她儿子。”季东勋一下下揉捏着他的手,把张景的手心握得很热。“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我小时候听到她们说这个,心里会很烦。因为我觉得不管是不是她错,他们都回不来了。”季东勋安静地听他说,他知道张景的父母是因为一场车祸去世的,高速公路上撞破防护栏冲到另外一边车道上,当场死亡,去医院的时候什么都晚了。张景提他父母的次数不多,季东勋更不会提起来让他难受。“那场车祸很讨厌,人没了,家也散了。”张景说。季东勋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了两下。张景闭上眼吸了吸身边的味道,他们两个用的都是同一种浴液,但他总觉得季东勋很好闻,令人安心的味道。第二天早上六点,张景还睡着,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竟然是林洲。张景接起来:“喂,洲哥?”林洲“嗯”了声,背后的环境听起来还挺安静的,他问:“知道奚南去哪了吗?”“谁?”张景眨了眨眼,“奚南?”“嗯,就那个小寸头,”林洲的声音里是以往没有过的认真,没了那股吊儿郎当的调调,“他跟你联系了吗?”张景说:“没有,他有一阵没找我了,怎么了?”林洲说:“没事儿,你接着睡吧。”他说完没等张景回话就挂了电话。其实张景挺想问问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之前还见一次掐一次来着。季东勋在旁边问:“怎么了?”张景说:“林洲问我奚南去哪了,状况来得太快了,我都没反应过来。”季东勋听到林洲这个名字还有点堵得慌,抱着人不说话。张景翻通讯录,拨了下奚南的号码,关机了。他把手机放下,说:“这什么组合……”季东勋亲亲他额头:“再睡会儿,今天周日。”天已经很亮了,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过来的光照在季东勋胳膊上,他觉得那样很好看。张景伸出手,碰了碰那个位置。季东勋睁眼看他,问:“怎么了?”张景摇摇头,说:“睡吧。”回笼觉是最舒服的,张景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可能是昨晚做到太晚了,然后他想起父母来,又有一会儿没睡着,所以起得格外晚。但令他诧异的是季东勋竟然也没起,是在他坐起身之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