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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礼,丧服也要分品级。最高形制的丧服,袖口有回字文,襟口有白玉片,腰带有金纹,可以佩戴两枚腰饰。穿起这身孝服,云月才发现同以前穿的不一样,从前穿的都是纯白的没有任何佩饰,今日这个,多了回字文,白玉片,还有一枚玉琮。她觉得不太对,就没戴玉琮。走到檐廊下,周旷珩瞥了她一眼,从自己身上扯了一枚玉饰让珍止给她戴上。见周旷珩的丧服上还有金纹腰带,云月就明白了,乖乖让珍止戴上了。“这是什么地方啊?”云月坐在檐廊下,撑着下巴问珍止。这两日昏昏沉沉的,一直没来得及问。“这是王爷在宫外的宅邸,王爷十六岁时,武皇赐给王爷的。”珍止说。“我想去逛逛。”云月说着便穿鞋出了荷轩,珍止只好跟上。还未走出几步,便被周旷珩唤住了。“去哪儿?”他把手里的剑递给吴缨。“四处走走。”云月停步回答,怕周旷珩不答应,仰起头对他笑,“我不出去。”周旷珩顿了半晌,走到云月身旁,俯视着她说:“本王带你去。”说完不等她答应便抬步先走了出去。云月愣了愣,见周旷珩走远了,她赶紧跟了上去。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王府日常开始啦~☆、凤楼吟一盛夏的上午,阳光还不甚刺眼。京城里久无人居住的南邑王府里,有一大一小两个白衣人在花园里闲逛。这个王府不如南邑的大,但是精致许多,府中各处花木繁多,回廊和湖边的亭子都很大气,微小处却也是精雕细刻。一看就造价不菲。“本王十六岁以后便搬出了皇宫,在这里住了两年,接着才去的南邑。”周旷珩对云月说着话,走得很慢。两人走入了一条悠长小径,两边种了月季花,此时已经谢了大半。但花香仍在,醉人心脾。“这宅子真特别。”云月说,“一点儿也不像那些大户人家的院子。”“这些都是本王亲自设计的,那块假山石,是本王的三皇兄送的。”周旷珩一路走一路给云月介绍,“那边的回廊,是相非找人建造的。”云月看了那回廊一眼,转头看向别处。“你六年没有回过京城,这里的花木还打理得这么好,真是不容易。”云月看着一朵开得正盛的月季花说。周旷珩沉默了许久不说话。久到云月以为他不会接话了,她正要换别的话题。“是皇祖母派人照看的。”周旷珩说,脸色有些白,“皇奶奶总想着本王会回来。本王不喜欢皇宫,她想着本王回来后有地方住,便每日派人打理。”云月感觉到周旷珩的情绪变化,一时不知如何说话。好在他很快收敛了情绪,往前走去。“王爷在京城里住了那么久,为何我从来没听到过你的名号呢?”云月走上去,与周旷珩并肩,问他。“那时你还小。”周旷珩说。转过头来看了云月一眼,目光有些深沉。“六年前,我十二岁,还没搬到云牧岭去,而且经常混迹在各大皇亲贵族之中,但我就是没见过你。连你的名号都没有听过,只听说过南邑王的名号。”云月说,努力回想过后,确实感到很疑惑。“本王排行第九,是父皇最小的儿子,他们不叫本王九皇子,称呼的是小少爷。”周旷珩说,转头细细看着云月的反应。“那就难怪了,京城里那么多小少爷,我也不知道哪个是你。”云月随手摘了一片叶子在手里玩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们去回廊看……”周旷珩转头看着前方,云月又说了句话,他也没仔细听,突然他打断云月说:“自然是京城里名气最大那个小少爷。”云月愣了片刻,仔细回想了下,想起了一个人。“是那个小少爷?”云月偏头问周旷珩,有些不可置信。“哪个?”这下换了周旷珩漫不经心。“就是在云家军里到处找人比武,伙同一群云家军将士把北郊一窝为祸四方的土匪剿了那个?”周旷珩有些无语,他的事迹那么多,她听过的就是这些。“本王是做过这样的事。”周旷珩说,仿佛有些失望。云月没听出来,她有些激动了。她上前两步走到周旷珩前面,转身停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周旷珩及时停步,还是差点撞上她。“那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吗?”云月问,双手叉腰,有些问责的味道。“后来北郊的百姓很感谢本王,想送东西来给本王,本王拒绝了。”周旷珩一副引以为豪的样子。云月笑了,笑完了对他正色道:“你倒是无限荣光,你知道那些云家军将士怎么样了?”周旷珩看着云月,她继续说:“几个将领被我爹打了一百二十军棍,分三日打完,每日四十棍。那些小兵,我爹要逐了他们,他们每日到我家门外长跪,后来被我爹打发去城里挑粪,挑了半个多月才完。云家军的人,敢违反军纪,我觉得好奇,问了他们,他们说是小少爷带他们去的。”“本王知道此事。”“这人敢带着云家军违反军纪,当时我就想,这小少爷定是个混世魔王般的人物,没想到是你。”云月觉得惊奇,那个小少爷该是多么恣意张扬的人,可眼前这个,一身气势沉厚如海,生气时眼神锋利如刀,平静时也如同隐藏在万里层云后的雷电。云月想着,双眼定定看着周旷珩,眼眸晶亮,专注得让人心头发颤。周旷珩移开目光,绕开她往前走去。云月转身跟上他,走到他身边,还是偏头去看他。两人踏上青石阶,转进了一条回廊。回廊两边植了海棠和青竹,遮挡住了已经有些盛的日光。阳光在一边投下斑驳的树影,随风轻轻摇曳着。不知是树在摇,还是阳光在晃。“别看了。”周旷珩被看得心燥,他瞥了云月一眼,故意摆出些威严。云月不听。她敢不听他说话了。周旷珩停步,云月跟着停。过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不对劲,她转身正对着周旷珩说:“我在想当年我在做什么,好像我还在跟家里大哥作对,非要跑出云府,成功了几次,回去后总是被罚抄书。后来我找到溜出府的办法了,你却去了南邑。”云月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像落在树叶上的春雨。“本王若是没去南邑,或许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本王。”周旷珩说。他本以为云月会反驳,没想到她牵唇一笑,走到回廊下的长凳上坐下了。阳光穿过竹叶,在她的白衣上投出水墨画般的影子。“对啊。”云月看着周旷珩说,“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我混迹市井,你混迹军政,确实不会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