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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临清城和清河县里吃过的都好。“你们尝尝,这种味道可是要好些。”狗儿跟着迎儿这一个月是吃惯零嘴的了,闻言第一个动手吃了块,果然味道极好:“这松子仁儿真多!”“客官好眼光!咱们家的松子糖是一绝,往日在东京城里那可是远近闻名的,为了买它都得排队哩。”迎儿不解,就问:“那如何这般好的东西还便宜了咱们吃?”不是她不识好歹,而是自做了生意来,自个儿也得了些体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有钱赚,哪个会作白吃的送他们?同龄人间总是最好沟通的,若是旁人,小二还不一定说呢,但对他们,他就叹了口气,道:“都想卖钱哩,只新来的掌柜看走眼了,这两个月正是咱们济南府最热的时候,这糖哪里耐得住存放……现倒好,就是送人也没人要的!”迎儿暗道:难怪哩,刚才就觉着这糖香是香,只拿着却有些粘手的软呢,她还道是自个儿手未洗净呢。她虽没做过,却也知道这松子糖是用麦芽熬的,遇热则化……一化了可就不是啥都没了麽?“倒是可惜了好几锅糖呢,就是里头的松子也是关外来的,个头又大,油又多,一嚼一口香哩!”关外来的……迎儿眼波微动,那可是够远的,他们清河县基本没有关外的物件儿,倒是临清城三不逢时会有些。“少吃点那粘牙玩意儿,稀罕的话明日买两斤与你带回去,让你吃个够,现在赶紧吃饭吧。”郓哥儿夹了满满两筷子的rou与她,生怕她吃不饱似的,又将一盘酱鸭子直接挪到她跟前去,道:“可要再裹点儿葱的?”迎儿一愣,总觉着这话似曾相识,跟着他说的吃了两筷,半晌才想起来,上回在临清大码头上吃锅烧鸡子时,她就是说要多加葱的……他怎么还记着啊?记性倒是怪好的。迎儿不知怎么就红了脸,两颊似要烧着了一般,烘得她心口砰砰直跳,忙低着头猛扒了两口饭。她只归咎于天太热了,暗骂两声“贼老天”。郓哥儿问他们要待几日,话到嘴边,本来要说明日一早就动身的,想到了什么,迎儿又道:“看着玩吧,可能后日才走。”郓哥儿眼睛就亮起来:“可真?我明日也沐休哩!”来仙儿在旁憋笑憋到肚子疼,“阴阳怪调”道:“这话啊,你问你家武大老板去,我们做不得主。”迎儿觉着自己今日怕是病了,咋动不动就脸红,听不得什么“你家”“我家”的浑话,想要啐她一口,又见是在外头,不敢再没个遮拦,只得桌子底下轻轻踹了她一脚。哪知——“哎哟!”却是郓哥儿叫起来,问她:“你踹我做甚?”迎儿的脸一瞬间就红成了猴屁股。来仙儿笑得嘴巴都咧酸了,同狗儿道:“有句话你知道不?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狗儿一脸懵懂。迎儿觉着这朋友她不要了!真是损友,一点儿面子不与她留,还什么冤家不冤家的,他们可是纯洁的兄妹关系,她以后可是要抱这只金大腿的,哼!郓哥儿却不知她二人官司,只呆愣愣的看着少女的侧颜,见她形状姣好的鹅蛋脸已经红成了虾米,又像一颗鲜艳多汁的樱桃,说不出的动人。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这一顿晚食吃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微暗,四人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酒楼大门,为了讨好这根金大腿,迎儿偏生犟着要送郓哥儿到总兵府。待到了府门前,见大门敞开,门前排列了两队排兵,酒壮怂人胆,迎儿见那灯笼高挂在门前,说不出的气派,想要往前走两步瞧瞧。郓哥儿忙一把拽住她,小声道:“不可再往前了,这是大人回来了。”所以才开中~门呢。迎儿那酒吃得已经有了醉意,嘟囔道:“咋不可以走了?大人又如何,去瞧瞧可是三头六臂……”郓哥儿忙拉住她的手,小声央求道:“小祖宗,这可不是玩的,走,我先送你们回脚店。”不由分说拉着少女的手就走。迎儿不得已,踉踉跄跄跟在他身后,小声道:“好哥哥,您慢些。”因吃醉了酒,又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她那本自明快爽朗的嗓音居然压出了一股娇俏的味道,像在撒娇一般,那“好哥哥”三个字又染了糖,甜得少年也踉跄了下脚步。“怎么这么甜,定是饭不好好吃,专吃糖去了……”“嗯?好哥哥你说啥?”迎儿听不清他的自言自语,微微歪着脑袋来问她,昏黄的灯笼下,她的眼里也像蒙了一层水雾,平白的多了丝妩媚之气。但那眼神里却什么男女情丝都没有,只有孩童的好奇。郓哥儿叹了口气,真是……真是……要他等到何时啊!他都是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营里有跟他同龄的已经成婚了一个,剩下两个也都是定了亲的,每日听他们说些荤话,无师自通的,他也懂了些情事。“嗯?哥哥咋不说话?”少女见他不出声,又歪着脑袋靠过去一截儿,将半个身子都倾在他臂膀上了。郓哥儿觉着,他那只麒麟臂怕是……要废了!上头肌肤又烫又热,烧得他微微颤抖,从上臂挨着她衣裳的地方,烧过了小臂,又烧到了捏着她的手,那手掌里握着软乎乎一团,似没骨头一团软~rou,正是最热一处。热得他又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上,愈发将她的手团成一团,用他厚实的手掌,细长的五指紧紧包裹住……怎么就这么软?可能是捏得紧了些,迎儿觉着不舒服,微微动了动手,想要将手从“魔爪”里拿出来。郓哥儿突然正色道:“别动,路不平,可别跌倒了。”我牵着你。迎儿果然听懂了,迷迷糊糊“嗯”了声,继续由他牵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见来仙儿和狗儿早早走到前头去了,郓哥儿松了口气,胆子也愈发大起来。他又用力捏了捏她的小爪子,问:“疼麽?”迎儿仰着脑袋才看得到他,眨巴着雾蒙蒙的丹凤眼,完全不知道他在说啥,只迷迷糊糊“嗯”的问了一声。郓哥儿身子一紧,又问:“那痒麽?”迎儿这回终于知道了,他是说他挠她手痒不痒啊,那猫爪子一样的力道,哪里会痒了,只歪着脑袋,看着他吃吃的笑:“不痒,一点儿也不痒!”郓哥儿见不得她这副痴态,只觉着身子都软了,故意又加大力度,使劲摩挲两下,凑近她耳旁,问:“这回痒麽?”说话间将热气呼在她近乎透明的耳朵上。迎儿不自在的动动身子,咯咯笑起来:“这回……这回痒了,耳朵痒。”郓哥儿看着那白嫩的小耳朵慢慢变成了熟透的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