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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抿着嘴笑道:“自然是真的,大叔不信可以问狗儿和前头的来仙儿,咱们一道去的呢。”小狗儿终于将脑袋从白花花的米饭里抬起来,又塞了块鸡rou,含糊不清道:“是哩是哩,我们见到好运哥哥了,他长了老高,还穿了铠甲,挎着腰刀,像个大将军!”这回不止乔老爹欢喜了,就是众人也又惊又喜起来,跟着“几时做的将军”“是个几品官儿”“可要出去打战”,七嘴八舌问起来。可怜狗儿也只是个孩子,只将那身银丝铠甲作谈资炫耀罢了,哪里知道这多问题,被问得满头大汗,可怜兮兮的向迎儿求救。于是,迎儿就将自己见闻的,同郓哥儿那儿问来的都一五一十说了,什么“一日三餐都有rou”“提拔至亲卫营”“一面习武一面念书”,听得乔老爹险些老泪纵横。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他只有父亲,但他一样幸福。知晓了儿子好好的,还出息了,乔老爹人一开怀,跟着吃饭喝酒也有了精神头。“武兄弟这回可熬出头了,这房子安逸,大街上杨老爹家的宅子也宽敞,光屋子就两进……唉,咱们都不知道得熬到哪辈子才能有这份家业哩!”武大被姚二郎夸得不自在,闷了口酒,道:“俺……的本事姚二哥是知道的,还得多亏了迎儿呢。”于是众人都来看“正主”迎儿。“姚二叔甭谦虚,俺瞧着啊,你们家才是真要发达了呢,姚三叔说不定快家来了,到时候定是赚得个盆满钵满,穿金戴银再不愁的,只盼着二叔到时候能提携提携咱们。”众人被她逗笑,指着说她会说话。其实这真不是迎儿胡乱奉承,因为上辈子的这时候,姚三叔确实是快家来了,记得他同二叔武松就是一个前脚一个后脚的。二叔从景阳冈过打了虎,十月里到的家,跑商的姚三叔冬月里就到家了,带着他的整个商队。是的,商队。姚三郎有一整支商队,可以走南闯北,北上出关外,南下去琉球的商队!迎儿按捺住二叔即将归家的冲动,努力回想上辈子的姚三郎,因为他的归来,县里好生热闹了一番,她听潘金莲与西门庆偷~情时说过,他这回带回来的财富,就是十个西门庆也不及。只是,后来,这样富甲一方的姚三郎还是被西门庆害死了。他风风光光的回来,却又风风光光的死了,姚家先是失了闺女翠莲,后又失了三儿,姚家两老就此一病不起……后来,已经病入膏肓了,怕哪日不成了耽搁她出嫁,姚二郎才狠狠心提前将她嫁了。可惜她自嫁去阳谷县后再未得出门,竟然不知姚家二老可还在人世,或是何时离世。这一辈子,她一定要让姚三叔好好的活下去,吊打西门庆!“嗨,别提老三了,一出去就是十几年,东南西北,天上地下,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家里人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只当……唉!”众人皆知,他的意思是“只当死了”呗,这年代通讯不便,当年同他一起出去的老乡都家来了,只他杳无音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不就是同死了一般麽?可惜他若不回来还好,既风风光光的回来,又……给了姚家人希望,又剥夺了他们最大的希望。与逼死两老人何异?“姚二叔您信我的,不出两月,三叔一定能回来。”“哟呵!小丫头还会铁口直断了?他出门的时候你还未出世哩,哪里就知道了?”迎儿也不说缘由,只一口咬定:“会回来的,快了!”“那成,就冲你吉言,若他真回来了,俺定给你份好彩头,说说你要啥。”迎儿笑得灿烂:“俺啥都不要,只要咱们大家伙儿都好好的,郓哥儿好好的,姚三叔好好的,俺二叔也好好的……但凡出门在外的亲人,都能平安归来。”众人被她孩子气的话逗乐,附和道:“好好好,他们都好好的归来,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彩头。”既然如此,财迷武迎儿哪里能放过,打蛇自然是要上棍的:“好!二叔,既应了要与我彩头,那就……等三叔家来,你要让他答应我一件事。”“好好好,别说一件了,就是十件百件俺都让他答应,他可是最听俺话的,若敢不应,俺提了马鞭子鞭他十顿八顿的。”迎儿听得笑起来,又赶紧与他斟了满满一盅酒。只是武大郎看迎儿的眼神却有些犹豫,迎儿忙着热菜斟酒,也就未曾察觉。众人吃吃喝喝,菜都热过三四道,直到戌时二刻,巷子里鸡鸣狗吠的,才歇筷子。都吃醉了酒,迎儿不放心让他们独自个儿家去,姚二叔还好,有翠莲跟着,隔壁的乔老爹,她却使狗儿扶着他直送到家里,帮他热了洗脚水熄了火才回来。院里一时无人,武大揉揉通红的眼睛,严肃道:“丫头,今日说那话是啥意思?”迎儿不解:“啥啥意思?”“你说‘二叔也好好的’”,别人只当你说姚二叔,你……”到底是说哪个?迎儿知道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这辈子二叔武松还从未出现过,她去哪里知晓这么个人?她爹给她的“错觉”就是武氏门中只剩他父女二人了。“俺说的就是俺二叔哩”,怕他反应不过来,迎儿又加了句“俺亲二叔”。“你……如何知晓的?”迎儿见他醉得双眼通红,眼珠一转,就道:“爹你忘了,那回吃醉酒了你自个儿说的啊,还说自咱们搬来了清河,就同二叔失了联系,这辈子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见……我觉着啊,二叔也快回来了!”武大先是一愣,他委实是想不起可曾说过这话了,见闺女一副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样子,倒不得不信了。况且——“你说他快回来了?”迎儿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是的,就快回来了,还是全县闻名的打虎英雄呢!“爹啊,你瞧这样好不好,咱家也搬来两个月了,这巷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俺们可得请顿酒呢,不如……就待二叔家来了,咱们既是庆祝团圆,也是搬家暖房,就办场酒席如何?”武大有些犹豫,道:“万一……俺是说万一,你二叔他……”“哎呀,爹你就放一百个心罢,二叔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你啊就准备着出这酒席钱吧!”“这是自然,酒席是要办的,多的不说,就是前头杨大奶奶,咱们也得好生感谢人家。”父女二人说定,就只待武松归家了。等待的心情是激动的。只是,迎儿却有些沮丧,应该说是不得劲。而不得劲的根源,就在大仇人西门庆身上。那混蛋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自从迎儿在自家铺子前露过一次脸后,她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