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走访（龙年吉祥）

    11.

    “喂。”

    阳光落在了地毯上。

    声音微哑。

    “昨晚——”

    “我睡着啦。”

    宿醉之后好像头还有些闷。

    有水果。

    于是又叉了一块西瓜。已经不新鲜了。

    “你给我打了电话？我看看。”女人拿着手机有些晕，“诶，真的呐，太累了。”

    “奔波了一天，你说累不累？”

    “哎呀不说了马上要去长安工业了——什么和我没有关系？何先生昨天我发给你的资料介绍你认真看了没有？最近生物智造也很火的啦，生物和机械的结合，机械飞升，机甲太空，单体战斗力，科幻不再是科幻，而是现实。”

    这头的女人也太能说了，那头的男人笑了起来，话筒里传来了他的声音，还有一些小朋友的呓语，“看来Susan是在投资界大展拳脚了，我和Alex看来以后是有得靠了。”

    “那是，”

    昨晚喝太多，今天还有些头疼，林素坐在镜子前化着妆，看着镜子里姣好的面容信誓旦旦信心十足，又动了动脚趾头，“你们爷俩靠我，没错的。”

    电话挂断了，女人把电话丢在一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妆面。

    昨晚她好像喝醉了。

    喝醉了道德水平下降，好像是调戏了那个谁。那个谁好像道德水平也不高，被她逗了一下——拿着她的脚摆弄了一通，喷了她一脚心，被她恼羞成怒，赶走了。

    嗤。

    又动了动脚趾。脚缝之间好像还有舌头滑过的痒痒。

    他还真的舔啊。

    夭寿。

    变态。

    给自己抹上口红。..

    饱暖思yin欲，她再也不鄙视道德败坏的有钱人了。她还算不上有钱，道德滑坡的速度和钱包增长的速度比起来就已经遥遥领先。

    是去考察参观，不是比美选秀。长安工业来接的车子就在楼下，王姐穿了一身灰色西装西裤，林素也穿了一套深灰色职业装，搭配豆沙色唇彩，尽显OL风采。

    “虚拟游戏的导入，是生物智造和科技智造的完美融合。大家都知道，全息模拟之所以给人100%真实的五官感受，阿尔法683酶发挥着非常巨大的作用。这种酶在微电子流的作用下，能够放大脑电波，使得游戏头盔能够接收到生物电流并给反作用。当然，这种技术用于游戏只是其中一个场景，航空业，军事业，深海作业等场景，都可以涉及……”

    “无量知道吗？无量。”

    “《第二纪》大家多少都知道吧？现在这么火的。就是无量发行的，和天意合作开发的。就是用了这个技术。”

    “前段时间网上不是炒得沸沸扬扬的，说不让大家玩虚拟游戏……后面军方都出面辟谣了，说这项科技是利国利民的。”

    “科技无罪，关键是看人要用它做什么。”

    “就像是菜刀，不能因为有人拿着它砍人，就说菜刀错了……”

    脚趾还有些痒。

    也没想到这里都还能听到无量的八卦，不玩游戏的她到底是错过了很多。

    踩着高跟鞋的林素跟着接待队伍参观了几个场所，最后来到了一片实验室。很太空风的智造场景，透明的培养皿盒浅培着茂密的蔬菜，绿叶茂盛。“这是划时代的无土栽培技术，为深空航行奠定了基础……”

    一点点的看过了，都是有趣的新事物，看看最新的投资前沿。人应该多走走看看，扩大视野，看看形形色色的人。

    可惜禁止拍照，不然还可以分享给其他几个投资大咖。

    “感谢几位前来公司参观，”

    一高一矮两个女性，身后跟着两个大同家办的同事。参观了工厂，中午是例行的接待宴。长工的业务老板举起杯，态度热情中不失矜持，“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客气。今天来到了长工，我们也开阔了眼界，也学习了很多有用的知识，”王姐也是老江湖了，端着酒杯随口也能来一段，落落大方，镇定自若，“我们大同也希望和长工有深入合作的机会。”

    坐在旁边的林素面带微笑的做着陪客，竖着耳朵用心观摩王姐social。这种现场观摩的机会她以前也有，何总，周先生，南先生～都多少带她出去社交过，也都见识过他们翩翩风度和应对；可是如果说是同为女性的现场教学，这又真的太珍贵了。

    见识了生物科技的前沿，也认识了新的人，这趟来得太值。

    “王总是v市人吧？”

    一杯酒下肚，大家又热络了几分，业务老板含笑寒暄，显然也对这次来访的核心人物有过“一些了解”，“v市山明水秀，我X1年还在那边打过工～在明信。”

    “是啊，那边风景很好。”酒桌间谈笑风声，大家没有点破什么——比如王姐在经济大市v市任二把手的公公，端着酒杯王姐只是笑，“明信现在搬去红鹭区了，赵明董事长也和我们很熟，经常一起吃饭。”

    “那好那好，就是听说大同也是很有实力的投资方，”几句话扯远了，于是对方又扯了回来，“其实我们的这个行业，这几年也得到了汉城市政府的重点关注，对我们的补贴力度是很大的。上周我们去管委会开会还说了这个。刘书记对我们的行业很有兴趣，如果未来五年我们的营业额能够翻一翻，政府还可以考虑给我们更多的扶持——”

    这又是开始说正事了。说到了政府的扶持方向，说到了H省的官员调度，还说H省的封疆大吏年初还来过公司参观，做出了重要指示。

    做投资，切忌闭门造车，一定要和一线的业务人员多聊聊，他们手里才有第一手的内幕信息。

    比如市场。

    比如和政府关系。

    比如就算做这个生物科技行业，原来也要有很多认证和许可，是另外一种“牌照”。

    “比如这个RFQ88088，是非常重要的认证。没有这些认证和政府许可，产品是进入不了市场的，”

    “投入再多，都是抓瞎。白搞。”

    林素拿着筷子夹菜，只感觉这话似曾相识。她好像听说过类似——于是两秒之后她想起了老同学张平，不知道张平“找到路子”了没有。她又突然意识到长工和王姐一拍结合，未尝没有借王姐背后的势的意思——这么一想，王姐的基金一下子又炙手可热了起来。

    手机响了起来。

    是李秘书。

    听得正兴起呢，别妨碍她思考。林素轻轻挂掉了手机。然后没过了几秒，手机里又弹出了一条信息，适逢长工的业务主管来敬酒，林素忙着抬起了酒杯。

    “多多指教多多指教。”做业务的都长袖善舞，笑容可掬。

    林素也笑着和他碰了碰杯。

    “素素除了是我们大同的投资顾问，还是我们的财务顾问，”

    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也许是机会也到了，趁着熟络的酒桌氛围，王姐又重新介绍了一个旁边一直当着陪客的朋友，还随口给她抬了下咖，“我这次邀请她一起来，更是希望她能代表她家那位来看看——”

    “也一起评估评估。”

    她家那位？

    哪位？

    一桌子的视线都投到了她身上，大家表情或惊或奇，都适度的表示了关切。

    林素坐在原地，心里一个咯噔，却稳住了脸上的笑容。

    王姐知道老周和她的事儿了？

    “这个行业太大，要是有大基金出手，”到底是老江湖，王姐语出惊人，可却又微微一笑，点到即止，“无论是资金量还是政府关系，肯定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新年快乐～要去拜年，缘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