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

    发了话，才不至于让林副官干瞪着眼睛傻站在大殿中。看渊天厌恶的神情看来今日也不可能谈拢事情，林副官纵使再不乐意留宿海中也不得不屈服，毕竟这里是鲛人的地盘，他们不乐意了，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好吧，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够尽早签订和平协议。”林副官沮丧地同意下白巫的邀请，耸拉着耳朵跟祁风走出大殿。

就在他们刚踏出大殿的那一刻，身后的渊天很自然地唤了一声沈书。

林副官愣了一下，迟钝地回过了头。而跟在他身后的萧珵忻则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边请。”

在场的其他鲛人就好像从未听到渊天的呼唤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祁风继续在一旁为林副官他们引路。

林副官疑惑地看了萧珵忻一眼，看他没有任何异样后，只当是自己听觉出了问题也没在意，继而迈着大步离开鲛皇殿。

“他带来的副官有问题。”白巫若有所思地看着萧珵忻离去的背景对渊天说道。

第77章痴情鲛皇的好奴隶

“哦？是么，无所谓了。”渊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借着殿外淡淡的暮光，勾勒出冰冷的轮廓。

“是因为他不是那个沈书，所以你无所谓么？”白巫皱起眉头，不满地质问道。五年前的那个奴隶，真是如预言一般毁了渊天。

即便那个沈书不在渊天身边，也无法断绝渊天对他的爱意，就像整颗心都被偷了去。对沈书的爱耗尽了他所有的感情，对所有事情都那么漫不经心，每天机械化地处理事务，麻木而冷漠画地为牢将自己囚禁在对沈书的思念与悔恨中。

“我只想在死前再次拥抱他。”渊天靠在王座上，剧烈的咳嗽起来，声音嘶哑粗粝仿佛咳血般，身体摇摇欲坠，这时白巫才意识到他的皇，命在垂危。

悲伤迅速笼罩在整个大殿上，一向矜骄强势的鲛人们也不由露出脆弱哀伤的表情。

他们引以为豪的皇，拥有最强大的异能，以及最辉煌的战绩。他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希望，是他们最崇敬的首领。可谁也想不到，灾难来得那么快，异能的剧烈反噬，让这个强大的王者不得不面临衰亡。

在那个人类奴隶消失的五年里，渊天的身体每况愈下，期间还参与了两次战争，更是加剧衰亡的速度。如今度过的每一天每一秒，对渊天来说都是那么的痛苦，鲛人继他之后再无合适的首领。未免被人类钻空子，他只能强撑着身子在人类面前作戏，苛求多些时间来给继承者成长的机会。

“或许他早已经死了。”渊天暮地笑了起来，笑声悲怆凄然，白巫不理解，蓝砚不理解，没有一个族人能够理解他是多么的爱他的小奴隶。

沈书是低贱的人类，也是他挚爱的人，可是鲛人中却没人愿意承认他的身份。他们不愿意接纳一个人类奴隶成为首领的伴侣，不愿意接纳沈书，所以他们总是不断地给他进献美艳的鲛人，期许他能够选择一个鲛人作为他‘真正的伴侣’，他们忘记了鲛人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而他早已选择了他的小奴隶。

白巫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好，渊天从未放弃过对沈书的寻找，哪怕他可能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沈将军，渊天想必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接纳他。

白巫忽然庆幸这个‘沈书将军’不是那个沈书了，至少这样渊天就不必承受对鲛人的愧疚感。那个逃回来的鲛人向他们汇报了研究所的情况，包括沈书将军在内的两个科学家对鲛人做了毫无人性的残酷实验。

曾经那段毫无尊严的历史深深印在每一代鲛人的心中，他们蒙受了巨大的屈辱，并且永远都不会原谅人类。或许那个沈书早已死去也好，至少渊天不会面临取舍的抉择。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的谈判我去解决就好。放心，我会把沈书将军扣押下来的，和平协议书只需要一个人带回去就行了。”

白巫轻叹一声，摆动着鲛尾正欲离开，只听身后渊天坚定地说道：“再拖他们一阵子，不要那么快把人放回去。还有谈判的事情，我来解决。”

“好，如你所愿。”

虽然白巫不知道为什么渊天要揽下谈判的活，不过他不想违逆渊天，最终还是选择听从。

与其说是到海中做客，不如说是被软禁。渊天给萧珵忻和林副官安排了不同住所，并且两地相隔遥远。住所四周总有鲛人侍卫把守，不能自由走动。

林副官一个人在房中焦虑地来回踱步，想去找萧珵忻拿主意又被鲛人侍卫拦了下来。无助的他只能在心中不断祈祷一切平安。而另一边的萧珵忻明显比林副官淡定得多，以往成日在研究所做研究，一天到晚也没能睡上一个好觉，这次他就当度假来着，看到床就躺上去睡着了，直至入夜才堪堪转醒。

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萧珵忻并不陌生，他就是赵明阳。

五年不见，赵明阳还是老样子，看样子他过得还不错，至少没有依他所言被蓝砚一个不高兴手撕了。

“你就是这次军方派过来的人？你们要和鲛人做什么谈判，是要召回我们吗？”赵明阳见萧珵忻醒来兴奋地抓着他的肩膀问道。

他们这些入海做奴隶的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回到大陆。本以为这是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谁想这五年人类的处境大改，隐隐有了与鲛人相抗衡的能力，这一次的和平协议给赵明阳带来了希望。

“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副官，具体的要等沈将军来定夺。”萧珵忻不忍打破赵明阳的希冀，只能把一切推说在林副官身上。

“沈将军，是沈书吗？哦，我是说，你能描述一下沈将军的长相吗，我觉得我或许认识……”赵明阳得知有沈将军这个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沈书。他离开鲛人聚集地五年了，也不知道现在在哪……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他的长相，或许你可以在谈判当天见到他。”萧珵忻继续抱歉地回答道。

“我们是没机会出席重大场合的……唉，罢了。”赵明阳失落地坐在椅子上，黝黑的眼睛里甚至泛起泪花，他一向是个开朗的男人，这倒是让萧珵忻看了不是滋味。

“或许，等到未来，人类可以和鲛人和平相处，到那时候你就可以回到大陆上生活了。”萧珵忻低声劝慰道。

赵明阳迷茫地透过漆黑的夜色望向未知的海域，“未来，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两个人坐在屋子里，默契地没有再说话。直到鲛人守卫过来催促，赵明阳才匆匆忙收起餐具和萧珵忻告别。

这个世界种族间的斗争太过激烈，容纳不得彼此，无论是人类还是鲛人，都不愿意放下杀戮选择原谅。萧珵忻无法感同身受，却也能体会到这个世界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