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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川对他是不一样的，如果立刻就要他用同往常不一样的方式对待罗川，实在也难为了这个花心大少。

罗川一瞬间心沉到谷底，然而，他本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很快收拾了情绪，微笑着，转移了话题：“起来吧，老板带头旷工一上午没事，下午要去AB那边开会，总决赛十强大致人选要先定下来。”

冯剑尧点点头，虽然身体有一点不舒服，到底罗川昨晚算得上温柔，起床活动还问题不大。

任何选秀节目，打着肯定是公平公正，让电视观众参与的幌子，来达到累积人气的目的。这种偶像可以由着普通观众的支持而获得成功的模式，一来可以赚足观众的参与度和收视率，二来电视台和娱乐公司也可以参考选手的人气。虽然最后的决定因素肯定不是观众的一家之言，但市场也有着不可小觑的影响力。

头两年，选秀节目还不成熟的时候，出现了很多观众抗议节目有黑幕，即使多多少少是真的，这种舆论对于电视台的信誉还是有些负面作用。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再度出现，辉煌从全国比赛一百进五十，就开始刻意引导比赛走向，淘汰掉可能有人气，却不好管，或者没什么包装价值的选手。这一切都要和电视台密切沟通，冯剑尧不管这些，但身为辉煌的老大和比赛评委之一，身体再难受，开会总是要出现做做样子的。

“这事是我们的疏忽，瞿辉麻烦你们节目组安排一下，淘汰也行，劝退也行，这人是不能留了。”

“是的，我们明白了，回去先跟他沟通下吧，唉，这孩子的实力我们一开始还挺看好。”

节目总监听了罗川的顾虑，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对于电视台来说，没必要为了个还没见到价值的选手和合作方闹得不愉快，有潜力的选手多了去了，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那麻烦陈总监了。”罗川对今天的会议结果很满意，又商议了些别的名单，冯剑尧心思却不在会议上。

罗川体贴地在他的座椅上放了个软垫，可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他现在腰酸背痛，后面还难受。听到瞿辉的时候，勉强精神了一下，而后又昏昏欲睡，在暖气满满的会议室里还流着冷汗。

零号真不是人当的，以后再也不要当了。

“那就这样，要不要一起用个便餐？”陈总监客气一问，罗川看了眼冯剑尧，摆手笑道：“不客气了，你们电视台的便餐还不如剧组的便当呢。”

“哈哈，这不是，经费紧张，等着贵公司吃rou，我们分点汤嘛。”陈总监爽朗大笑，送了他们出去。

冯剑尧不舒服，脸色自然不好，罗川坐在他身边，手伸到他背后抚了抚他的腰，按摩了两下，咬着他的耳朵问：“有那么不舒服？”

“以后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那也要等你好了。”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手上的动作越发温柔，揉在冯剑尧的背上，暖暖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瞿辉是厉决胜的人？”

“他找人都找到我这边了，说万子龙给他牵线搭桥，搭上你了。”

“那老混球自己小情人看不住，参加我们的节目，还要找我要后台，太奇怪了。”

“你管人家的恩恩怨怨，你没动他，人完好无缺地送出了门，这人情就算他欠上我们的。商场没有永远的敌人，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两家也能强强连手。”

冯剑尧没说话。他这人恩怨分明，和新飞斗了这些年，早从单纯的商场竞争上升到个人恩怨了，罗川的话他不同意，辉煌要怎么赚钱不行，哪里会沦落到跟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合作？

罗川哪里不知道他那些小心思，也没再继续说服他。

温暖的手从他背后挪来，顺势把他的手握紧自己的手心里，十指交扣地牵着，微笑坐定了。

冯剑尧有些别扭。他经验再丰富，却从没受过这种温情脉脉的待遇，有些rou麻，还有些无可名状的甜蜜和尴尬。

他尝试着把手抽回去，可罗川握得很紧，再使劲抽就显得矫情了，于是只能按兵不动，脑子里混乱乱的一片，觉得这事情怎么想都不太对头。

到底哪里不对头？他们好好的兄弟，怎么昨夜就一夜之间成了这样的关系？

他看上罗川了，自己知道，那罗川呢？又是怎么对他有这心思的？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罗川敏感地发现他打量的目光，问。

“你什么时候，嗯，对我起了这种念头的？别告诉我是昨天被那个瞿辉刺激的。”

“如果我说，是从你把我掰弯开始，你信吗？”

“我什么时候把你掰弯了，那是意外！意外！”提到这个，冯剑尧就淡定不了，那个意外仿佛就是罗川随时随地可以拿来陈述他罪行的罪状似的，好用得不行，一提就能让他一边悔不当初，一边还有些隐隐约约的欣喜。

“雏鸟情节吧。我那个时候就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可是你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也没信心能够让你答应让你跟我在一起。更何况……接受自己的改变也需要时间吧。”

这个解释算得上合情合理，冯剑尧有些怨念他不早点告诉自己，害得自己吃飞醋吃了那么久。但一想也确实不能怪他，如果自己突然之间由弯变直，生活的一切重心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肯定也会有所迟疑——更何况罗川说得没错，自己真的算不上一个靠得住的人。

“那现在呢？你就有信心了？”

罗川摇摇头，另外一只手也握紧了他的手，眼底的温暖让车窗外的阳光都相形失色，也让冯剑尧看得暖暖的，连身体都没那么难受了。

“我还是没有信心。所以，请你给我信心，好吗，剑尧？”

冯剑尧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响应罗川这样的要求。

怎么给人信心，他活了二十多年都是这副德行，为了谁改变自己，从来就都不在他冯大少的考虑中。

突如其来的恋爱，比起罗川，他才应该是更彷徨，更无措的的那一个吧？

***

冯剑尧这人有个好处，什么不好的情绪都没有办法长时间地霸占他的心情，想不通，就不想了，做不了，就不做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世上哪有什么必须想个通透才能继续下去的人生。

开始的几天，他有点受不了罗川毫不掩饰，含情脉脉的眼神。一样地吃着他送的早点，一样被他报告工作进度，一样和他一起打球运动，罗川做着和从前几乎算得上相同的事情，只是好友突然变成了情人，再怎么神经大条的人，也是要适应一下的。

幸好，冯剑尧既不矫情，也对罗川成为自己情人没有什么意见，习惯了几天，他甚至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是很差，毕竟两人之间的默契程度没得说，他还不用担心罗川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忽略了自己。

两个本来都忙得没什么私人时间，现在关系改变，一起工作，反倒像是恋人在一起共度甜蜜时光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