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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睡觉是要付出代价的。破天荒的往脸上扑粉化妆。办公室里，夏欢进来看到不同往日的管越，惊讶问她，“管老师谈恋爱了吗？”管越别扭看她一眼，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脸好像也痒痒的，想挠又不能挠。“怎么可能。”女人嗤笑。夏欢瞪着大眼睛，有些懵。“好久没见过管老师化妆了，我以为要去约会呢。”“啊，是嘛……昨晚失眠了，脸色不太好看。”夏欢听了欲言又止，心想你化了妆，脸色看起来才有点怪啊。太白了。抿抿唇，想来还是没说，继而才说起这番进来的正事。“管老师，百联那边我问过了，他们也接到了桃源里项目的邀标。还有就是那个，业主方说组织我们明天一起去勘察项目现场。”夏欢老老实实把手中拿到的新资料递给管越。管越接过看了一眼，是项目地点以及勘察现场各种问题。上面比较有意思的一条是：望各投标人，勘察现场后能尽快给出设计图纸，和合理完善的施工方案。（准备工期：4天。）这意思，我带你们看完现场大概情况，然后4天内你们就得给我设计出我们喜欢的建筑样式，还有后面的施工方案。管越忍不住吐槽。“疯了吧，这么紧张。”夏欢附和点头，“我也觉得太紧了，都说慢工出细活，这家反倒好。”“搞的我都没什么兴趣了。”管越说罢将那份文件扔到电脑键盘上，随之两手交叉随意搭在腿上。一副懒得理的模样。“不行啊管老师，任经理说KOK张总那边特地打招呼了，盛元必须拿下这个项目。”“必须？”靠在办公椅上的管越闻言不禁挑眉。这年头，还有什么绝对的事吗？夏欢点头，“恩，应该和业主方认识吧，反正挺认真的，说到时候让你和任经理两个都去勘察现场，好好看，好好设计。”管越彻底无话可说。如果人非要在一些事面前认怂，那她管越的面前就是钱。简单，工作就是为了钱，没有别的。“那我能再带个画图的过去吗？问问盛元那边，有没有设计师空档，跟我一起去勘察。”管越想来问道。她写写方案倒是可以，但是设计这事，好久没干，不太熟了。前面，夏欢听了面露难色，皱眉，“我问过了，说最近项目多，没空。而且，管老师你知道的，这个项目目前只是投标阶段，还不一定最后是我们中标对吧？盛元的设计师干的工作都是拿提成的，像这种苦力……真不见得有人来。”这话好戳心骨。就准她管越冲着钱，还不带别人也冲钱了？管越下意识一声长叹，“抢劫，知道吗？没中标就让提供设计图纸的，强盗行为！”“可是……人家是甲方，没办法不是吗？”夏欢见管越脸色越来越难看，化妆的粉都有点遮不住了。“办法……”管越念着，陷入沉思，眼睛在办公室里瞄来瞄去，忽然看到自己放在柜子里的图纸。一卷一卷，都是她以前自己画的和项目上收集的。思至此，管越眼睛突然蹭亮。“我有个办法，我们把之前用过的图纸带过去吧，稍微修改下。让我来找找……有没有类似度假村的。反正只是用来投标。”她一边说，一边往储物柜那块走。上面有些做了标记，住宅、办公楼、广场……大大小小，数不胜数，唯独缺了度假村。向来，度假村项目大多都是业主方个人找单位做，哪有这种私自摆擂台让人来闯的。管越侧靠着柜子，再次叹气。“生活艰辛，长这么大都没去过度假村，别说设计了。”她蹙着眉，有苦难说的样子。夏欢反倒乐呵呵，“管老师，你之前不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么？世上无难事，只怕你认真啊。”夏欢越说越得劲，整个人陷入说教境界。冷不丁，被夏欢灌口鸡汤。“那是我忽悠你的。”管越想来道。记得夏欢刚进盛元时，意志不算坚定，总想放弃。管越那会儿看了挺头大，心想这可怎么办，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欺负小姑娘啊，那天天委屈的样子。于是就自个儿上网找了些励志鸡汤，时不时说给她听。效果还不错。“啊？”玻璃心不会碎吧。管越看着夏欢，喉咙如哽。生怕她哇的一声哭出来。“哈哈，没事啦管老师，我知道你为我好。我先给你去安排明天过去的车吧，任经理说早上一起从公司这边出发比较好唉。”小姑娘边说边往外走，声音越来越小。管越还靠在原来的地方，目送她的背影。“想多了，我为我自己的。”管越心里说道。好在夏欢并不会听见，否则就应该在把明早送管越去平城的车胎给扎了。管越万分庆幸，自己得瑟这些年，还没受到什么大的报复。重新坐回办公椅上，打开电脑就等着张汉生那边给自己打电话。或者徐非。反正裕水花园流标了，他们肯定有一个会找自己。然而直到将近午饭的点，座机与手机都没有任何动静。耐不住，管越自己给张汉生打了过去。电话刚接通，那边就是熟悉的男声。“管越啊。”张汉生每次要说点什么事情时，就爱拖尾音。管越一激灵，在办公椅上坐的笔直。“是我张总。”她说完等了两秒，对方没有回应，随即才继续道：“张总，非常抱歉，裕水花园项目……流标了。”说完，那头依然是寂静，寂静到管越拿着手机重新看了眼屏幕。以为他挂了。“张总？”“恩。”简单的恩声。“管越，你以前流标，从来不跟我说的，这次为什么要说？”管越闻言不禁愣住，脸上垂眸，“本来可以中的。”“呵。”张汉生几乎是习惯性冷笑，“不中是因为徐非吗？”“不是。”管越没敢做太多想法，可越是小心翼翼，越是露怯。就像被戳穿心事。“管越。”“恩，您说。”“徐非还年轻，很多事情不如你，你多担待。”令人有点意外的回答。管越抬眸盯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口中恩声。“桃源里项目是个大项目，盛元能不能上市就看它了……”越说越飘。管越听得云里雾里，果然最近业务能力下降了么，都有点听不懂张汉生的话了。实在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