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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几辆车的后面,有一个人。江予夺盯着手里的烟,没有抬眼,没有往那边看。没有人。没有别人能看到。假的。但他依旧能感觉到目光,死死地钉在他脸上的目光。他的手有些发抖,抽了几口之后,他在地上灭掉了剩下的半根烟,回到了店里。程恪抬眼往这边看了看,他冲程恪笑了笑。程恪很不明显地勾了勾嘴角,低头撒了一把沙子。左手玩沙子的程恪也还是很帅。江予夺慢慢走到一边,拿起了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外套,趁着程恪低头的时候,再次从后门走了出去。第82章程恪的沙画表演还没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江予夺不在一楼了。他知道江予夺去后门外面抽了烟,抽完烟从后门进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但他低了几次头之后再往人群里看过去的时候,就看不到江予夺了。上楼了?这会儿人挺多的,音乐声说话声笑声,很热闹,这种充满了“陌生”的环境对于江予夺来说可能有些扛不住。他不知道江予夺只是想避开,还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虽然他已经告诉江予夺可以去三楼,但猛地发现江予夺真的走开了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一阵发慌。手上的沙子撒下去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又把手指从上面划过,但想画的东西这一瞬间突然想不起来了。好在今天这个表演只是助个兴,用的又是左手,程恪指尖在沙上的停顿没有人注意到,就是站在吧台边的许丁抬了抬头。程恪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表示没事儿。心不在焉的表演结束,程恪退到一边,工作人员过去收拾他的东西,四周的客人三三两两地说着话。程恪在一边只停了几秒,就穿过人群往楼梯那边走。“小恪。”许丁走过来叫了他一声。“嗯。”程恪停下。“没事儿吧?”许丁问。“没事儿,”程恪说,“有事儿?”“那边李总,能来还挺不容易的,”许丁往身后看了一眼,“你现在……要不一会儿吧。”程恪冲许丁身后站着的李总歉意地笑了笑,低声跟许丁说:“我上楼一趟,马上下来,你刚看到老三了没?”“表演之前看到了,”许丁愣了愣,“不见了?”“可能在楼上,这里人多,他可能不适应,”程恪有些不好意思,“我上去看看。”许丁在他肩上拍了拍:“好。”程恪快步走上楼梯,跟几个脸熟的人点头微笑,过了二楼之后就没人了,他直接拔腿往三楼跑上去。三楼相比楼下安静了很多,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了。“江予夺!”程恪等不及过去打开隔间的门就先喊了一声,然后过去在门上敲了两下,“江予夺?你在吗?”里面没有人回应,程恪推开门:“江予夺!”屋里空的,没有人,空气里闻起来的味道都能判断出没进过人,带着静置过后的沉闷的气息。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程恪感觉到心慌。他迅速跑到窗边,几个窗户挨个往外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江予夺,于是一边往楼下跑,一边拿出手机拨了江予夺的号码。电话接通了,他听到了振铃音,但一直到他跑到一楼,江予夺都没有接电话。程恪出了店门外,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江予夺,也没有看到哪里像是有过什么混乱,他拉开了街边一辆出租车的门坐了进去,报了江予夺家的地址。出租车往回开的这一路,程恪都在拨江予夺的号码,一直没有人电话。他又拨了一次,如果这次还是没有人接,他就打算给陈庆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去找江予夺。虽然他知道江予夺不愿意让他身边的人知道这些,但程恪实在不放心,以陈庆的脑回路,不一定能反应得过来。这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但也没有一直响到停,而是被挂断了。程恪抓着手机的手一下收紧了,他咬了咬嘴唇,飞快地江予夺发了条消息。-在哪?江予夺给他回了一条。-家程恪整个人都扬了起来,还能看手机,能回消息,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肯定有小问题。“师傅麻烦快点儿,有急事。”程恪冲司机说了一句。“马上就要起飞了。”司机说着又踩了踩油门。车在江予夺家楼道口停下,程恪抓了钱往仪表台上一放就打开门下了车:“谢谢不用找了。”一只手摸钥匙让人烦躁,偏偏这会儿手机还响了。程恪叼着钥匙,接了电话。电话是许丁打过来的,开业的时候他就这么突然跑了,都没跟许丁说一声,这会儿电话不能再不接。“喂许丁啊,不好意思,”他往楼道里走,“我这儿突然有急事儿……”“是老三吗?”许丁问。“……嗯,”程恪犹豫了一下,“没什么,我就是回来看看。”“那行吧,我到处找不着你,”许丁说,“那我跟李总说一下吧。”“真是不好意思啊,”程恪有些过意不去,一边开门一边小声说,“跟李总说一下改天约个饭我给他赔个罪。”“没事儿,你先处理你的事,要帮忙给我电话。”许丁说。“谢了。”程恪挂掉电话。推开门的时候屋里很静,但是非常明亮,一向关着窗帘大开着,客厅和两间屋子都被阳光铺满了,程恪甚至觉得有些晃眼睛。“江予夺!”他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喵坐在沙发上叫了一声。“你哥呢!”程恪冲喵喊了一嗓子。喵又叫了一声。程恪跑进了后院:“江……”他愣在了门边。江予夺坐在后院靠墙的花坛边上。低着头,胳膊肘撑着膝盖,手机抓在手里。满手的血。程恪甚至能看到血滴到地上。“怎么了?”他走过去蹲到江予夺面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抖得厉害。“耽误你事儿了吧?”江予夺说。“没,我那边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回来了。”程恪盯着江予夺,不敢上手碰他,只能一寸一寸在他脸上身上检查着,看哪里还有伤。“我听到了。”江予夺说。“嗯?”程恪愣了愣。“你要跟人约饭赔罪。”江予夺说。程恪有些意外,江予夺在这里居然听到了他打电话。“这就是个客气话,”程恪小心地摸了摸他的脸,低下头想看清江予夺脸上有没有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