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追求
“你在追求我？” 顾听寒擦洗着盘子，他停顿了一下，几乎分辨不出这是个问句，还是个陈述句。 “是啊，亲爱的，我在追求你。”他微微眯起眼，笑了笑，整个人都散发着，过于……幸福洋溢的气息。 太温柔了。 他看起来像是个花花公子。琴酒咬了咬烟蒂，眼神越来越凶狠，他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在琴酒面前的顾听寒，和洛特斯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人。 顾听寒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洛特斯是一个很好的同事。 冷酷，高效，虽然有时候过于恶趣味，但他不是贝尔摩德那种神秘主义者，而且，在进行那些恶劣的诛心行为之前，他总是会征求琴酒的意见。 只要琴酒说不行，他就不会坚持。 这一点倒是和顾听寒一样了，只要明确的拒绝，就不会被强迫。 他隔着高领衫，反复抚摸隐藏在衣物下面的项圈。 “这是礼物，不想戴或者不能戴的时候，自己摘下来就好了，但是不可以扔掉。” 大约四五个月之前，那个男人笑眯眯的，把精致的白色项圈扣在他的脖子上，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可以扔掉。 琴酒其实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直戴着这个东西，除了洗澡几乎没有摘下来过。 有很多个理由告诉琴酒，不能杀他，比如他是Boss的继承人，再比如他有叛徒的信息…… 但是，哪怕只有一个可以杀人的理由，哪怕只是怀疑，琴酒都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在顾听寒身上，那个理由清晰明确的很…… 杀了他，或是充分的利用他，失去价值之后再杀掉，这就是琴酒……不，是组织一贯的作风…… 但是他不愿意，就只是不愿意而已。 为什么，不杀了他呢？ 琴酒不愿意深思这个问题，仿佛继续想下去就会面对什么可怕的事实。 “打在我身上的标记还不够吗。”他近乎嘲讽的笑着，“你这个……” 他没有说下去，反而抱住顾听寒，凶狠的撕咬着他的唇。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花香。 …… 顾听寒能清楚的感知到琴酒的动摇，与此同时，也就不可避免的发觉，他内心深处那厚重的枷锁。 那是组织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堆砌出来的“忠诚”。 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琴酒是组织打磨出来的一把锋利的刀。 顾听寒无比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倘若他只是要得到琴酒的人，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但他向来贪得无厌，偏要得到琴酒的心。 琴酒没有心，得失也就无从谈起，想要得到他的心，要先让他拥有心。 在学会哭泣之前失去了哭泣的资格，在明白自我的意义之前失去了拥有自我的可能。 而自己步步退让的目的，正是为了让琴酒可以学会，真正的为自己而活着。 即使这个过程会十分漫长，但只要能从这锁链之中挣脱，一切就不算太迟。 在此之前，我会等下去的，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愿意面对你的心。 “GIN，我们去约会吧？” 他用鼻尖磨蹭琴酒的面颊，眼神雀跃期待。 “随你。”他垂眸，仿佛并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