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良心队友还会摇人
在“高效率”的建议被拒绝之后，佐月只能合理地利用他未成年身份，在天黑后去黑龙会的地盘转一转，看一看能不能直接钓出鱼来。 而他的前辈诸伏景光，则在隐秘的地方远远地跟着他。 觉得少年异常不靠谱的诸伏景光，已经决定这次的调查任务大半由他自己来完成，少年就起一个诱饵的作用，把黑龙会的人找出来就行。 “如果黑龙会的人真起了什么坏心思，想要绑架未成年人，只要他能躲过第一波攻击，我就能赶到。”诸伏景光这样想着。 他觉得卡慕好歹也是组织的代号成员，就算之前由于中二，过度地吹嘘了自己，但是一波攻击总能撑过去吧。 然后他就看到两个穿着一身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社会人士，在装作路过时，迅速地拿出了白色手巾捂住卡慕的口鼻，然后麻利地把卡慕拽到了车里，启动了车子。 在诸伏景光一路快跑过去时，只能呆滞地看着汽车的尾气扬长而去。 是完全没能反抗一下啊…… 说好的特别能打呢。 难道他当时说的是他特别能挨打吗？ 心情复杂心绪杂飞的诸伏景光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了某个秘密的手机。 「zero，我需要你的帮助……」 佐月当然不是在进行某种送人头的行为艺术。 他只是想实行他的高效率计划。 来绑架他的两个人看起来就很龙套，万一什么都不知道，他还要继续钓下去，或许还要上黑帮的黑名单，白白地浪费了时间。 不如他直接送上门去，说不定就直接找到那个组织成员了呢。 怎么想怎么合理的佐月，估摸着自己应该是吸入了某种麻醉气体，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们把自己的手绑起来，被蜷缩着放置在车后座上。 在前方的两人笨拙地七扭八拐地预防着可能会有的警察追踪，兢兢业业地当着司机时，其中一个人焦躁地开口了。 “这个月的第二个了，老大怎么突然喜欢男的了。” “谁知道呢，之前的那个都要被玩死了，还让我们赶紧找个新的来。”另一个人听起来对这件事也很不耐烦。 “不过这个长得是真好看啊，我都有点动心了，老大一定会喜欢。” “等老大玩腻了，咱们也就有机会了，到时候你动作可得快一点，晚了浑身脏兮兮不说，还半死不活的。” “嘿嘿嘿……”两人猥琐地笑了出来，似乎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当街绑人的压力。 任务目标果然是在黑龙会那里，躺在后座上的佐月在心里想。 似乎是开到了郊外，两人停下车，把佐月转移到了一个屋子里，留下一个看着，另一个就去向老大汇报去了。 佐月暗中解开手上的束缚，睁开眼睛，看着被吓一跳的黑帮龙套，暴起就是一套组合拳打过去，留下来的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一拳打倒在地，昏了过去。 好弱啊，这个世界的人类都这么脆弱吗，佐月想。 他轻手打开房门，向外探了探，看到没什么人，便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探查就应该光明正大，从小受父亲教育的佐月对此深以为然。 这里看起来像是个废弃的古堡，地方很大，平时也不会有多少人来，在佐月朴素的观念里，老大就应该住在顶层，于是他顺着楼梯一路走了上去。 却不想，在顶层的露天平台上，看到了一个银色的笼子。 笼子里关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他眼神涣散地靠在笼子上，身上有着各种斑驳青紫，性虐过的痕迹，偏白又细瘦的双腿上，还流着白浊和粘腻的液体。 是组织失踪的外围成员。 佐月在认真考虑着要不要杀了他。 组织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失踪的外围成员，把他带回来，或者杀了他。 被关在笼子里的话，首先要先把笼子打开吧…… “是你！”谁知，笼子里半死不活的人看到佐月之后，突然发出了声音。 佐月看向他那张苍白糊着jingye的脸，搜刮着大脑还是认不出他是谁。 “你终于被抓到这里和我作伴了哈哈哈哈！”笼子里的人露出扭曲又疯狂的笑声。 看着他那怨毒的眼神和熟悉的声音，佐月终于想起来他的名字了。 角川良才，原身的同班同学。 是班级里的风云人物，也是带头霸凌原身的人。 好像对原身做了很过分的事…… “你逃啊，你逃啊，你已经被我注射了药，你哪也逃不掉的，你也会变成我这幅鬼样子的，不！凭借你那张脸，你会比我还惨的哈哈哈哈！”角川良才用他那尖锐的声音嚎叫着，好像在发泄着内心的恐惧和痛苦，又像是终于找到作伴者的扭曲快意。 佐月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层画面。 瘦弱的原身被五六个人七手八脚地摁在地上，带着恐惧的眼泪，看着角川良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角川良才手里拿着着一支注射剂，他俯下身，把针头扎入原身裸露出的手臂上，将里面透明的液体推入肌rou，嘻嘻哈哈地说。 “你已经被我注入药了哦，你知道那种药吧，只要被注射，这辈子就离不开了，你这辈子都完了哈哈哈。” 那嚣张的笑声和现在有几分的相似。 在记忆中，捂腹痛笑之后，角川良才又附在原身的耳边说：“今晚8点，会有人来接你，和他走，今后就会有人不断地给你提供药，要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公之于众。” 说完，他就招呼起那些摁住原身的人，前呼后拥地离开了，留下原身带着满脸泪痕，瑟缩地蹲坐在地上 果然还是杀了他吧，佐月无语地想，瞅着怪恶心的。 “你给他注射了什么药。” 突然一个金色头发，小麦色皮肤的人从楼下的阴影处走了出来，神色不善地冷声质问着角川良才。 佐月看着来人，总感觉此人不像是龙套，有一种精英头目的感觉。 “什么药，当然是毒品啦，他已经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了，哈哈哈哈。”角川良才还在大肆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那天他约好人去带佐月盐走，却没想到佐月盐突然失踪，那个毒窝也莫名被人剿灭，他答应帮黑龙会老大牵上毒品的线就这么黄了，惹得黑龙会的人把他抓来，日日折磨。 而今天，他看到佐月盐也出现在了这里，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导致他承受这一切的佐月盐也终于能遭受到和他相同的痛苦了。 他早就看佐月盐那张脸不顺眼了，班级里的女生都在注视着佐月盐，可是当他找个理由将佐月盐霸凌之后，还不是每个人都装作没看见，只让佐月盐默默承受着一切，直到他给佐月盐注射了“毒品”。 实际上那根本不是什么毒品，只不过是生理盐水，他才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证据，只是想吓唬他让他乖乖听话，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失踪，导致他反而被愤怒的黑龙会抓住…… “卡慕，你没事吧。”诸伏景光也从楼下赶了上来，他刚把古堡里的人绑好。 之前他看着卡慕被人带走，就联系了降谷零，两个人一路沿着卡慕身上带着的追踪器跟踪，一直追到这个古堡。 之后他们暗中潜入，凭借两人的身手以及事先准备，有心算无心，很快便制住了古堡里的人，零先上楼找人，而诸伏景光则把剩下的人绑好。 没想到当他绑完人，上到顶层时，却意外听到有人说给卡慕注射了毒品。 诸伏景光不由得看了看卡慕被长袖包裹住的手臂。 “苏格兰，你也到了啊。”佐月对他虽然做任务很磨叽，但是很良心的队友暗中点了个赞。 而且旁边的这位金发的，是苏格兰拉来的新队友吗。 “波本。”看到卡慕在看着自己，降谷零微微颔首，说出了自己的代号。 “什么卡慕，波本……”在听到这些代号时，角川良才隐隐有些惊慌，之前他为了能够更好地利用他人，暗中加入了一个地下组织，虽然目前也只是个外围成员，但已经捞到了不少好处。 他听说组织里的正式成员，都是用酒的名称作为代号…… 佐月盐怎么可能是代号成员？！开玩笑吧，一定是开玩笑。 角川良才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出声来嘲笑，却发现内心的恐惧让他一动也不敢动。 据说，组织会对任务失败被人抓捕的外围成员进行灭口…… “要对他灭口吗，苏格兰？”佐月很尊重队友意见地寻问诸伏景光。 “都控制住局面了，还是把他带回组织吧。”诸伏景光看着笼子里一身狼藉的未成年，还是想努力抢救一下。 降谷零则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佐月，默默掏出从黑龙会老大身上摸出来的钥匙，走向了笼子。 而笼子里的角川良才，则是满脸呆滞地看着眼前脸色阴沉的降谷零在开笼子的锁。 前后都是深渊。 在降谷零打开笼子走向他时，他突然一下撞开降谷零，跑到天台的边缘。 “佐月盐，我会化作恶鬼，生生世世缠着你的。”角川良才看着佐月，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身体向后仰去，从古堡摔了下去。 因为是头先着地，身体被摔的扭曲变形，脑袋四分五裂，脑浆溅落一地。 离得最近的降谷零跑到边缘看了看情况，然后冲着身后的两人摇了摇头。 摔成这样，肯定是活不成了。 佐月也跟风看了一眼，在他想要仔细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出现鬼这种不科学的稀缺生物时，突然被降谷零拽住了手臂。 降谷零把佐月从天台的边缘往回拉了一段距离后，把他的袖子撸到手肘，在看到手腕处疤痕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又观察静脉处，还留有针孔的痕迹。 “你不准备解释些什么吗，卡慕。”降谷零面容微肃地看着眼前的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