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史纳菲含着相当可口的饭菜，稍微往后，靠在舒服的柔软垫子上。“克里斯·普林斯，你在等待诺埃尔吗？看不出你这么想念他。”史纳菲自然也是了解了蓝色监狱新锐洁世一那份报告的导师之一。 但他从没想过要利用这份信息去做些什么，也没打算告诉队伍里那些娃娃。只是更加欣赏洁世一这个年轻人，欣赏他的气魄和胆识，也由衷希望这个失去童年的年轻人能在这片足球场上找回那份因为绝望而遗失的情绪。 也难怪，拥有那样特质的孩子，能吸引那么多选手，还包括…… 他喝着咖啡，看向依旧在探头探脑，但不知道到底是如他所说等着笑话诺埃尔·诺阿呢，还是装模作样地一直在看洁世一的方向。唉……大人啊，他转向一旁：“拉＊＊＊＊＊奥，洛基，这导师队伍里，可就剩我们三个，没被漂亮的小年轻人夺走注意力了。”他调笑着，友好地说。 “……嘿呦，真希望那个叫做洁世一的加入我的队伍就好了，上次普林斯揪起他衣服，我看见他身板真的不错，很适合我……”“适合你什么，拉＊＊＊＊＊奥。”诺埃尔·诺阿走进来时，把依旧在探头探脑的普林斯拉了进来。 几个也算拼搏在同一赛场上许久——哦，洛基不算——第一眼就看出了假正经表面下的志得意满。“年轻的孩子心悦你了？”史纳菲还挺有诗意。洛基看向他们。“还没有，那孩子的心可没有这么安定。” …… 一听这话，本来紧盯着他的克里斯·普林斯放缓了转头的速度，安稳落座：“我就说嘛，你可满足不了那个人小鬼大的小鬼，再说了……”他看向拉＊＊＊＊＊奥：“明明那孩子的体格更适合我们满城，你巴查在想什么！”他都快破音了。 “嘿嘿。”拉＊＊＊＊＊奥撑着下巴，诡异地盯着诺阿和普林斯看：“你们两位……都多大岁数了。”懂得人都懂，史纳菲看好戏的目光不住逡巡，只有洛基在认真吃饭，几口后，他擦擦嘴：“我吃好了。”他起身准备离开，又稍稍回头：“我倒是认为，在年龄上，我和他有缘，也会有更可靠的未来吧。” 洛基可是在第二次选拔的对抗赛上，就对洁世一起了心思。那么多人争抢的宝物，更激起了一个男人的胜负心。“……”四个人一起看他迅速消失的背影，史纳菲大笑起来：“真有趣，太有意思了，你说是不是拉＊＊＊＊＊奥。”“哈哈哈哈！” “笑什么！我可没对那种臭屁小鬼有什么心思！”克里斯·普林斯还在耿耿于怀，跟两人说起小英雄的坏话。“但是那身体真不错啊……”“对，你怎么知道我要说……” 德国和英格兰的队伍头头互相看看彼此，诺阿眼睛里那明显的神色，气得普林斯脸都歪了。 而他们这边说话的工夫，洁世一和黑名冰织一起吃饭，他的胃口很大，这会儿吃了一整只酥脆的烧鸡，还有些饿。这是他身为英雄的福利，对于他教导者的身份，其他选手都没有异议。而当凪诚士郎跃跃欲试要坐过来时，洛基上前了几步。“嗨，又见面了。” “……”洁世一扬着带些油水的脸，抬头看他：“没见面的这段时间，进步的有点少了。”他直视着眼睛。对于有潜能的选手，他当然会提点，但和自己无关的，他只会和打招呼般做一下总结。 远近亲疏总要有。 “嗯……真的很抱歉，最近确实没有努力提升自己，不过我还是觉得……”他认真地搬过来一把椅子，众目睽睽之下和洁世一谈笑风生。凯撒轻佻一笑，本来离开的脚步硬生生转回，导师和学员？他可不在这个身份的框架内！ 而比他更快的，是洛基导师手底下，一派傲娇款大地雷，堪称愤怒地冲上来，周围人慌忙扑来，眼见闹得没了边际，洁世一当然知道这是谁造成的，他很有自知之明。“那么，期待两周后和法国队的比赛了，洛基，别让我失望。” 这当然只是随口的一句话，约如“下次我请你吃饭啊”，至于吃饭，没有的事儿。 “哈哈，那法国队赢了，可以约会吗？”洛基单手托腮，仰头去看，越看越是觉得这个名为洁世一的青年人明明是个同性，却格外吸睛。长得乖，又那么强。“……啧。”洁世一对实力没有增长的人，不打算多理会。招呼两个吃完的，一直在拉架的舍友回去。 下午可还要继续训练，然而绘心又把他叫走了。 “足协想我发来了一份志愿表，提及到当初对于你的安置存在疏漏，会尽可能地补偿你，也希望能和协会建立良好的关系。”男人高高翘着二郎腿，不带感情地宣读文字内容。洁世一静静打个哈欠：“这些小问题你自己解决吧，随便你拿我换取什么，这么点事情，你这个大人就能做主了不是吗。”他不是政客，他只是个教练而已。 “……说得对。”绘心甚八双手交叉：“你看起来恢复得不错，找到合适的发泄方法了？” “你可从来不是这么好奇的人。”世一没回头：“还是说，我和诺阿的事，又能让你为蓝色监狱捞到什么好处？” 大人的嘴狠狠咧开：“果然是诺埃尔啊，你可真不错，我相信足协会付出很多，来买你的友谊的。”洁世一摊开手：“随你的便喽，我在这个蓝色监狱里，不是本来就随你使用吗？合伙人。” 绘心甚八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句话，洁世一这个并不老实的年轻人，可真擅长轻而易举地拿捏别人的心啊。要不是他岁数大了一轮，不然…… 洁世一想，这一天风波真多，但很显然，有了实力后，这些事情都不叫事儿了。 世界上的怪人还在活跃，他的人生意义也还没有完全结束。“不是吗，冰织。”“唉？”躲在墙角偷看的冰织羊愣了一瞬，知道自己被发现后乖乖走出来。“惹人讨厌的东西就要消灭或者离开，冰织，这是天底下最好的机会了。” 最好的……机会…… 洁世一走在前面，冰织羊缀在不到一步的身后，随着前者的步伐，亦步亦趋。冰织羊想，自己的未来，或许真的会就此改变。而当他们来到室外的比赛场，洁准备给冰织露一手，争取拉他加入新英雄协会时。 头顶上，太阳反射的光芒突兀划过，亮起了一大片太阳本应找不到的地方，而随着秃头落地，披风迎风招展，恣意潇洒。“……”冰织的嘴巴变成了“o”型，眼前的人穿了一身黄色的紧身衣，是很奇怪的打扮，但他从几十米高的蓝色监狱上层落下时，真的帅爆炸。 “老师……你怎么来了？”洁世一迎过去，承认自己很是欣喜。“来看看你啊，外面闹大了，那几个英雄协会的也来了，说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来打探你的情况。”其中包括还在犹豫的几位S级，闪光的弗莱士和僵尸男。 洁世一心里一暖，下巴一扬：“我可不会为那种小事耽搁脚步，我正在训练新的好苗子，这是冰织羊。”“哦！”琦玉认真地转过头：“眼神很不错嘛。”“是啊，他有那个魄力。”冰织羊听了夸赞，不自禁地脸红，向往起来。 之后，洁世一和琦玉一起晃荡转悠，聊起蓝色监狱的计划。而冰织羊回了宿舍，思考前程。“你在那个什么比赛上打广告，害的杰诺斯邦古他们好忙。”秃头认真抱怨，双手背在脑后，高抬腿地走。“好多人都来问新英雄协会啊，甚至怪人都知道，避开旧区那边了，唉。” 他这么个秃头，消息也活跃了开，只有没脑子的怪人才敢挑衅他。 “嘿嘿，我们可是精英组织，秃头，你要招新人，还是要招你看得顺眼的啊，权利给你了，我和杰诺斯支持你。”洁世一竖起大拇指。“……”琦玉侧头来看他：“那些消息，你真的没事情吗？还是这个蓝色监狱里有什么人，帮你了？” “嗯，我爸妈还在时候，踢球的偶像就在蓝色监狱里，他帮我了。” “那个诺什么什么，踢足球的。”琦玉还有些记忆，世一跟自己说过挺多次来着。他视线往后，空空荡荡的走廊，却有很多人藏在不同的角落里注视他们。这个蓝色监狱也挺有意思的嘛。“走吧，我们去上面聊。” 世一也注意到了身后跟随的队友和对手们，笑起来，和琦玉一起，从外部练习场跳上了蓝色监狱那硕大的高顶。“喂，就这么跳上去了啊！”栗子头先奔出来，跌跌撞撞大呼小叫：“就那么一蹦跶，几十米那么高啊！”他也试着蹦，可惜…… “明明有借力！”雷市大吼，可想了想，洁世一没一跳过二十多米借个力，好像也说不过去吧！“下来！你偷跑！！”他也吵吵嚷嚷。洁世一才没打算理会鸡飞狗跳的一群小朋友，和琦玉聊了许久，但没有聊年幼时发生的事情。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要过好自己的人生，当世界第一的英雄。“秃子，等我把你打败吧！” “哈？”琦玉震惊莫名：“刚才明明聊得好好地，怎么又进入战斗黑化模式了，你好大魔王啊。” 琦玉走了，洁世一又恢复到了安静恬淡的状态，他在那高高的屋顶坐了很久，放空思绪后，回忆着爸爸mama对年幼踢球的自己的叮嘱，他们说，会一直看着他，支持他。他相信，等自己去世的时候，爸妈肯定都会来接自己，说那些没说完的话。 不急于一时。 他跳下来，踩到护栏和墙沿，正准备落到场地上时，就在他要落脚的地方，米切尔·凯撒张开双臂，嘴角都是看好戏的笑容。哦，又来经营我们的好感度了，你这么喜欢，那就给你吧。世一没退，还是落在了既定位置，贴在了凯撒的胸口。 漂亮的德国人颇为惊愕，而洁世一更顺着跳下来的前冲力，狠狠压下重量。凯撒稳住身体的力量不够，一个趔趄，就被洁世一压倒在了软绵的草地上。“啊！小丑世一，你在对凯撒做什么！”一只狂叫的小狗奔了来！ “能有什么啊。”洁世一撑起身子，而居高临下：“不过是个漂亮的小处男，是不是，凯撒阁下。”他反手捏了漂亮外国人的下巴，起身时几步就跑到了场外，黑名和蜂乐奔了来，围着他叫唤，还给了德国佬两记眼神。 另一边，看看德国乱象的意大利队内，吃着爆米花的洛伦佐回过头，爱空和儿子一左一右围绕马狼站好，闪堂握着下巴。“干什么呢你们！”马狼头顶，为了战胜洁世一而做的挑染，堂堂亮相。 “我觉得你这玩意儿该染成绿色。”爱空悠悠地说。 马狼瞥他一眼：“哼，我可没被绿，胜负可还难定！”他转身就走，是啊，现在和洁世一交好的，是他们实力还达不到的成年人，但等那些成年人老了，世界可就是他们年轻人的，洁世一，他绝不会放过，无论是战胜他，还是…… “哎呀呀。”爱空摊摊手：“真是厉害的决心，对手那么多，脑袋顶可是一片青青草原。”爱空摸摸头发。二子双手插兜：“不过动漫里如同洁世一那般的男主角肯定更受欢迎，观众会很热衷磕cp的。” 他想了想全程直播的BLTV，点点头：“说不定我们已经成为同人文中的一员了。” “那估计我们出场次数没那么多。”爱空又看向层层叠叠由内而外包围着洁世一的一圈人：“那可是我们伟大的而且奖励丰厚的小教练啊。” 蓝色监狱里，谁都想分走小教练的心，因为小教练的目光，是实力认证的标准，而借此得到的奖励，也格外的优渥，会让你一整晚都身心舒畅，并且不断渴望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