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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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打晕绫人想让他冷静许多，但绫人并没有昏过去，再一看，原来是绫人感觉到他的动作为了不被打晕任人为所欲为，竟然生生将舌头咬出血来。 空无奈想掰开他的下巴，竟然被他一个用力，咬住了手，空忍痛用力掰开了绫人的嘴，打晕了他。 仿佛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空心情复杂。 即使神里绫人对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但是如今他的模样…… 空没有想到到底怎么对待神里绫人，如今神智不清，好似不认识他的样子更好。 他也不用时时被提醒自己曾经的难堪。 把绫人安置好后，空好好把神里屋敷查探了一番，神里家的外院几乎被血水覆盖，里屋还好，没有太夸张的血，但是打斗痕迹不少，空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但转瞬即逝。 神里屋敷与外面不同，神里屋敷除了刚才的“人”其他没有什么会动的，神里屋敷的物品建筑都与现实高度相似。 只是比现实更破败。 数年前的神里家是这样的吗？不知绫华当初是什么样子。 空回到安置绫人的房间，这是少有的，干净相对不那么凌乱的房间了。 此时小绫人已经醒了，一脸戒备的看着走近的空。 没有了记忆的神里绫人，即使如此，空还是由内心感到不适。 “你是谁？”小绫人嗓音嘶哑，看来是嘶喊过度了。 空知道这时的神里绫人就是当年的神里绫人，空不难将之后的神里绫人的罪行按在此时什么都不知而且状况很差的小绫人身上。 空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我刚才帮了你，还记得吗？”空尽量温柔说道，他不知道现在什么动作与语言会刺到这个伤痕累累的小绫人。 “没有你，我也能打败他们，倒是你！”小绫人疾言厉色。 空觉得不论现在的还是以后的神里绫人都让他讨厌…… “我是来帮你的。”空耐着性子。 小绫人防备的看着空，“你讨厌我。”肯定又桀骜的语气。 神里绫人以前是这个性子？不可能吧。 空否认，“说起来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是……”空讲这一系列事情解释给眼前的少年听。 “所以，我是来带你出去的，你自己处在这样的环境，你不觉得奇怪吗？”空劝着。 “……”小绫人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空。 空与小绫人这样无声的僵持着。 “我……怎么相信你。”小绫人有些动摇。 空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场景，脑子里千回百转，未来的事情肯定不会被相信，以前的事他知道的不多而且可信度同样不高。 空想了一会儿……难以启齿道：“神里家地下……有……一个温泉。” 小绫人听完先是愣了一下，一脸不满道：“你怎么知道，谁带你去的？” 空更是难堪，一字一句道：“你，你带我去的。我们在那泡了温泉。” 说完空脑子里全是自己曾经在那温泉与神里绫人的…… 小绫人面露震惊，脸好似红了起来，说话都结结巴巴的，“那……那……那我相信你。” 空自己正受闹钟3D环绕的记忆困扰，没有发现小绫人的异样表现。 神里绫人在秘境已经度过两个夜晚了，他心中大致有了些猜想，但不敢确定，他需要去证实。 四日后，他伏案疾书上。认真写下，再扔到桌底。 这个秘境的问题出现了。 秘境只是再现他曾经历的事情，这不足为惧，曾经他赢下所有，虽然借助了些外来力量。 但如今秘境虽然再现但到底只是一方寸土，很多问题难度一般，曾经的他可以做好。 如今的他更是轻而易举，但没有想到，第一日解决的事与人，第二日依旧重复，并且带有昨日他处理的记忆。 这就导致，无论是他处理社奉行事务还是与老家伙对决，甚至处理暗杀，他都要一次又一次，用不同的不能被他们预料到的方式去处理，如果说那些原本处理问题只需要找到他们的漏洞打击就好， 那如今他就要把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揪出来，分次处理。 他不就是在为那些谋害他的办法找漏洞，如何补完漏洞的办法再来害他。 他在这自己和自己下棋呢。神里绫人苦中作乐的想到。 虽然办法不可能完美，但架不住他一次次优化，毕竟神里绫人自己也不可能打败自己。 他找到破解重复轮回的问题时，事情变得更严重起来，他发现自己在逐渐失去记忆，失去那些秘境时间以后的记忆，同时他不难在控制感情，他变得急躁，变得易怒，变得阴晴不定。 看看着又一轮的刺客倒在血泊中，神里绫人知道不能这样慢慢破局了。 曾经身边信任的人一个都不在。 他需要一个更快更狠的方式。 绫人看着机械似得往书房搬文书面带愁容的神里绫华，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总之，你先告诉你这里发生了什么？”空看着已经吃完食物喝完水坐在榻榻米上的小绫人问道。 绫人注视着空，默了一会儿，空被他盯着有些不自然。 微微转过脸去，小绫人发现他的举动，低下了头。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这里神里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空问道。 “我……我有一种‘进入’的感觉……” “进入，你是指，你知道你身处秘境？”那他是不是还记得那些……空想到这些，神情不自然起来。 “我不知道‘进入’前的事。”小绫人感觉敏锐，解释道“我‘进入’时，是双亲的葬礼……”小绫人神情落寞。 空听眼前的小绫人不知道，就轻松了些，但他双亲刚逝去，肯定也如绫华当初一样感到恐惧吧。 小绫人看着空神情似乎有所松动，真好看穿呢。 “我处在一个轮回……”小绫人删减了些眼前人不需要的事情，将这个秘境的的情况如实的告诉了他。 “如果，第二日就会重现昨日的场景，那‘第二天’也快到了。”空往外看看，还是一团雾气，但空还是根据光感做了一些判断。外面血味依旧逼人，他这是在这里经过了多少个轮回了。 “不，第二天在你来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可……”空还未说完。 “可是，除了那些刺客现在神里家除了你我，一个人都没有。”绫人将空想问的话说出。 “所以，你是想说，轮回……”空猜想道。 “没错，因为你的到来，提前结束了。”小绫人说道。 为什么是提前，空有些疑惑，但还没等空将疑惑说完。 小绫人站了起来，这一站，空才惊讶的发现，虽然如今的绫人看似少年般，但身高依旧比他高了一个头，肩宽腰窄的。 空不适的离远了些。 只见站的好好的绫人又突然倒下去。带着疲惫与脆弱望着空。 空：……刚才不是精气神挺好的嘛。 空伸手将绫人扶了起来，“如今，你有什么想法？”空看他刚才说说头头是道，把他扶起来，看他接下来要如何行动，事不宜迟，赶快出去，他也赶快和神里绫人分开。 绫人状似柔弱，将大半个身子靠在了空身上。 貌似思考了一阵，“嗯……还没想好。” “那你起来要干什么？”空疑惑。 “既然轮回已经结束，我要洗澡和休息啊。”绫人理所当然。 已经完全没有几小时前绝境困兽的模样了。 这要不是空气中还带着难闻的铁锈味儿，空甚至怀疑之前都是他在做梦。 “啊，浴室也全是血……”绫人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 “那只能去地下的那个了。”绫人自言自语道，对着身侧的空说：“空，带我去地下的那个吧。” 空直觉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叫空。”空问道。 “诶？这不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吗？”绫人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语气困倦，请求道“我真的太累了，可以帮我吗？” 空在在极力拒绝绫人的同浴邀请后，一人caocao清洗一番。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秘境里还顾得上这些的时候，不过其他秘境也不用长久打算停留的打算。 听刚才绫人的说法，看来这里的时间流速比外面快很多，虽然外面只过了半个月这样，但是秘境里好似也有半年有余。 空清洗后脑子也清醒了些，开始好好思考刚才从进入秘境到现在所得到的线索。 稍加思索一番后，心中确定了几条行动的主旨和想法。 正想着明日的计划，已经清洗完神清气爽的绫人进来了。 “虽说空的进入让秘境的运作暂时停下了，但保不准秘境又会有什么新动作，但是休息我们还是要休息的，所以……空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先宿在一处吧。”绫人有理有据并发出新邀请。 空拒绝，空想着既然也许有危险，那不该二人轮流守夜嘛。 但其实旅行者独来独往惯了（咱不能指望派蒙大半夜守夜啥的吧……），虽有尘歌壶，但很多时候为了省事与不耽误事情都宿在野外，所以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清醒。他并不担心夜袭。 但绫人对此有所异议，空不想与他多费口舌，答应了。 夜已深，绫人也许好是真的累了，空也终于摆脱了绫人同床共寝的要求，此时躺在房内榻榻米处，象征性地盖着一层薄被。 透过窗户看着满是雾气的庭院，似乎血气淡了许多…… 不多时，困倦袭来，既来之则抗之，先休息吧。空闭上了双眼，不再做想。 一会儿，床上的绫人起身，轻轻地走到了熟睡的空身旁，掀开薄被一角，将自己也融入了空简陋的床铺里。 抱住了空，微微地发出舒服的感叹，小家伙还说自己警戒心强，有风吹草动就能发觉，要是自己像这样睡着，死几次都不够的。 秘境虽然凶险，但对他限制有限，最大的还是对他的精神的伤害，更何况，他还对自己做了些小手段。 如今空来了，他倒也不急了，可以稍稍放松些了。 这也是“二人世界”呢，绫人想着，抱着空也如谁了。 （睡着的空：被子原来这么重吗？） 第二日天还未亮，绫人感觉身边有人，惊起就要攻击，看清人后强行止住，自己也反噬闷哼了一声。 清晨的空是谁的最熟的，发丝微乱，身体半曲，也许是被绫人抱了一夜的原因，身体温度颇高，脸颊微红，一呼一吸都带着挠人的温度，绫人的手就在鼻边，被呼吸搞的又麻又痒。 绫人脸也红了，想慌忙起身，又怕打扰到身边人，只能慢慢的退出来。退出后又带些慌乱的往门口走。 被清晨湿润冰凉的雾气扑了面止步的绫人，回想起昨日的情况，再联系今早 自己的心上人，还挺主动。这么想着绫人又有些脸红。 不，心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绫人收拾了一番情绪，往书房走去。 绫人看完该看的，心中有了想法。他不难坐以待毙，他必须尽快脱离这里，更何况，现在不知是他自己，还有空…… 此时，突然整个秘境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昨日还冷清的神里屋敷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无脸人”。 来了，绫人心道。 此时空也反应灵敏，睁眼踹被拿剑出剑一气呵成，身旁的“无脸人”被刺中，但是好似击中了空气般，“无脸人”想设定的程序，开始打扫屋内。 空知道了，去寻找绫人。 绫人正在书房等他。 “第二关，开始了。”空笃定。 绫人脸色严肃，点头赞同。 在空进入秘境后，根据以往经验，秘境都是可以通关的，而且一般都是几个房间完成既定的关卡和机关通到最后就可以结束。 这个秘境本身是八重做来的肯定不是用来管神里绫人一辈子的，有某种既定的规则。 而八重也不必多作什么手段，只需要放几个关卡一个个通过就成。 但是因为意外的装置的问题，为这个关卡上了一个机关，导致不难进入下一关卡，所以，通往下一关就是完成上一关与装置设定的机关。 第一局的关卡就是神里绫人刚即位时的困局，但是装置让关卡不断重复增加难度，破关的关键就是改变重复，刚好空的进入加入了新变量，装置的机关不攻而破。 而装置的机关被破，那自然就进入秘境的第二关。 绫人和空二人只需一个对视就明白对方明白自己明白的事情。 现在，他们需要来解决第二关了。 如果说第一关是“人”对神里绫人的考验的话，第二关就是“神”对他的考验了。 门外，无脸的八重神子带着一群巫女浩浩荡荡的进入神里屋敷。 空看着没有脸的八重神子，明明是秘境里虚幻的人物，但空能从这个神子身上感到冷意，这感觉从何而来？ 空转头看神里绫人，绫人仿佛身形又高了些，绫人对于这群无脸人好似已经习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严谨却不失礼数招待着这位带着神谕的宫司大人，八重神子没有脸但却能想有五官的人一样，吃喝谈笑，这种场合不应该在的空躲在隔壁房间，认真地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其实不难想，最为稻妻贵族的笔头家族，换主还是换了个小少主的事情不是什么小事，值得神明的眷属降下目光审查这新任的家主如何。 空听着两人的谈话，八重的话中没有自小看神里兄妹长大的情谊，夹枪带棒不说，言语中多重陷阱，让人防不胜防。 这是在试探这段时间神里绫人做家主的心境与能力，最重要的是对雷神的忠诚。 好在神里绫人一改在他面前不冷不热的状态，言语有礼，逻辑清晰，笑意盈盈之间就把八重那些设计一一跳过。 空在隔壁大加赞赏，年纪轻轻就把控三大奉行之一的神里绫人又怎么能是泛泛之辈。 这么想着，空不禁轻笑一声，但立刻捂住嘴。 糟糕，太得意忘形了。 在隔壁谈话的八重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头往空的位置转了转。 与此同时，暗处地一个装置转动了起来。 “那么，便期待你的表现了。”说完八重就要告辞。 “如何，这一关该如何过。”空不了解全部，向身边的人问道。 绫人微笑，语气柔和，“这关没什么太大的危险，我们只需等就好。” “等？”空疑惑。 绫人笑着应道“嗯。” “你好像一向如此，对所有都胜券在握。”空说道，但转而想到，绫人一向如此吗？ 还没等空细想，绫人握起空手就往房里带，“进屋细说。” 空一愣就这么被带进屋里。 “我虽然记忆有缺，但是还能依稀记得些，这时是我掌握神里家不久，到底心无余力，此时八重宫司大人带着雷神大人的神谕，只需我做一件事，我大部分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神里绫人说来轻巧，掩去曾经那一段如履薄冰的日子。 “所以，这段时间你我都不会有生命上的威胁，”神里绫人握着空的手不放，空毕竟常年旅行战斗也好，杂事也好，都做了许久，因此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但神里绫人不觉得粗糙，反而觉得握起来摩梭着一层茧子，可以与心上人的过去更进一步。 空不太适应的挣脱了，但被握住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挣开到底有些尴尬，空不知所措的 挠了挠头，这是神里绫人才发现，空昨夜在自己怀里睡了一夜，一早起来也来不及整理，此时发丝微乱，及腰的麻花长辫也松散了些，绫人招手让空靠近些，空不明所以就照做了。 绫人手指轻巧，散开空的长发，空知道绫人要做什么，脸立刻红了，赶快起身拒绝。 却被绫人先一步按住身子，“别动。”绫人的手指穿梭在空的长发间，突然靠近空耳旁，语气宠溺还带着些笑意“你乖一些。” 不知是绫人有意还是无心，说话是呼出的热气仿佛比正常的更多些也更热，弄得空脖子下一痒，条件发射得想缩起身子。 但又觉得这“你乖一些。”如此耳熟，仿佛在哪儿听过…… 绫人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解释道，”“我心中对那个装置得位置多少有些猜测，但是还是需要印证，但我要在这里继续完成第二关，所以，我希望空你可以帮我。” 空乖的像一只被人捏住后颈得小黄猫，此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连说话语气都比平日里弱了半分。 “要我做什么？” “虽说第二关并无太大难度，但我觉得装置的作用不会仅限与此前的重复轮回，所以我们要在第二关完成之前把装置找出并摧毁。”绫人几下就把头发重新编好，但没有就此放下话语也不落下，空注意力都在绫人的话语中，也没有注意到绫人从袖中掏出一个镇符似的小木牌固定在空的脑后“据你所说，这个秘境大概是个离岛的大小，但是来的路上，行人极少，城中的东西也不想现实一般，那那些城只能是一个模型，只有看到的那些，因此找出藏匿的东西也很简单，只需绕着离岛走一圈就好。”说完绫人拿起空的麻花发尾 “所以我去城中大致寻找一下是否有装置。”空感觉绫人已经编发结束，转头问道。 却防不住地被绫人用自己地发尾搔刮了下脸庞。 空被吓一跳，随后又有些被戏弄地恼怒，瞪着绫人。 傻傻的，好可爱，绫人想到。 “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出发吧。”绫人作弄完就站起来往书房走去。 空搞不明白这似冷似热地态度，算了，自己现在也搞不清自己对神里绫人地态度呢。 空决定先做正事儿，现在在秘境里，说起相依为命也不为过，只是第一次在秘境没了派蒙也不太习惯呢。 空沿着路向城里走去，果然如神里绫人所说，只是个模型罢了，城中房屋商铺诸多，若是真的如现实般找寻一个小装置，那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如今不知房屋只是个壳子，那些现实地犄角旮旯一概都是模糊地，仿佛就是个贴纸，因此真正能藏东西地地方确实不多。 可是毕竟是整个离岛的大小，空估摸着要找个几日。 另一边，神里绫人进入书房后，脱下了衣物，腰腹有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血rou模糊，昨日里匆匆包扎的伤口毕竟过于简陋，一夜加一个上午过去了，连原本止住的血都重新流了出来。 帮神明的眷属做一件事，就可以将大部分问题迎刃而解，天下哪儿又这样的好事。当时的雷神又怎会在意一个手底下的官员生死何为。 神里绫人接过无脸人递过来的已经用火烤过消毒的刀，再拿起一卷白布咬住，用刀割下伤口的腐rou，这伤其实已经不少时日了，但秘境又简陋又真实。 简陋在甚至没有一个无脸人医师在秘境里，真实在身体上的痛与伤却无比真实。 绫人将刀重重的放在无脸人托的盘子上，盘子上还有不是刚才割下的腐rou， 神里绫人一身冷汗，咬牙上药巴扎伤口。 做完这一连套，气喘吁吁，哼～他多少年没这么狼狈过了。 “绫华哪儿还好吧。”神里绫人拿起笔又要写，想起什么似的问起无脸人。 无脸人点头表示一切都好，无事发生。 “嗯，再多注意些别被空和我发现了。”神里绫人嘱咐道。 无脸人点头应下就退了出去。 空已经在外面找了九日有余，离岛已找了大半，都没有发现装置的踪迹。 不过他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 离岛虽然无脸人很少而且大多数也不会动，但也有少数会动还会问你问题，不回答或者回答的不令他们满意，他们不会让你走。 比如现在他眼前的一个老婆婆，老婆婆挡在空面前：“可有佳偶？” 空没想到这个无脸人老婆婆竟然会问这种问题，“有。” “品行，相貌可佳？” “皆好。” “如何容貌。” “天人之姿。”空不太习惯这样说话，回答简略。 老婆婆好似不满，拐杖用力捣了两下地面。 空只好想着“蓝色长发，淡蓝眼瞳，使得一手好刀法，性格温柔，坚强不屈，教养极佳，……” 老婆婆这才满意，让开了路，边走还边说“这就好，这就好。” 空有些尴尬，毕竟多少是个私人问题。 说起来，自己也好久没见到…… 谁？自己的恋人是谁来着？ 蓝色长发，淡蓝眼瞳，使得一手好刀法，性格温柔，坚强不屈，教养极佳…… 他认识过这样的人吗，不对，他认识，毕竟认识他们刚分开没多久…… 空在离岛的大街小巷找寻了数十日，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事物，更没有装置。 他现在应该回神里屋敷去。 “我刚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没想到转头就看见你了，空，还欢迎回来。”庭院里刚练完刀的神里绫人回头，微笑着走进，但笑容多少带些勉强。 但空此时的状态发现不了绫人的异样。 绫人检查了空的全身。 嗯，没有受伤。 “辛苦你了，进屋里说，这次有收获吗？”绫人不太熟练摸了摸空的头。 空任由绫人带进屋内。 绫人花了几秒犹豫了一下，先倒了些茶递给空，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在空身旁坐下。 “……”空喝茶不语。 绫人感到异样，有些担忧“怎么了？不太舒服吗？” “绫人……”空望着手里紧握的茶杯，欲言又止。 绫人表情也不禁严肃了些，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直接喊我名字。 “我忘记了……”空心有不安。“我在外面的途中突然发现自己记忆有误，但是我记得要找装置，所以我找完才回来。” “这样吗？”绫人，不是受伤就好。松了一口气。 “那你现在还能记得多少？” “我记得我刚到稻妻，与派蒙一起寻找meimei的消息……然后我来到这里。” “我还记得你，但我们为什么相识……我是来救你的，……还有……还有……”空思绪混乱了起来，讲话也支支吾吾了。 “还有什么？”绫人语气轻柔，引导着空说出接下来的话。 “还有……我好像还有一个恋人……但是我忘记T A是谁了……”空面色难看，这种事情他竟然忘记了。 绫人了然，也被秘境影响了，看来也是失去了进入秘境前的一段记忆，与自己一样。 “这里是个秘境，不是现实，你来秘境里帮助我。”绫人简单明了解释道。 “可是我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好多事……”空不安道。 “失去记忆大概率是装置的问题。还记得吗，我也失去了有关未来的记忆。”绫人语气笃定。 直视着空的眼睛，如海水般深邃的眼瞳里翻涌着心中的情意。 “未来的记忆？”空也看着绫人，虽然绫人面上不显，但绫人的眼底深处仿佛藏了很多东西，让他有些不舒服。 空微微转过头去。 有些害羞了。绫人垂眼，掩去内心情绪。 “我们现在处于一个秘境创造的我的过去，我同样失去了现实里的相对于这个秘境的未来的记忆。”绫人耐心解释。 “这个秘境为我打造，而装置则是有心之人阴差阳错弄进秘境，阻扰我走出秘境的东西。”绫人转过空的身体，二人面对面，“而这些都是你刚到秘境告诉我的，所以，你可以理解为什么你会忘记了吗？” 空面对着绫人，迟疑地点了点头。 此时，绫人才说起最后一点，语气稍稍有些僵硬“至于恋人，嗯……虽然你没有直说，但是据我推测，应该是我。” 空这时更迟疑了，“是吗”感觉不对啊。 他隐约记得他的恋人没有……没有这么大…… “那空记忆中的恋人是什么样呢？”绫人不太乐意了。怎么说了还不信呢。 “嗯……蓝色长发，蓝色的眼瞳。”空一边重复着当时他的第一印象一边看绫人，绫人面无表情等着下文。 “刀法精湛，性情温柔，坚强不屈……”空已经说不下去了。好像越说眼前的绫人就越是。 可是……算了，暂且就是吧。空看绫人一脸笃定的模样，心中升起一股不要和他辩论的感觉。 心里明白就好，绫人心里暗喜，“如此看来装置对你的影响更甚。不要紧，只要我们离开秘境或者摧毁装置，记忆应该都可以恢复。” “说起装置……”空暂且不与绫人讨论他到底是不是鸠占鹊巢认了他恋人的位置，关键还是恢复记忆与出去。 “嗯……我早前就有猜测，这个装置应该在这里。”神里绫人笃定。 秘境是为他特别设立的，虽然再现了整个离岛，但他的活动范围几乎不会离开神里屋敷，这也许就是离岛的场景粗糙的原因，而既然装置要发挥作用，即不难被他发现又要能够发挥作用，那个装置不大，想影响他，一定不会按在很远，那装置很可能影响不到他，但又不能进在眼前，那样太容易被发现摧毁。 所以装置会藏在被秘境完美重现的神里屋敷内。 只是，为何远离装置的空仍然会被装置影响，情况还比我严重的多？ “那你为何还要我出去找寻？”空疑惑，他找了数十日。 “以防万一而已，毕竟，我不能保证我的推测完全正确。”绫人随口说道。 “嗯……”空半信半疑。就不担心是我在外面找漏了地方？ “总而言之，”绫人将空揽进怀里，有些局促“我想好了接下来该做什么，你放心吧。” 空半躺在绫人怀里，嗯……感觉有些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