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这个人是很难被拒绝的
对面的茶馆突然锣鼓喧天，有说书人已开场，吸引了不少客人。 看卫庄气定神闲，只管吃，盖聂不由有些好奇：“小庄，不去瞧瞧吗？” 卫庄摇摇头：“先吃饱了再说。” 盖聂对听书倒也不是很感兴趣，既然卫庄不那么在意，他也不在意了。 吃到一半，对面不知怎么的就吵了起来。 盖聂仔细听了听，像是有人在拆台。 那说书人应该没那么严谨，所以讲的故事里有一段算账的情节，被人听出来账算得不对。于是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卫庄轻笑：“这天底下居然有比师哥还轴的人。听个书也如此认真。” 盖聂认真地道：“别的事糊弄糊弄倒无所谓，账目之事，岂能儿戏。” “嗯。”卫庄叫了伙计结了账，“那我们去瞧瞧热闹。” 二人进到茶馆的时候，吵架的两个人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较劲。 说书人不服气道：“你这么会算账，那我出个题，你若算得清楚，听书的钱我退给你！” 同他争论的是个年轻人，衣冠不整的，额头上有一绺红色的刘海歪歪搭在眉毛上，特别扎眼，看着就像是个泼皮无赖。 “那可不成。光退我的钱你不长记性，你得赔我双倍！不然，下次还这么糊弄咱老百姓。乡亲们，咱们能被他这么糊弄嘛？” “不能！” 这煽动性还真不是一点的强。 看台下群情激愤，卫庄环抱双臂微微一笑：“师哥，有热闹可看了。” 说书人立即出了一道题：“问有米铺诉被盗去米一般三箩，皆适满，不记细数。今左壁箩剩一合，中间箩剩一升四合，右壁箩剩一合。后获贼，系甲、乙、丙三名。甲称当夜摸得马勺，在左壁箩满舀入布袋；乙称踢着木履，在中箩舀入袋；丙称摸得漆碗，在右壁箩满舀入袋，将归食用，日久不知数。索得三器：马勺满容一升九合，木履容一升七合，漆碗容一升二合。欲知所失米数，计赃结断，三盗各几何？” 那邋遢的年轻人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道：“这还不简单，不过是求一数，19除之余1，17除之余14，12除之余1。这个数嘛，就是……”他略一沉吟，缓缓报出一个数字，“3193！” 卫庄看了盖聂一眼。 师哥，他算得对吗？ 对。 好。这个人，我收了。 两人又在台下看了一阵，说书人气急败坏，一连又出了好几道题，都被此人轻易答出。 台下纷纷嚷嚷：“退钱！退钱！” 说书人无奈，只好将钱退了出去。 看着那邋遢年轻人收了钱得意洋洋往外走，卫庄给盖聂递了个眼色，二人便立即分头行动。 年轻人掂量着钱袋子，甚觉满意，这才将袋子往怀里揣。刚一抬头，就看到见面有个英俊的短发少年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他不觉一怔。 巷子不宽，只此一人相挡，他便得绕道而行。年轻人似乎不想惹事，转身就走。哪知，才一转身，面前又多了一个少年，比方才那位更加清秀养眼。 “你……你们想干什么？”虽然觉得这两人不太像坏人，他还是下意识护紧了胸前的钱袋。 卫庄冷笑：“你这点钱，我们可不稀罕。” 那人惶恐之极，转头望向另一人。 盖聂沉声道：“踩着别人抬高自己，这位兄台未免也太不厚道了。更何况，说书人的钱也来之不易，拆他的台赚钱，你也好意思？” 见这二人步步逼近，那人已是惊恐之极：“你们想干什么？！” 卫庄微微一笑，道：“我这里有道题，不知道你答不答得上来。” 那人挑了挑眉：“若答得上来，有什么好处？” 卫庄笑道：“好处自然不少。但若你答不出，你就得归顺于我。” “归……归顺？什么意思？”那人一脸疑惑。 卫庄道：“字面意思。以后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切！”那人满是不屑地一挥手，“两个毛孩子，在这里充什么老大呢！老子不吃这一……” 话音未落，卫庄已伸手将他的咽喉呃住。 指尖强劲的力量，已说明了一切。那人不敢再多话，直直盯着卫庄，不停地眨眼睛。 卫庄冷冷一笑，松开了手。 “你叫什么？”盖聂问。 那人用力抚了抚脖子，惊魂未定，颤声道：“我叫周聪，江湖人称鬼焰神算子……” “鬼焰？”盖聂一怔。神算子倒还中肯，但不知这个外号又是从何而来？ 周聪指着自己额前的一绺红发道：“就是这里，这绺红头发，不能碰，一碰即断，一断便会出血，所以江湖人才送了鬼焰这个绰号。” 卫庄看了看盖聂。 盖聂心中已然有数，冲他略一点头。 卫庄便道：“怎么样，我这道题，做吗？” 无端端落到这二人手上，便是想跑也无能为力。 周聪无奈道：“什么题。” 卫庄摊开手掌。 周聪低头一瞧，不禁大惊失色：“你们是什么人？” 卫庄道：“助你发财的人。” 周聪连连摆手：“这个财，我不发也罢！” 可他一转身，盖聂就在面前，他已无路可逃。 卫庄收起那包盐，故意装作无奈的样子：“哎呀，这可怎么办。我这个人，是很难被拒绝的。既然你答不出来，那就归顺于我吧。” 周聪急得大叫：“你有病吗？！” 盖聂道：“有病的人，是你。” 周聪吓得一个激灵：“你说什么？” 盖聂正色道：“你那绺怪异的头发其实不是头发，是从头皮上长出的一种特殊的皮质，就像动物的触角一样，应该是一种皮肤病。” 周聪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盖聂道：“我母亲是医家弟子。” 周聪一下子来了精神：“那，这病你能治吗？” 盖聂略一点头，道：“如果我治好了你，你又当如何报答我呢？” 周聪行礼道：“如果小兄弟真能治好我这个病，我自当……归顺！” 盖聂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周聪有些迫不及待了：“那，小兄弟什么时候可以医治我呢？” 盖聂道：“给我你的地址。待我准备好了药材，我们就去找你。” 周聪立即报上了自己的住处，临别之际，还不断地催促他们早日过来。 盖聂信步走进药铺，点了几副药带回客栈，细心研磨，熬制，几日之后，他做好了几副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