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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

    

原罪



    性别是一种原罪。   在分化前,每个孩子都是预备犯。

    那时原始对立的两种性别不算是太大的问题,而做为同一性别的   ‘盟友’,6岁的姜宁仍然保有与刚出生meimei一同洗梳玩闹的权利。

    年幼的jiejie是个聪明的孩子,时至今日她仍能清楚记起meimei成长期间的点点滴滴。

    被Beta爸爸拙劣的魔术逗得呵呵大笑;   每次进出商店时都兴奋于会自动开关的玻璃门、坚持要站在第一个去触发;对jiejie怀抱贪恋程度更胜于两名爸爸硬实的男体。

    “姐、嗯!   抱!”   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孩朝你爬来,一屁股坐定后,张开小手向你索要拥抱。

    圆嫩小脸挂上大大的微笑──姜行,她们的Omega爸爸看一眼就不行了,果断把执着于jiejie的小孩给捞进怀里。

    “爸爸抱、爸爸抱!   嗨呀我们澜澜可爱死了!”

    抢不过大人的姜宁只能气哼哼地站在一旁生闷气,一边偷偷捏捏meimei乱踢的小脚丫。

    所以她们理所当然地总会抱在一起,或者说姜宁本身对于抱着meimei到处跑的行为,感到乐此不疲。

    “看,这是我的天使!”   8岁的小女孩抱着更小的孩子,在卖菜婆婆的摊位前炫耀,这件事一直到姜宁上了高中都还时常被爸爸们提起笑话。

    *

    随着成长,12岁女性性征开始发育,姜宁与童年玩伴间也出现第一道分水岭。

    男孩子,女孩子。

    男厕与女厕。

    还有小男生会羞答答地和她写小情书,里面抄了偶像剧里学来的海誓山盟。

    “宁宁,我以后会把所有的巧克力都给你的!   我喜欢你!”

    姜行大笑着在家庭时间里把信拿出来朗读,Beta爸爸则温柔地揉揉她的头,说还早呢。

    “等分化后再说,要是你们都分化成O或分成A了,就不好办了。   ”

    分化是人生的第二道分水岭。   ABO和传统的二元性别,叠加出更加复杂的男女之防。

    旧世界尚且无法团结一心的女人,在此结构下又被割裂成了Alpha、Beta与Omega三个阵营。

    而女性Alpha又像是饰演反派的角色,独独被排挤在外。

    “宁宁,你是大孩子了,以后跟meimei就不能那么亲密了。   ”

    “可是、我是澜澜的姊姊啊?”

    “爸爸知道,爸爸没有说你不是澜澜jiejie的意思。”   温柔的、一贯对两姊妹无比宽容的Beta爸爸,头一次没有同意姜宁要带meimei去洗澡的提议。   他只是蹲下身子,对还不适应身分转换的女孩柔声解释   :   “可是,你是Alpha了啊,meimei还是个纯女性,你们之间是有分别的。   ”

    “就像、就像男孩子跟女孩子一样。”   他努力解释道。

    姜宁还记得,14岁06个月。   在被生长热折磨了26天后,她昏昏沉沉地跪坐在床上,无助瞪视着身下新生的rou茎。

    心中困惑无比地重复着没有答案的诘问。

    是的,她已经明白自己分化为Alpha了,一种异于纯女性的性别,对此也没有什么不满。

    可是──姜宁难过的想。

    可是,她也是姜澜的姊姊啊。

    *

    可能每个人类在分化出第二性别时,都经历过这种迷茫。

    校园谘商在其他方面也许是无用相谈,但在性别议题上,万幸与旧世界有着天差地别的良好资源。

    15岁左右,姜宁就能很自然拒绝meimei拥抱的要求,并且塞满她一口袋的巧克力,以弥补自己分化为Alpha的    ‘过错’。

    “澜澜,jiejie是Alpha啊。   ”

    “所以呢?”

    9岁的年纪已经是能好好讲道理的孩子了,可姜宁看着失望的meimei,却也解释不出一个所以然。

    “对不起。”   她只能说。

    我也不知道。

    meimei是在13岁暑假尾声时分化为Omega。   彼时的姜家,为小公主在家中完成分化而庆幸。

    爸爸们没说,但从视频通话里姜宁其实猜得出来。   或多或少,对于姜家唯一的Alpha,她刚巧到外地大学办理住宿的行为,他们感到万幸。

    “姊姊,大学好玩吗?”   因成长热踢被子,结果隔天马上感冒的姜澜,埋在棉被堆里一边跟亲姐抱怨着又热又冷,一边又好奇起姜宁崭新的校园生活。

    “嗯,很充实,也很自由。”   她克制着想触碰屏幕上小孩红通通脸蛋的冲动,柔声和meimei聊着Omega在社会上种种偏见的由来。

    并非不爱meimei,但隔着网络线的亲情,或许能让双亲更放心。

    *

    上大三那年,姜行死了。

    夜里因为跟好脾气的伴侣大吵一架,外出喝酒时不慎跌落大排淹死了。

    匆匆赶回家的姜宁,看到仿佛丢了魂、反应迟钝的父亲;   和哭红了眼,一见到她就扑上来紧紧抱住的姜澜。

    她很快办理了休学。

    林适阳──她们仅剩的Beta爸爸,需要时间沉淀。   而姜澜要升初三,很快就要中考了。

    他们都需要人照顾,一个类似于母亲的角色。

    那是一段沉重却也奇异幸福的时光。

    她在姜澜身上被剥夺的jiejie的爱,能以一种更为伟大的形式去弥补。

    早上做好早餐后,送meimei去上学。   回程途中买好午、晚餐的材料。

    回家简单整理完家务,开始自学大三课程。   等傍晚接回下课的姜澜,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姜宁甚至能跟meimei待在狭小的书房,一边翻阅晦涩的判决书,一边监督姜澜复习功课。

    失魂落魄的姜爸爸在痛失爱侣后,提不起精神对两个女儿有过多关注。这让姐妹两很是享受了一番久违的亲密时光。

    直到姜宁目睹有人给姜澜递上情书。

    那是很复杂的感觉,时至今日,姜宁都不能很好说明那是出于新生的母爱、还是对meimei的关心。   亦或是连她都不知道当时到底诞生与否的难言欲望。

    无论如何,在初三早恋,都是在糟蹋姜宁特意休学的心血。

    尽管姜澜只是委屈地被动接受而已。

    她们大吵了一架。

    姜澜哭得唏哩哗啦,而最为宠爱她的jiejie却只是冷着脸,要她回房去写作业。

    当晚,在姜澜那劝完的林适阳就来到了姜宁房间。

    他失了些光彩、却依旧温和的双眸,柔柔看着自己的大女儿。

    “宁宁,等澜澜考完试,你就回去读大学吧?”   林适阳,她们的爸爸说。

    真狡猾。

    她分明在那双眼中看见了藏好的戒备与怀疑。

    姜宁头一次在父亲面前落了泪。

    真狡猾。

    剥夺了她jiejie的身份后,她又再一次失去了作为姜澜母亲的权利。

    真狡猾。

    真狡猾。

    被骗了21年的姜宁在申请复学的页面反光下恍然惊觉,这世界对Alpha的推崇──原是仅限于男性的平权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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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章写得嘎嘎快

    不知道读起来会不会觉得闷?但我觉得不写这些的话,姜宁又显得很单薄(   ′????ω????`   )

    另外关于排版的问题我还在找解决方法,就,明明打在另一个文件时很正常,贴上来就面目全非了

    痛苦,就很痛苦

    最后,本文会有很多作者本人对ABO世界观的看法,简称私设如山,不能接受的妈咪我们有缘再见......

    开玩笑的妈咪求求不要走(′;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