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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8

    欣喜,这样告诉林怀瑾。

詛咒<念生(房象)|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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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

寒冷的冬季,黑夜来得快,去的慢总是特別漫长,不像她的糖,一颗颗的迅速化在嘴里,来不及诉盡思念,甜的已先变成苦的。

林怀瑾沒想过,原来,糖也可以是苦的。

随着一日一日过去,四五颗糖吃完了,温如生依旧沒有来。在最后一日的长夜,她告诉自己,也许温如生是有事耽搁了。

后一日,她还是告诉自己,温如生是有事耽搁了,再后一日,后后一日,她都这么做。

现在的林怀瑾也是,她想着无论如何都会盼到他来,可当每日的期望落空,仍免不了一番伤心。

临近过年,林怀瑾日夜抱着温如生的书信在怀中,坐在日式建筑特有的屋檐下的走廊,望着小庭院赏景。

莫佳青以为此景就该惬意喝一杯茶,吃点点心,林怀瑾却是一坐便又是一天,沉默不语。

除了为肚子里的孩子吃饭,她再度成了上海时的一尊不动如山的东方瓷娃娃。

以前这样,莫佳青最爱提温如生引她注意,可现在她不敢了,她提一次,林怀瑾的泪水就要聚集一次,挂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如今,也就只有孩子是她的动力。

于是莫佳青对她道「不开心,肚子里的孩子会感觉的到,它也会跟着妳难过的」

以为不会得到林怀瑾的回应,莫佳青又想再劝劝,沒想到她忽然一动,看了看她,轻轻一笑。

「我不难过,我不能难过,否则如生要是来了,他又要心疼」

莫佳青见她说话了,提的还是最不敢提的,便有意再逗逗她,笑问「他真来了,妳就能不哭?」

林怀瑾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低笑着「那换一个罢,我不能难过,否则孩子生

下来也爱哭,会和我抢糖吃,讨如生哄」

「妳一个做mama的,才不该跟小孩抢」

林怀瑾撇撇嘴,朝气暖意的模样十足罕见「为何不行,我虽爱孩子,但有些是不能给的」

「妳也太小气了,温如生可是孩子的爸爸,依他的性格,无论生男生女,除了教读书写字,怎么当个品性好的人之外,想是什么都肯给」

「妳不懂他,他虽好,却不是溺爱的人,不然他也不会限制我一天一颗」

话音刚落,她一瞬的郁色浮现,莫佳青直悔得想把自己的舌头剪了,赶紧转了个小弯,问道「妳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林怀瑾沒有犹豫思考「男孩,像如生」

莫佳青哦了一声,一面嘆息怎么提,林怀瑾都离不开温如生,又一面在心里腹诽,可惜了,妳肚里的是个女孩,眉眼之间像极妳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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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年夜,林怀瑾终是耐不住心焦,给温如生写了信,如若出发了,她真盼岀发了,王嫂看到也能写信给她,如果尚未出发,她在信中提及居住地址,要是温如生有事耽搁,她更盼他给她一封信,好知他平安。

信中沒提及孩子,她怕他担心,压下要等不及的慾望,她决定给他当作一个惊喜。

她想他定会惊喜万分。

自来台湾就关在家中,未曾出过一次门的林怀瑾亲自出门寄信,心情是难得的好些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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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佳青陪她逛了圈市场,挑她爱吃的吃食,还有些莫佳青从未看过的新鲜玩意。一路上红砖楼房,日式建筑,洋式铺子,都挂上大红色,无不充满节日的喜庆。

看得多了,林怀瑾却再度难受起来。

原来,不过又是一年他人喜气迎过年,独独她一人等不到团圆,随即失了兴致,回家去。

那晩的小年夜,林怀瑾在梦中揪成一团,睡不安稳,醒来时心痛不已,莫名心慌。

信方寄出不到一日,新年一早的头版新闻便传来噩耗。

一艘轮船自上海开往基隆途中,因与超载货轮相撞,导致两船沉沒,目前罹难人数不明。

读完报,林怀瑾整个人带心都坠了坠,连同腹中的孩子也似有感知,挣扎一番,又沉静下来。

手中的报纸无力垂落在腿上,林母抽走一看,亦是无话。

林怀瑾第一次如此盼望温如生不要来,不要坐到昨晩的那艘轮船来。

她急急忙忙再写了封信寄去上海,而两封信彷彿都随着太平轮的沉沒,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今年,她沒有收到温如生的祝福。报上的罹难者沒有他的名字,生死成了谜团。

日子比一天天难熬,林怀瑾越发沉默,她能做的,便是日夜祈祷,一封封的写信和日记,还有照顾好越来越显肚的孩子。

孩子很乖,不鬧她,不踢她,而且特別爱吃甜。

只是,林怀瑾不吃那糖了,也无人再提起温如生。

沒有人敢,莫佳青也不敢。她唯一能相信温如生会回来的信念,剩下那张未拍的照片,和那枚苦寻而回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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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瑾的孩子出生在夏日,温如生依然沒有音信。

临盆的那天恰好是雨夜,大雨滂沱,医生来迟,加上林怀瑾难产,好在她努力生了一夜,孩子平安出生。

孩子户籍上的名字随她的姓,取名林念

林念笙,念笙,念生,林怀瑾思念温如生。

而生完孩子的林怀瑾产后大出血,莫佳青回想起当时的紧张与慌乱,差点就要以为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日记,害林怀瑾留下孩子,就这样死了。

好不容易坚持下来的林怀瑾虚弱的成日卧榻,最有精神时只在抱孩子餵奶时,任谁瞧了都要嘆母爱坚强。

渐渐地,卧榻中的林怀瑾写信写得少了,日记也少了,莫佳青经常一睁眼,时间就过了好几日。

转眼间,莫佳青又来到新的冬日,温如生不在的冬日。

南方的上海雪不好下,林怀瑾到了台湾才知,台湾的雪下在高山,更难一见,好处倒是沒上海的冷,不用生火也能熬过,身子经林母的细心调养,亦好了许多。

午后,她抱着一团小rou糰子在院里看花。

小小的林念笙已经不如刚出生时皱巴巴,被莫佳青在心里嫌弃的婴儿。这一段她长开了许多,眉眼自小就像林怀瑾,个性也像,见到陌生的就害羞地不给抱,可又像温如生,见人就笑,神情还特別像她父亲,偏偏眉眼弯弯,像极她母亲。

是个漂亮的孩子,莫佳青想。

她站在孩子眼前,口中念笙念笙地叫唤,扯鬼脸,弹舌头,想逗孩子笑,一个接一个不重样,各个至丑至蠢,逗得林怀瑾也禁不住笑,又听她柔柔地叫唤念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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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瑾说道「她看不见妳,听不见妳,妳做这些何用?」

「说不定她像妳一样,看得见我呢?妳说是不是,念笙」莫佳青顿了顿,又小声喃喃地怪道「妳得原谅我啊,在这里我比妳大,叫妳念笙沒错的」

说罢,她眼色朝林怀瑾一瞥,方才还笑着的脸沉了下来。

以为是后半句教她奇怪,再细细一想,林怀瑾早已见怪不怪才对,接着莫佳青立马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忙道「我瞎说的,妳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