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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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昆阳之战后，新莽军队的主力已经差不多被消灭干净，整个新朝已经凑不出军队来对抗日益壮大的起义军。 新朝的覆灭就在眼前。 在更始帝刘玄的命令下，绿林军组成大军，浩浩荡荡地向新朝的都城长安城进发，之前面对新朝百万大军的时候，他们跑的比谁都快，可是等到给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新朝补一刀的时候，他们又变得十分的积极。 虽然绿林军的做法很不要脸，但是毕竟更始帝是他们名义上的效忠者，所以刘秀军也说不了什么。 不过，奇怪的是，这次绿林军出征灭新原本是不关刘秀军什么事的，可是李末却突然提出，他要派出一只队伍和灭新的大军一同前往长安城。 李末这样做的原因自然是想要从王莽手中把黑色砖头给拿回来，但是他这样的做法却让刘秀感觉非常的不明白。 李末作为刘秀中的核心人物，不在这里坐镇，跑到长安城去干什么？ 征讨长安城的军队都是更始帝的人，他李末跑过去帮他们的忙，难道是为了给他之后投奔更始帝递一个投名状，他真的和绿林军有什么私下的联系吗？ 虽然刘秀很不愿意像这样怀疑李末，但是如果他心中的疑惑解不开，那么他的心里面就始终存在着一个疙瘩。 这个疙瘩将来也许会影响自己和李末的关系，所以刘秀决定直接开门见山，找李末问问清楚。 …… “先生，你能告诉我你这次带兵前往长安的原因吗？” 即使邓禹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要他提防李末的话，但刘秀本能地还是想要相信李末，所以他在询问李末的时候，也没有拐什么弯，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到长安城有事。” 李末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一路，其他话并没有说。 显然，这样的话并不能让刘秀感到满意。 “先生，你到底有什么事非去长安城不可？”刘秀不甘心地继续追问。 “先生，你是不是想要投奔刘玄，所以才想要带兵去帮他？” “刘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你的老师。”李末皱起了眉毛。 “是，先生，你说的没错，但同时，我也是你的主公，是你效忠的对象！” 刘秀盯着李末，眼中露出锋利的目光。 刘秀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李末非常的惊讶。 李末深深地看了刘秀一眼，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刘秀，以前那个只会唯唯诺诺听自己话的刘秀是真的成长起来了。 也是，刘秀毕竟是历史上有名的皇帝，他怎么会一直是李末以前认为的那样长不大呢。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要投奔刘玄。” “先生，你……” 刘秀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 “为什么？先生，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根本就不可能投奔刘玄的啊！” 刘秀想听到的可不是这些，他为什么问的那么紧，其实就是想要李末给他一个可以信服的解释，可是没想到李末居然说出他确实想要投奔刘秀的话来。 “我到底是不是想要投奔刘玄，我想你心中应该早有定论，你要是没有怀疑我的话，刚刚自然也不会说出这的话来。” 李末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是真的傻，明明在新朝百万大军围攻昆阳城的时候就应该投奔刘玄了，但却非要留下来冒着生命危险，替你冲锋陷阵，我这样做还真的是不值得啊。” 李末一边说一边走到刘秀身边，用平静的目光直视刘秀的眼睛。 “所以，刘秀，我的好学生，为了防止我叛逃，你是准备把我给杀了吗？” 听到李末这么说，刘秀立即慌乱地跪倒在李末的面前。 “先生！先生！学生绝无此意，学生只是害怕……害怕先生弃我而去……大哥和小妹都已经不在我的身边，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先生您了，我不能再让先生你离开我！”刘秀一边哭一边说着。 “先生，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刘秀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中真情流露，无助的模样令人动容。 “唉，你呀，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李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能够感受到刘秀对自己的依赖。 “刘秀，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我还没有帮你登上皇位完成你大哥刘演的梦想呢。” 李末伸手把刘秀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而且，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伯姬的丈夫，和你其实就是一家人，我这样的身份，就算是真的去投靠刘玄，他难道敢收吗？” “是学生考虑不周，误会先生了。” 刘秀充满愧疚地说道。 “这次我去长安城，确实是有理由的。但是这个理由更多的是我私人的原因，我不便和你说起。” 李末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我还得到一个消息，曾经有人在长安城看到伯姬出现过，不管事情真假，我都必须前去确认一下，如果伯姬真的被新莽军给当成俘虏抓到了长安，作为他的丈夫，我是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先生，我必须为我之前的无礼再次向你道歉，请先生原谅我的冲动和无知！” 刘秀说着就要继续朝李末跪下来，李末连忙上前拉住了他。 “好了，你不要这样，我不会怪你的。” 李末越是这样越是让刘秀感到愧疚，他硬是跪到地上，朝李末行了一个大礼。 刘秀执意这样，李末也没办法，只能随他去了。 “先生，刘秀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怀疑您了！我这就回去反省自己！” …… 刘秀道歉完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李末看着刘秀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中露出复杂的目光。 …… 门外，离开的刘秀正好碰上过来找李末的张充。 见到张充，刘秀笑眯眯地朝他行了一个礼，可是张充却没有回礼，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过去，态度相当的傲慢。 不过刘秀并没有发火，依然保持着笑容。 …… 等张充走后，刘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回头看了看，冷哼了一声之后脸色重归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