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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精神疏导所面对的哨兵,多数是很难自己调节或者自身没有察觉问题的人,像白路斜这样,明知自己情况也能自己解决的,何律其实是第一次接手。而且是他主观意识地想要这么做。 这一领域生来就是属于向导的天赋,其他人就算再了解,所能接触到的都不会有他们那么详尽清晰。 如同哪怕他在哨兵的事情上做了再多的功课都不可能真正了解哨兵的所思所想一般,就算白路斜能够依靠自己填补本该由向导负责的事情,到底是同他们体系内的精神疏导所截然不同的。 由何律进行这样的内容的话,基于他自身的特质,哪怕不运用作为向导的能力,他也是能够找到问题本身最终应该解决的重点的。 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结果相同可使用的方法终究是分个优劣的。 那应该算是何律为数不多的底牌之一,用了这一次后,恐怕就会被对方掌握,成为一张废牌。但他依旧想要这么做。 不是为了任务,而是为了白路斜本人。 必须承认,哨兵的力气实在有点大,他的疼痛阈值已经算是很高的了,却还是感觉到了些许的疼痛。这才像是对方无意识的力度,看来先前确实手下留情得多了。 垂下眼时脸上保持带着无害的浅笑,哪怕白路斜看不到。 他让哨兵贴近他的胸膛,耳朵贴在心口的位置时,捂住了他另一侧的耳朵,让他能够更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在向导比哨兵少得多的现在,并不是每一个需要进行疏导的哨兵都能及时得到向导的帮助的。因而才会针对哨兵的需求确认了静音室与白噪音的可行性与必要性。 眼下的情况专门寻找一个合适的静音室显然不太可能,情绪起伏带来的影响会直接体现在精神力上,运动过后的激素分泌,那怕只是少许的一点,都可能打破现在的平衡。当然他也清楚,白路斜并不惧怕这个,他好像总会考虑对他而言最便捷也是最刺激的一项方案,宛若那才是他毕生的追求。于是显得此刻配合着他倾听人造白噪音的哨兵格外安静。 同居之后他没有见过对方在他的面前听白噪音,要是没有那身为哨兵标配的静音室材质完完整整地构成了他整个房间,何律实在想不到他身上能有什么标准哨兵应该有的配置。 可能系统分发的颈环算是一个吧,然而那样的辅助作用远远达不到替代精神疏导的程度。 现在询问这样的问题并不恰当,何律想,至少对方没有表现出排斥吧。 控制着自己呼吸与心跳的频率,类似于将白路斜揽在怀里的动作,是两人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本该有的暧昧氛围倒是因为做出这样决定最本质的原因半点不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任何可能经过的人恐怕第一眼只会判断这是正在给哨兵进行精神疏导的向导。 毕竟有的时候,肢体接触也能缓解一部分的压力。 只是这样的效果不会作用在白路斜身上就是了。 他感受着何律衣服面料之下的心跳,体温隔着衣服传来反倒好像更热了。这是离他的心脏最近的地方,那样的鼓动仿佛能够透过血rou展现在他的面前。却是平复了他起伏不定的情绪,像是特别演奏的安魂曲。 分明没有进行精神链接,也没有动用任何的精神力,一切负面情绪就在他将要通过更为极端暴戾的手段释放出来之前逐渐消退。 如同那样的情绪尽数投入了深沉的海,被它包容,被它溶解,最后消失无踪,似是从未来过。 平稳的呼吸与规律的心跳显然是最便捷的白噪音了。最初拒绝向导的精神梳理时他便多少有了解一些这些东西。只是能作用在其他哨兵身上的东西显然同他没有太多适配性。 白路斜从不是个能耐下性子听雨赏雪的性子,对他而言不顾一切地破坏,将所有情绪发泄,远比一点点靠那样的东西消磨要有效得多。 事到如今他依旧这么认为着。 这个向导的体温对他而言高到有些热了,放在他身上的手没太用力,若是他想把人推开,也是能够做到的。只是白路斜没有这样的想法,像是觉得这样待一会也没什么一样。 何律的心跳大概也是比普通人要快一些的,加速的循环让沉稳有力的心跳少了几分刻板的无趣,又被它的主人克制得很好,始终保持着一定节奏的有序。显然是对方特地做出的决定。 不得不说,这样的改变确实让白路斜对这样的白噪音多了几分接受度。他显然不是一时兴起决定的计划,恐怕早就考虑着如何让他接受精神梳理了吧。也不知道今天之后,在他的概念里,这算不算他定义中的“完成任务”呢? 白路斜稍稍呼出一口气,似乎没太所谓地闭上了眼睛,安静地在这样的心跳中重新塑起自己的精神屏障。 即使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在不使用精神力感知的情况下,何律其实也能够通过别的途径了解对方的状态与变化。习惯了万无一失的人总不会放过任何出意外的可能,会将一切风险因素扼杀在摇篮中。 也就意味着,他会精通任何情况的处理方案,哪怕对方是白路斜这样不了掌控的人。 手臂下感受到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像是适应下了他所创造的白噪音,情绪一点点归于平静,让何律也跟着安心了下来。 这并不是正统的向导进行精神梳理应该使用的手段,相反,这恰恰是非向导的人才会考虑的方案。他们必须通过更苛刻的学习与控制,才能达到向导所拥有的一半能力不到,甚至在更早的时候,这只能被划分为“精神缓解”的应对措施。 比起精神梳理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也就现在放宽了要求,勉强够得到系统所设置的门槛,却还是同向导的能力天差地别,连一个平替都算不上。 何律对于这些内容的了解不过源于他自身学习的习惯,会掌控一切与他相关的责任义务会涉及的部分。来者不拒。第一次运用就用在了同方法本身同样不属于“传统”行列的哨兵身上。 竟还显出几分理所当然来。虽说在他之前应该从没有人考虑过这样的可行性就是了。他多少也有点仗着白路斜的纵容进行着这样过分大胆的尝试,属于进行任务汇报的话,会很难解释和分析说明自己行为动机的内容。 好在这里除了他们之外,并无其他人的存在。不然何律可能真要头疼一下如何将自己的决定合理化才行。 他这一次的行动,多少是因为出于任务之外的突发状况,且一切存在可控的备选方案,而进行着绝对主观和任性的决定了。 哪怕感受着白路斜一点点稳固的精神力,他也没有停止控制自己呼吸心跳的举动。目光不再落在理论上,各种意义都该是他的“任务目标”身上,心里倒是还想着同他有关的事情。 何律想,他应该是不后悔的吧。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如此选择。 之前的每个决定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