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和挚友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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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上朝是切实的影响,君士坦丁召来挚友救场,他让挚友帮忙把先前的魔术阵地调整一下、引入由空想树转换过的地壳运动魔力尽快把自己补充好。他们当前是东罗马国中唯二的御主,也相互信任多年、不找别人。 斯弗朗齐斯为皇帝安排好一切,只是换他自己守在布雷契耐宫的寝室里,转用Pretender代行大臣的工作。这次,他合上了箱子,让皇帝躺在床上,自己找了个坐具靠在床边。 斯弗朗齐斯也是出生在君士坦丁堡的,Pretender更是以皇帝为基准而生、在这个地缘有单独行动的能力,加上不需战斗,他作为御主对魔力消耗没什么恶感,对从者抽取魔力的负面效果只停留在迦勒底的基本常识层面。 “会这么严重?” 君士坦丁解释了Alterego君士坦丁堡的性能和藤丸立香给的策略,他更多是作为一种备用方案交给挚友的。 “越合适越能发挥威力,消耗也越大,这是魔术手抄本里的’相性’问题?”他问皇帝。考虑相性的话,他和Pretender有种“我和我都很好”的感觉,不存在这问题。 “这还不太好说。”君士坦丁回答。 斯弗朗齐斯思考片刻,回忆着首都是否有能匹配这个情况的技术。有了那个特异点占星师组成的迦勒底,占星师向魔术师的转换开始了,各种魔术技术的复杂学术已经展开,成为一门新兴学科。有了魔术,延续的第二人生、历史的IF又编织了新的织物。 他捧起皇帝的右手,在那绛紫色的令咒上描摹。君臣的令咒映衬,散发出微光。斯弗朗齐斯的令咒和普通御主一样是红色,第一划是一个Σ型的茛苕回旋,第二画是分布在角落的四个细小β,象征他是巴列奥略的附庸,第三画是纵向贯穿茛苕的十字。 熟悉的体温在夏日中交织,与此同时,古早的记忆浮起。 斯弗朗齐斯的叔叔是君士坦丁幼时的家庭教师,所以他对王子学习的缺陷很有耳闻。做王子的君士坦丁不是一直很老实,上课哪有打猎香,能逃就逃。 给王子上课是件麻烦事。最初,斯弗朗齐斯去陪读了几天,君士坦丁反手让他代做作业,还要让他抱着、亲眼看他做。王子是个可爱小狗,还是个躺狗。 斯弗朗齐斯的叔叔很严格,容不得王子有半点差池,教育目标自然是把王子作为未来的皇帝备选,所以会忽视对方的感情。君士坦丁受不了、跑去母亲那里告状,被严厉批评了。 通常君士坦丁会听母亲的话,但是代做作业还是持续了一阵子。军事、地理、政经的部分君士坦丁不会躲,他怕的是《自然史》里的昆虫部分,因为那时候他还小,怕虫子可以理解,但他隐约知道,面对家庭教师时,自己不该表露这一点。 斯弗朗齐斯每次把王子从箱子里抱出来的时候,会远远给他看一眼自己收集的昆虫标本,那可比刻板的手抄本线条更为生动。渐渐地,观赏成为触摸,触摸化作理解,理解消除恐惧。作业不需代做了。 回忆至此,他感到这繁杂世间的温暖。他张开双臂,皇帝挪挪身体,允许他上床来。他像以前抱王子那样抱着他的皇帝,感到很幸福。 被灵脉魔力和熟悉的拥抱同时包围,君士坦丁也幸福得可以立刻死去了。 “您至于那从者·君士坦丁堡,是否有更多的策略?”挚友问他,“我现在也有些魔术,想为您做些什么。” 君士坦丁拒绝:“我说过,不会让你再拿起刀剑。” 很好理解,如果Alterego君士坦丁堡在战中有御主权的转移,前提必然是藤丸立香和君士坦丁都退场。 他的挚友坚持:“可是我想为您……” “不许,这是命令。” 对于失去挚友,君士坦丁也是有怕头的。 在泛人类史上,促成君士坦丁闹父兄早调斯弗朗齐斯的最直接原因是一次外交活动:曼努埃尔和约翰共治期间,曾派遣斯弗朗齐斯去和老苏丹穆拉德二世交涉君士坦丁堡围城的外交相关事宜。 曼努埃尔曾是奥斯曼的人质,他的登基是未经允许、从奥斯曼逃回东罗马的,老苏丹为此持续耿耿于怀。加上外交局势紧张、奥斯曼斩来使是常有之事。所以当时身为曼努埃尔宫廷大臣和贴身仆从出使的斯弗朗齐斯承担的是死亡风险。 君士坦丁不愿去回忆那时的思绪,他那时没有实权,只能靠闹的。但他已经意识到了,那情绪是不能和任何人诉说的,和母亲也不行。 调动完成后,哥哥约翰即刻出使西欧,让君士坦丁摄政,他疯狂地打猎发xiele几天。他想起来母亲是如何训斥他的:“乔治是你的了,只有你能使唤他!现在你得到他了!像个男人、像个国王那样使唤他吧!” 他听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厉兵秣马,几年后,挚友随他在摩利亚征战,以米斯特拉斯为起点向北,驱逐了1204年残留至今的余孽、开罪了西欧的拉丁教会,为他弄脏了手。 1429年进攻帕特雷时,挚友在交战中被俘,君士坦丁又发了疯,只是那疯狂没影响他的情绪、而是转化为指挥官的决断。他冷静地使用各种手段,在四十天之后踏平帕特雷、接回挚友,并在不久之后将挚友任命为帕特雷地区总督。 虽然在当时的政局和盘面来看,这个决断是合适的,但换以现代目光,此举集合了ENFP护朋友的疯和水瓶座癫癫的精神状态:他的朋友在哪里吃过亏,他就让朋友骑在哪里的混球头上当爹。 地方虽小,心意却很周到。君士坦丁尽量让挚友的工作留在安全的属地之中,如果机缘不够,也做好了接受最坏事实的打算。那时他已经开始感觉到自身的人性消退,但战争就是一件泯灭人性的事。好在命运给了他个痛快,让他在泛人类史死在挚友之前、死在彻底失去人性之前,了无遗憾。